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遠立刻擺瞭擺手,說道:“我也不是不樂意,就是吧,最開始大傢都是這麼閑著的,現在反倒是隻剩下我一個人這麼閑著瞭,心裡有點緊迫瞭。”
“那你就找點事情做做唄,最開始來京城,你是為瞭做什麼的?”南榛榛挑起眉毛,輕聲問道。
李致遠眉頭皺起,說:“最開始,還不是想要逃婚……現在我想結婚瞭,別人姑娘傢不想瞭……”
想到這裡,李致遠再一次長嘆瞭口氣,為自己當初作出的決定,而十分的後悔。
“除瞭想逃婚之外,不是還有事情麼?”
南榛榛都恨不得敲一敲李致遠的腦門,看一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之前還說接瞭幾單大生意呢,現在怎麼就無所事事瞭?
李致遠耷拉著腦袋,沒說話。
南榛榛便雙手環起,耐心地等著,沒過一會兒,李致遠又嘆瞭口氣,才說道:“本來,我還想將京城的事情發展壯大,多做幾單大生意,讓我爹好好瞧瞧!”
李致遠本來志向還是挺遠大的,也不知道是發生瞭什麼事情,讓他的志氣忽然就這麼消磨瞭。
“所以現在不想瞭?”
“想啊!當然想!但是這種事情,哪裡說是我想就能有的?”
“你每天都在這兒怨天尤人的,機會當然不會找上門來,得你自己去找,去碰壁,知道你爹當初有多麼不容易瞭吧?雖然芙蓉鎮小,但是當初在芙蓉鎮闖下一片天,也是不容易的。”
“知道瞭知道瞭,我爹當初是不容易。”
李致遠吊兒郎當地靠在櫃臺邊上站著,他也不知道是想到瞭什麼,忽然支起瞭身子,說道:“對瞭,我差點忘瞭!”
南榛榛都被李致遠嚇瞭一跳,還沒問呢,李致遠就說道:“我還有事情,改天再來找你,先走瞭。”
說完之後,李致遠便頭也不回,匆匆忙忙的就走瞭,南榛榛簡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李致遠這到底忽然又是抽瞭什麼瘋瞭。
她無奈的笑著搖瞭搖頭,轉身收拾著桌上的賬本。
現在京城的仁義堂沒有林小二,這些事情都隻能南榛榛親力親為瞭。
南榛榛之前也想過找一個夥計,但是這找夥計,隻能找信得過的,南榛榛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根本滅有信得過的人,此事就隻能暫時擱淺,她忙一點就忙一點吧,總比找來個白眼狼,給店裡下套要來得好。
她撥弄著算盤,開始算今天的總賬,這會兒時間也已經不早瞭,過來看病的人也不多,所以南榛榛才能偷的一會兒閑。
“喲,原來是你啊。”
南榛榛正專註的時候,一道刺耳又熟悉的聲音忽然就在門口響起瞭,南榛榛微微皺瞭皺眉頭,抬眼看向門口,便看見南楚楚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著這裡的環境,眉眼間滿是鄙夷。
她唇邊噙著冷笑,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四處看著,說道:“我還以為是誰這麼囂張呢。”
南榛榛一看見南楚楚,表情瞬間就冷瞭下來,她瞇著眼睛,冷聲問道:“秦夫人,有什麼指教?若是您害瞭病,還是讓秦少爺幫你看看吧,咱們這小店,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南楚楚這肚子看起來也已經有好幾個月瞭,臨盆在即,秦紹竟然還放心讓南楚楚這到處跑。
“呸,誰說我害瞭病?你這人,怎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南楚楚很是忌諱這些東西,她擰著眉頭,本就沒把南榛榛放在眼裡,聽見這話,心裡更是不舒服瞭。
雖然她從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南榛榛,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南榛榛的時候,總會讓她想起一個人……
想起一個她最為討厭的人!
但是也還好,那個人現在已經死瞭,根本不可能再和她做對瞭。
“這傢店,是你開的?”
南楚楚到處看瞭看,竟漫不經心地摸著自己的頭發,揚瞭揚唇角,淺笑著說道。
南榛榛嗯瞭一聲,心平氣和地問道:“是,秦夫人有什麼指教?還是說,覺得這傢店有些眼熟?”
南榛榛唇角微微揚起,勾起一道詭異的笑容。
南楚楚瞧著,不知道為何,後背就爬上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女人,生的人模人樣的,怎麼為人處事這麼的詭異?
南楚楚四下打量瞭一下,額頭上忽然就開始冒出汗來。這傢店,同從前的南傢醫館,構造是一模一樣的,隻是裡面的櫃子都換瞭新的,人也都換瞭,格局也沒有從前那麼大瞭。
這女人到底是誰?!難不成是從前南傢的人,但是為什麼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秦夫人從前也是從南傢出來的,想來也已經發現瞭,這裡的構造啊,同從前的南傢,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南榛榛勾著唇角,笑意盎然地緩緩走到南楚楚的面前,說道:“你瞧那張桌子,還是從前就在店裡的呢!”
南楚楚表情裡浮現出幾分害怕,她猛地後退瞭一步,滿臉驚恐地盯著南榛榛,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到底是誰?……”
南榛榛一臉地無辜,好似不知道南楚楚在說什麼,她歪著腦袋依舊是帶著淺笑,說道:“我隻不過是一個醫女,從前聽聞過南傢老先生的名聲,很是敬仰,如今開店,索性也延續瞭從前的風格而已,秦夫人怎麼,好像有點害怕?”
“誰害怕瞭?!”
南楚楚陡然抬高瞭聲音,好似這樣就能夠證明她並不害怕一般。
她輕輕咬牙,眉眼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可知道,南傢一傢,都是逆賊!你是不是同他們有勾連?!”
南榛榛都被要南楚楚的話給逗笑瞭,她勾起唇角,喉嚨裡溢出幾絲輕笑來,說道:“秦夫人這麼說……難道您從前不是南傢的人麼?到現在,你也姓南,這應當是無法改變的吧?”
南榛榛眼神凌冽,盯著南楚楚的臉,也不放,眼神都是冷的。
南楚楚看著這眼神,就像是看見當初……
她莫名的便有些目眩,呼吸也急促瞭起來,深吸瞭口氣,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當初我是大義滅親,早就已經不是南傢的人瞭!你給我放尊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