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知道瞭。辛苦瞭。”寧世煙把信拿瞭過來,拆開看瞭。
這是連晟寫的,內容狠毒,但是重點就是約她出去有要事商談。
“我出去一趟啊!”寧世煙本來不想見他的,但是看他語氣誠懇,而且其實她並不太願意相信連晟那樣一個翩翩君子會是一個偽君子。
“夫人,奴婢跟著您。”
“不用瞭,又不遠,很快就回來的。”
“夫人還是讓幾個人跟著您吧,現在外邊挺亂的。”
“不用不用,如果晚膳之前還未回來的話你們就去福林樓找我吧。”寧世煙直覺就是兩方的人不應該對上,所以這才連連拒絕蕭青的好意。
“好。夫人您小心。”
“放心吧。”
寧世煙按照信上的地址過去,連晟正站在樹下望著遠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看著連晟的背影似乎有一種孤寂在裡面。
“阿煙你來瞭。”連晟並沒有回頭。
“嗯,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隻是想來見見你,也許這是最後一面瞭。”
寧世煙皺眉,“為什麼?”
“沒什麼。看來他們瞞的很好。”連晟輕笑。
“他們?瞞我什麼?”
“阿煙能給我看看你的項墜嗎?”連晟突然開口。
“什麼項墜?”
“你去箐林那裡的,項墜。”
寧世煙怔在原地,之前她做瞭這件事之後就有些心有不安,畢竟在現代也沒做過什麼大事的人,突然一來就是這麼大的事,而且她隱約知道如果這樣做瞭的話肯定對連傢有極大的損失,所以她的內心裡其實一直是帶著些愧疚的。
“對,對不起。”寧世煙開口,然後把身上的那塊項墜拿瞭出來,遞給連晟,“還給你。”
連晟拿著項墜仔細地查看瞭一下,“果然如此。”
“怎,怎麼瞭?”
“這不是我的。”連晟把項墜還給寧世煙。
“怎麼會呢?我一直是這個,沒有掉過啊!”寧世煙著急地想要解釋著,這個東西一看就不是簡單的東西,如果真的弄掉瞭,估計她以死謝罪都不為過。
“你的確實一直這一塊,但是不是我的那一塊。”連晟搖搖頭,帶著些安撫性的笑容。
“可,可是,我那天……”寧世煙沒有說完,但是話中之意很明顯瞭,之前她就是用的這塊項墜去箐林那邊的。
“這塊項墜偽裝得很像,一般人看不出來,隻有職位高的人才看得出來的。”
寧世煙腦海裡閃過什麼畫面,但是卻抓不住,總感覺腦海裡一堆東西,有些混亂。
“阿煙,其實我今日叫你出來,隻是還想提醒你一下,莫勍也許和你想象中的人有些不太一樣。以後可能需要你自己保護好自己瞭。”連晟沒等寧世煙開口,便繼續說著,他的時間可能不多瞭。
“你什麼意思?”寧世煙有些慍怒瞭,這也是寧世煙的一個特色,自傢人再差也是自己來說,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連晟搖頭苦笑,“我就知道。阿煙我一直,希望你好好的。”頓瞭下才道,“之前監視你以前我是有目的,但是後來我隻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而已,並沒有做什麼,很抱歉,給你帶來瞭困擾。”
“你別說瞭。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說什麼以前做什麼是有目的,後來改變瞭什麼的,這說出來有意義麼?就像是你傷害一個人已經造成瞭傷害,你再怎麼彌補那也造成瞭傷害,說這些有什麼用?博同情?”
“是。阿煙你說的對,傷害造成瞭怎麼也彌補不瞭的!我希望,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傷害你,也別太在意,他們不值得你為他們傷心。”
“連晟你今天到底怎麼瞭?”寧世煙越聽越覺得這些話意有所指,而且奇奇怪怪的,而且這些話也帶著些遺言的感覺。
“沒什麼!”連晟笑瞭起來,一如初見,“阿煙,我能抱抱你嗎?”
寧世煙定定地看著連晟沒說話。
“算瞭。”連晟見寧世煙沒開口,也沒有勉強。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瞭?”寧世煙知道自己有時候很心軟,明明很討厭有人監視自己,但是看著連晟這樣,又狠不下心來。
“沒事。”連晟狠狠地揉瞭一把寧世煙的頭發,“阿煙,保重!”
連晟走瞭幾步,突然停瞭下來,轉身走向寧世煙抱瞭寧世煙一下,很快就放開瞭,寧世煙甚至都沒有感受到,隻聽到耳邊一聲低低的嗓音留下瞭一句,再見!
待寧世煙回過神來,連晟已經走遠瞭。
寧世煙仔細想瞭下連晟的話,似乎也沒說什麼,就是一個單純的告別,而且有一種永別的感覺。
寧世煙不自覺地想是不是那塊項墜對他們造成瞭很大的影響?
“姐姐,你這樣可對得起莊主?”寧世煙回山莊的時候已經很晚瞭,剛回去就遇上瞭萬虹。
“虹妹妹這話什麼意思?”寧世煙本來不想理她的,但是萬虹擋在路前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姐姐,這麼晚回來是何意?”
“有事。”
“也對。姐姐是大忙人嘛!前段時間就經常向著外邊跑,現在還差點夜不歸宿瞭。”萬虹帶著些憤憤不平,似乎在為誰打抱不平。
寧世煙皺眉,今天一個二個怎麼回事,怎麼說的話都這麼難理解?
“夫人,您終於回來瞭!”寧世煙還未開口,蕭青從外面回來瞭。
“怎麼瞭?”
“今天夫人您說晚膳前未回來就去福林樓找您,但是派去的人並沒有看到您,以為您出什麼事瞭,便出去找您瞭。”
“哦,沒事,我沒去。隻是在外面逛瞭一圈,然後有些忘瞭時間。”寧世煙當時本來趁此機會去福林樓買點吃的,結果哪知道和連晟聊瞭之後就開始胡思亂想,連吃的也不想吃瞭,也就隨便逛著把交代的這件事完全忘瞭。
“夫人沒事就好。”蕭青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松瞭一口氣。
“虹夫人還是早些休息為好。”蕭青看到萬虹站在這裡,便向著萬虹恭敬地說著。
“蕭總管辛苦瞭。”萬虹也沒有再糾纏,轉身走的時候給瞭寧世煙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讓寧世煙覺得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瞭。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皇城內的百姓可能已經從這幾日城內緊繃的氣氛感受到瞭什麼,到瞭夜間就閉門緊戶,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這一夜到底發生瞭什麼。
“為什麼皇城內沒人阻攔?”
“主上說已經安排過瞭,除非某些特殊人,應該不會再遇到什麼阻攔。”
“去大牢?”
“不去,直接去皇宮。”
“皇宮?”
“是,這個時候那女人可能已經被逼到絕路瞭。”
“平萱,你這是什麼意思?”平萱拿著一把匕首架在連輕的脖子上,匕首一看就很鋒利,可能平萱一用力,連輕的脖子就會被割破。
“太後,難道還看不清形勢嗎?”此時的平萱已經沒有瞭以前的幹練沉穩的模樣,而是帶著些瘋狂。
“平萱,我一直以來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對待,你就是這樣的恩將仇報?”
“是啊,恩將仇報!到底是誰恩將仇報?”平萱笑的癲狂,“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瞭!”
“平萱,你……”
“太後娘娘手底下的命那麼多,記不住這一兩條也是很正常的啊!”平萱瞥瞭連輕一眼,“我的母親隻是一個宮女而已,更不可能讓您這樣的大人物記住。當年你被人下藥陷害是我母親救瞭你,哪知道你為瞭封鎖這件事,竟然隨意找瞭個理由把我母親處死瞭,你沒想到她還會有個女兒吧?”
“我是沒想到,畢竟宮女通奸也是死罪,理由更正當,也不會留下禍害。”
“你承認瞭?”
“在後宮生存的人,誰能是幹凈的?我敢做就敢當。”
“你是在拖延時間吧?”平萱突然笑瞭起來,“你不會以為你那個侄兒會來救你吧?他根本就沒有去召人。”
“怎麼可能?”連輕這時候才變瞭臉色。
“我們知道其實之前你已經開始懷疑你侄兒瞭吧?但是其實並不是他,是我們的人仿冒的信物。你那天最後的談話估計也把他最後對你們連傢的留念打破瞭。”
“不可能,他永遠是我們連傢的人。”
“你們連傢的人也隻是把他當成工具利用而已,你覺得他憑什麼還願意為連傢辦事?”
“不可能!不可能!”
“你們連傢這次真的完瞭!對瞭,連傢這樣固然有外力,但是重要的是,你們自己人都開始脫離瞭。連輕,你的時代結束瞭。”
“事已至此,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母後,現在不會殺你的。”
“平寧昀,你沒有傻?”連輕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是啊!是不是很失望啊?”平寧昀笑的一臉天真。
“當初就不該留你性命。”連輕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今天是什麼天氣一樣,可能是知道一切無法挽回瞭,連輕反而越發的冷靜瞭。
“還得感謝母後手下留情。”
“你那個好哥哥已經出瞭大牢瞭?”
“自然。就在剛才我們的人已經進瞭皇宮把你們的人控制瞭,現在就算是要召回你們的暗線也沒有用瞭。”
“你們,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