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瞭一口唾沫,強迫自己不去看她。
可是剛才的那一幕還是一遍遍的在他腦海浮現。
俞景年想把她抱在懷裡,他的手伸到瞭半空又縮瞭回來。
他不敢。
他有點委屈的說:“我當初告訴你真名瞭,我說我叫景年,你聽成景衍,我有什麼辦法?”
“哦。”左溪微微挑眉,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俞景年拼命找話,一向巧舌如簧的他此時此刻變得笨嘴拙舌,一句話也找不到。
良久,他聽見她用輕輕柔柔的聲音說:“怪我嘍?”
明明是諷刺的一句話,落在俞景年耳朵裡倒像是給瞭他臺階下。
他求生欲很強的說:“怪我怪我都怪我,我口齒不清。”
然後俞景年聽到她嗯瞭一聲,好像是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
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俞景年沉默著在大腦中理清思路。
他問她:“你女扮男裝?”
她微微點頭。
他又問:“那你的聲音怎麼回事?”
她紅唇輕起,說:“我是音樂特長生,從小有練特殊發音。”
聲音是男聲。
“你能用原聲跟我說話嗎?”說話的語氣像是乞求。
她用原聲回答:“可以。”幹凈婉轉的聲音緩緩流入他的心間,有點甜。
他還想問她一些問題,但是他看到她的嘴微微張開,他知道她有話要說,於是閉上瞭嘴,等她說。
她說:“你不是去讀書瞭嗎?怎麼在這裡……”打職業。
我為你而來啊,他在心裡想,卻說不出口。
總感覺說出來有點害羞。
她見他沒回答,又說:“你當時是不是騙我?”
俞景年想瞭想說:“是。”我騙瞭你,我沒有去讀書,而是為瞭你步入職業賽場。
誰知這麼煽情的故事,在她的眼裡,成瞭一出喜劇。
她好像有些興奮的說:“啊!我就知道,你就算學習好也去不瞭清華的!”
頻道對接失敗。
俞景年嘴角抽搐,想起瞭她初中留級,兩次考二百五十分,原諒瞭她在學習方面有限的想象力。
如果是平時的左溪,俞景年肯定會嘲笑她,可是現在,他心中打好瞭千萬句嘲笑她的腹稿也不敢說出來。
他隻是客觀的陳述瞭一下事實:“降分是真的。”我自己放棄瞭。
為瞭你。
為瞭你的夢想。
為瞭讓我能得到你。
為瞭讓我有資格和你並肩。
他目光灼灼。
他用如火般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左溪和他的目光對接,她好像被他的眼神嚇到瞭,她往後挪動著身體,她的腳離地,微微抬起,然後不小心在他潔白的床單上留瞭一個腳印。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說。
俞景年卻笑瞭,說:“故意的也沒關系,你就算穿著鞋在我床上跳舞,都不用愧疚。”
“你……”她嚅囁。
因為我喜歡你呀。
俞景年想。
他起身,上前一步,誰知因為蹲的時間太長,腿腳發麻,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她的身上。
“你沒事吧。”
她往這邊看,她好像要站起身來扶住自己。
他心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