顧閑庭的眼神很是灼人,南榛榛將自己的思緒從書本上收回來,說道:“不是顧公子叫我過來的麼?”
顧閑庭此人,也是有幾分好笑,明明是他讓徐展桁去將南榛榛叫過來的,現在反而倒打一耙,問南榛榛過來做什麼!
“嗯,也是。我隻是讓展護衛過去提醒提醒,讓你莫要忘瞭自己的職責。”
顧閑庭的臉皮很厚,縱然是這樣,也是慢條斯理的對南榛榛說道。
南榛榛嘴角抽瞭抽,微微抬起眼睛,盯著顧閑庭,問道:“那我是想要讓顧公子提醒一下,我的職責,到底是什麼?”
她過來,還是看著之前的情面上,她又不是顧閑庭的丫鬟,還能有個什麼勞什子職責啊!
顧閑庭牽起唇角笑瞭笑,笑容恬靜淡雅,但笑著笑著,他忽然就咳嗽瞭起來。
他總是一副臉色蒼白,身子骨脆弱的模樣。
南榛榛生怕顧閑庭出什麼事情,立刻微微站起身,到顧閑庭身邊去,想抓住顧閑庭的手,看看脈象,然而顧閑庭又笑瞭起來,他將手腕藏在袖子裡,眼神幽深,盯著南榛榛,低聲說道:“這便是你的職責。”
馬車內的空間雖然很寬敞,但是容納兩個成年人,而且還有一個身量不小的男人,便顯得有些狹小瞭。
南榛榛察覺,自己和顧閑庭之間的距離似乎有些太近瞭,她面上閃過一絲羞惱,輕輕咬瞭咬下唇,轉身就走,說道:“顧閑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雖是醫者,但也是個女人,顧閑庭這般未免太不尊重人瞭!
顧閑庭眸光一閃,沉聲問道:“你方才叫我什麼?”
南榛榛才想起來,自己情急之下,直接喊瞭顧閑庭的名字,這可是大不敬,剛才沖上來的氣勢瞬間就小時的無影無蹤。
她咳瞭一聲,說:“顧……顧公子,我知道您是幫瞭我不少,但是這也不是你戲耍於我的資本吧!”
顧閑庭斜靠在馬車邊上,用一隻手撐住腦袋,唇邊含笑,輕聲說道:“你瞧,這便是你的職責。”
南榛榛就這麼被顧閑庭擺瞭一道,更加氣惱瞭。
但是偏生又拿顧閑庭沒有辦法,她輕輕咬著下唇,神情冷淡,緩聲說道:“好,你說這樣就這樣吧,我沒有意見。”
看顧閑庭還是這般活蹦亂跳的模樣,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南榛榛眼睛轉瞭一圈,忽然就有一個主意浮上心頭,她瞇起眼睛笑起來,說道:“不過啊,這是另外的價錢,你要是真的打算讓我做你的隨行醫女,也不是不行,得加錢。”
那雪蓮子掙來的錢,南榛榛說送出去就送出去瞭,這次出來一分都沒拿,拿的都是她平時攢下來的錢,如今馬上就要去京城瞭,正是十分缺錢的時候,既然顧閑庭有錢沒地兒用,南榛榛就不介意幫顧閑庭花上一些。
南榛榛本來以為同顧閑庭說這些,顧閑庭定然是要同自己討價還價一番的,但是萬萬沒想到,顧閑庭竟然十分淡定,一口就答應瞭下來。
“好啊。”
簡簡單單單的兩個字,顧閑庭說的輕飄飄的,沒有半分猶豫。
這次反倒是讓南榛榛不好意思瞭,她嗯瞭一聲,說:“那成吧,既然顧公子願意出這個錢,我就不多說什麼瞭。”
顧閑庭嗯瞭一聲,陡然之間話鋒一轉,說道:“既然這樣,你也應該做點事情。”
南榛榛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她聳瞭聳肩膀,問道:“我就知道,肯定還有要求!”
“正好,竟這會兒有點悶瞭,你是不是應當給我解解悶?”
顧閑庭這會兒總算是坐直瞭身子,但是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
“解悶?……如何解悶?……”
“你會什麼?”
顧閑庭反問道。
南榛榛嘴角抽瞭抽,頗有些無語,說:“我又不是樓裡的姑娘,這小曲兒樂器,我是一竅不通。也不是什麼名門小姐,更不隻知道什麼琴棋書畫,還有什麼能解悶的。”
“……我不是說這個,可還有別的?”
顧閑庭對這件事情很是感興趣,坐直瞭身子,眸中泛起微光,竟帶瞭幾分專心。
從前同顧閑庭說話的時候,他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現在倒是專心瞭。
不過,他想知道這個到底是想做什麼?
南榛榛想不通,也就不想瞭,她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對瞭,我還會養動物!”
“動物?”
顧閑庭表情復雜,直覺這個答案可能會很奇怪,但他還是順著南榛榛的話茬繼續問瞭下去。
“對啊。”南榛榛瞪圓瞭眼睛,一臉的純真,他揚起唇角,笑得燦爛,天真爛漫地說道:“比如說毒舌啊,蠍子啊,蜈蚣啊……這些我都會養,養的可好瞭!處理一下,就是一味好藥材!”
南榛榛的回答,顧閑庭竟然都有幾分預料到瞭。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三句話都離不開藥材,醫術,一門心思鉆進去瞭。
當真是……和他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呢。
“如何?”南榛榛掰回一城,洋洋得意的抬著下巴,說道:“若是顧公子想看,去尋來一些毒蟲,雖然這裡的環境不大好,但是沒關系,我不會養死的,這應當會很有趣吧?”
顧閑庭黑下臉,問道:“還有別的麼?”
這次南榛榛就不順著顧閑庭的話來說瞭,她撇瞭撇嘴,說道:“顧公子,你瞧瞧,我都坦誠相待瞭,但是你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讓小女子很難辦啊!”
南榛榛盯著顧閑庭的臉,見顧閑庭張嘴準備說話,南榛榛立刻說道:“而且,我方才瞧著顧公子的身體好像不太好,還是小心一點吧,最好,這一路上都好好休息,別想這麼多瞭。”
南榛榛揚起唇角,擠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來。
顧閑庭偏偏就是不聽南榛榛的,他瞇著眼睛,說道:“你會下棋麼?”
南榛榛躲開顧閑庭的眼睛,說道:“上回不是說過麼?我這樣的鄉野村婦怎麼可能會下棋這樣高雅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