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險些被射中

作者:西江月慢 字數:2116

顧閑庭此人,遠遠比他表面上看著還要神秘一些。

南榛榛坐在馬車裡,聞到瞭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她皺起眉頭,眼神一凜,問道:“火石呢?”

“在蠟燭旁邊。”

外面打架的聲音還持續著,但是已經越來越弱瞭,這裡的守衛森嚴,看樣子應該是起不瞭什麼大氣候。

嶽沉手底下的兵可也都不是吃素的,同徐展桁之間的配合也是天衣無縫,那些草班子自然是突破不瞭防守。

隻是方才的冷箭除外。

若是南榛榛方才不在,她相信顧閑庭肯定能躲過冷箭,徐展桁很瞭解顧閑庭,所以甚至都沒有過來查看。

但是今天南榛榛在這裡,所以顧閑庭才受瞭傷。

南榛榛用打火石將蠟燭點燃,一把將插在車壁上的箭給抽瞭出來,箭很鋒利,箭頭上已經沾瞭血,她放在鼻子邊聞瞭聞,眼神陡然就銳利瞭起來。

這箭上染瞭毒!

也是,過來刺探顧閑庭的人,怎麼可能是等閑之輩?

隻是這箭頭上的毒也不是什麼十分復雜的毒,今日若不是南榛榛在這裡,顧閑庭定然是不會受傷的。

南榛榛一把將箭給放在一旁,神色微凜,說道:“顧公子,冒犯瞭。”

她說完,甚至都不等顧閑庭答應,就一把四開顧閑庭手臂上的衣服,俯下臉,用力的朝著傷口的地方壓過去。

傷口不算大,隻是被箭頭劃瞭一下,這毒才剛入肌膚沒多久,應當壓一壓淤血就出來瞭。

但是壓著的速度還不夠,南榛榛用佈條綁住顧閑庭手臂上端,用力的將傷口裡的血給吸瞭出來。

一直到將淤黑的血給吸出來,鮮血的顏色變得正常之後,南榛榛才停瞭下來。

她就沒有征求顧閑庭的意見,事出緊急,顧閑庭說瞭什麼,南榛榛甚至都沒聽見。

她生怕今天就因為自己而讓顧閑庭出瞭什麼事情,那樣的話自己會一輩子都內疚的。

南榛榛滿頭大汗,等到淤血都吸出來之後,總算是有空擦擦汗。

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外面的聲音就小瞭很多,打鬥聲漸漸的微弱瞭,許是刺客都被帶走瞭。

南榛榛擦擦汗,疲憊地說道:“還好及時,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一會兒等外面的事情消停瞭,再找塊幹凈的佈包紮起來,上瞭藥過幾天就好瞭。”

縱使這毒是落在顧閑庭身上的,但是顧閑庭卻依舊淡然如初,隻是他的眼神卻很是灼熱,看得南榛榛很不自在。

他的眼神始終落在南榛榛的臉上,一瞬不轉。

南榛榛摸瞭摸自己的臉,問道:“怎麼瞭?我臉上有什麼嗎?”

顧閑庭陡然收回瞭自己的眼神,他緩緩搖頭,伸出手指,輕聲說道:“沾瞭東西。”

他拿起帕子,在南榛榛的嘴唇上擦瞭擦,南榛榛稍微一愣神,竟然也沒有阻止。

“顧公子,來的都是死士,見狀不對,要麼跑瞭,沒跑成的都自殺瞭。”

徐展桁忙活瞭半天,外面的敵人都被擊退得差不多瞭,他立刻便十分盡職盡責的過來匯報,剛掀開馬車的簾子,正好看見顧閑庭拿著佈條正在給南榛榛擦拭唇瓣,那樣的含情脈脈,徐展桁從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徐展桁大腦當機,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他張瞭張嘴,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瞭?”

這句話本來在心中想想也就算瞭,偏偏徐展桁還說瞭出來。

南榛榛面上瞬間就紅透瞭,她立刻將顧閑庭手裡的佈接過來,用力地擦瞭擦自己的嘴,粗聲粗氣地說道:“我先回去瞭,小蘿卜一個人我不放心。”

說完,她又羞又惱,逃也似的就這麼沖瞭出去,然而沖出去幾步,她又停住瞭自己的腳步,微微頓瞭頓,轉過臉看向徐展桁,問道:“顧公子受瞭點傷,一會兒我寫瞭藥單子,你看著給顧公子上藥。”

“受傷?”

徐展桁大驚失色,本來還想再多問幾句,然而南榛榛就已經飛快地離開瞭這個是非之地。

徐展桁如今,可算是略微有些明白瞭自己主子的意思,顧閑庭,莫不是真的看上瞭這個小丫頭吧?……

徐展桁覺得自己好像是發現瞭什麼瞭不得的事情,飛快的上瞭馬車,說道:“主子,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

顧閑庭遮掩著自己受傷的手臂,方才情急之下,南榛榛直接就將他的衣服都給撕爛瞭,也虧得那小丫頭力氣有夠大的。

“不礙事,她方才都去過毒瞭。”

顧閑庭將纏著傷口的佈條給拉扯下來,露出那道並不算是大的傷口。

隻是馬車裡一片狼藉,地上的毛毯上全都是血跡,叫人看著都覺得觸目驚心。

徐展桁不知道方才發生瞭什麼,這會兒也覺得心驚肉跳,他雙手抱拳,滿臉嚴肅,連聲說道:“主子還是找別人看看吧,若是兵器上還有別的東西——”

“我說無妨便無妨。”

顧閑庭眉頭微微皺起,看瞭眼自己的傷口,低聲說道:“這件事情,切勿外傳。”

徐展桁嘴唇動瞭動,欲言又止地看瞭顧閑庭一眼,好一會兒,才說道:“主子,方才可是因為南姑娘才受傷的?”

他並不擔心顧閑庭,是因為這不過是幾隻飛箭,以顧閑庭的功力,是絕對可以能夠躲得開的。

但是南榛榛隻是一個弱女子,說不定也根本沒有這樣的警惕心。

徐展桁果然是很瞭解顧閑庭,雖然顧閑庭什麼都沒說,但是徐展桁就已經能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測的差不多瞭。

顧閑庭聞言,微微抬瞭抬眼睛,看瞭徐展桁一眼,嗯瞭一聲,說道:“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在我面前手上。”

徐展桁沒說話瞭。

這可不像是顧閑庭的性子,一直以來,顧閑庭都是那種就算是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人。

如今會管這些閑事,也隻是因為……可能受傷的人是南榛榛罷瞭。

徐展桁忽然便跪在瞭地上,他單膝下跪,眼神透亮,眉眼低垂,一字一頓地說:“主子,不論如何,請主子將自己的身體看作是最重要的。如今我們大計未成,千萬不可發生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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