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顧素華冷哼瞭一聲，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自己識趣一點，早點從顧府滾出去比較好。”
南榛榛臉色一冷，抱琴連忙打著圓場說道：“小姐，南姑娘是主子請回來的貴客，若是讓主子知道，定然是要罰你們的！”
“罰就罰吧！為瞭我的性命著想，多抄點弟子規也沒什麼！”
顧素華這次顯得勝券在握，她走出一步來，盯著南榛榛，說道：“你傢那個小的呢？”
“昨天出瞭點事，在屋裡休息。”
“我聽說，昨兒個走丟瞭？就在咱們府裡，怎麼可能還走丟瞭？”
顧素華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看著南榛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看啊，不是什麼走丟瞭，就是出瞭事情，現在隱瞞著不讓我們知道而已。”
南榛榛覺得好笑，反問道：“你覺得我隱瞞瞭什麼事情？”
“今兒個一早，那小的就去抓瞭藥，連學堂都沒去，我都讓人打聽過瞭，八成是病瞭。”
顧素華說的志氣滿滿，竭力想要營造出那種運籌帷幄的氛圍來，但實際上連顧閑庭百分之一都不及。
“我弟弟病瞭又如何？小孩子本就脆弱，正到瞭換季的時候，感染瞭風寒罷瞭。至於到底為什麼，我覺得，你可以去問問你哥哥。”
顧閑庭對這件事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南榛榛並不想同顧素華糾纏，轉身準備讓抱琴送客，顧素華卻愣是拉住瞭南榛榛，說：“你心虛瞭是不是？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你最好坦白一點，帶著你那病秧子弟弟滾出去！免得傳染給我們的人！”
南榛榛給聽愣瞭，一腦袋的問號，問道：“什麼傳染給你們的人？這又不是傳染病。”
“你說不是就不是瞭？你知不知道，現在城門外的瘟疫有多厲害？！這一道城門，就是阻隔，要是你將瘟疫帶進瞭城，你就是千古罪人！”
顧素華終於說明瞭自己的來意，南榛榛這才算是聽明白瞭，她嘴角抽瞭抽，說：“誰告訴你我們傢小蘿卜是瘟疫瞭？感染瘟疫，總應該有個感染源吧？他隻是昨日受瞭驚嚇，感染瞭風寒罷瞭！”
“什麼全憑你一張嘴？你不必這麼藏著掖著瞭，最好是快些帶人走，可別等到我趕人的那天！”
顧素華大步往裡走，四下看著，南榛榛本就一晚上沒睡，昨兒個又經歷瞭那麼一件事情，眼睛前面本來都是黑的，根本沒辦法阻止顧素華。
陳洛還在裡面睡著，南榛榛氣得頭疼。
她抓住顧素華的手，眼前是越發的發黑瞭，同時咬牙說道：“再往裡走一步，別怪我不客氣瞭。”
顧素華笑瞭，笑容滿是蔑視，她嘴角抽瞭抽，說道：“你還對我不客氣？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法！”
她說著，沖破南榛榛的阻擋，大步往裡走。
“她若是想，你隻怕是連命都沒瞭。”
正在這場面一片混亂的時候，一道清朗的男聲便響瞭起來。
這聲音很熟悉，南榛榛不必抬頭看，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她已經有點撐不住瞭，頭暈眼花，勉強撐著站起來，擰著眉頭，頭也沒抬。
“二哥……”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好聲，顧閑庭的出現，讓方才所有人的勇氣都消散瞭下去。
也隻有顧素華這個憨貨，還是在梗著脖子，喊道：“二哥，她弟弟得瞭瘟疫，您快離得遠一點，可千萬別被傳染瞭啊！”
顧閑庭勾起唇角微微笑瞭笑，隻是笑容充滿瞭冷意。
他抬眼看向顧素華，問道：“誰告訴你這是瘟疫？”
“他們都這麼說……”
“他們又是誰？”
顧閑庭偏生就又刨根問底的勁頭。
“小蘿卜昨日裡受瞭驚嚇，回來之後，染瞭風寒，這會兒已經好很多瞭，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竟然就被人說這是瘟疫，我一個大夫，還能不知道瘟疫是什麼樣子？”
南榛榛進瞭顧府之後，從來沒有表明過自己大夫的身份。顧閑庭說的不錯，她若是想，自然能悄無聲息的讓這些人都得到教訓，她這裡奇奇古怪的藥材可多著，但是她學的是醫術，而不是毒，是用來救人的而不是用來害人的。
沒有到不得已的地步，南榛榛都不願意讓藥材變成瞭害人的工具。
“大夫？……”顧素華從前也沒聽說過，如今這麼一聽，百年愣住瞭，瞧著南榛榛年輕，便覺得奇怪，問道：“怎麼可能……”
瞧著南榛榛才十幾歲的樣子，可能才比她大個一兩歲，還是從鄉下來的，這樣的人，醫術能高明到哪裡去？
“南姑娘是我請過來，專門為我研究瘟疫的解法的，你們如今，是要將人趕走？”
顧閑庭面上還掛著笑，隻是這笑容卻已經十分的危險瞭。
顧素華一下子接觸到太多的信息，便蒙住瞭，她眨瞭眨眼睛，問道：“這……研究瘟疫？怎麼可能呢？”
“疫病傳出來之前，我便有所猜測，過幾日，便要離開府上瞭。”
南榛榛心中本來已經有瞭打算，準備到時候去同顧閑庭說，隻是沒想到現在提前說瞭。
不過這也沒關系，讓大傢都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南榛榛幹活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阻力瞭。
“去什麼地方？”
顧閑庭難得的問瞭一句。
“既然要研究，那自然要去疫病生出來的地方，瞧一瞧，知道瞭原因，才好去針對。”
南榛榛慢條斯理的回答，因著沒有休息好，語氣已經很是有氣無力瞭。
“不可能……二哥，你是不是看上她瞭，所以才這麼維護她的！我都聽說瞭，她弟弟得的就是瘟疫！如今，京城裡還沒有疫病出現，她弟弟就是第一例，這很危險啊哥哥！”
顧素華這個憨憨，卻還是不肯放過南榛榛，硬是要大聲反駁。
顧閑庭眉頭皺起，微微抬瞭抬眼睛，看著顧素華，說道：“你是在質疑我？”
顧素華瞬間就焉瞭下去，搖瞭搖頭，說：“我……我不敢，隻是，二哥哥，這件事情你要好好考慮考慮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