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這女人,還真的是臟死瞭!
吳老太太紮針不是紮十天麼,早就紮完瞭,這丫頭一大早的不去書院,告假做什麼!
正狐疑著呢,便見那邊一行人策馬而來,個個鎧甲戎裝,威武肅穆,身後揚起一大片塵土。
顧離墨眉頭微蹙,督軍身邊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顧明珠今日穿瞭一襲嫩黃的裙子,衣袂飄飄的站在大門口,像一隻早起的小黃鴨,鮮嫩又亮麗。
嫩白的小臉在朝陽之下散發著點點金光,看著狂奔而來的人馬,美眸微瞇,輕笑瞭笑。
笑容很甜,像早春的花,璀璨明媚,一層一層綻放,好像帶著聲音似的。
顧離墨定定看著,仿若被什麼東西擊瞭一下,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落進瞭自己的心田。
很輕很輕,像花瓣,帶著無以言說的清香。
顧明珠兩手環匈,站在白玉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風塵仆仆的一行人,笑道,“來得還挺準時。”
為首一個將領,翻身下馬,拱手道,“督軍府有請顧府顧七姑娘,還請小姑娘通報一聲。”
顧明珠小手撮唇,“噓”瞭一聲,一匹白馬從一旁轉角踱瞭出來,站定在顧明珠的面前,搖著漂亮的馬尾巴。
顧明珠輕輕一躍,上瞭馬,看著將領道,“我就是顧明珠,走吧。”
話音落下,一扯韁繩,身下白馬前蹄躍起,嘶吼一聲,如離弦的箭一般奔瞭出去。
正客氣拱著手的將領,“……”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彪悍瞭嗎?
忙不迭的翻身上馬,一招手,帶著一群人馬呼啦啦的跟瞭上去。
斜月看得傻眼,看向霜風狐疑問,“督軍找七姑娘幹嘛?”
霜風冷漠臉。
他又不是神仙,問就一句,不知道。
顧離墨想到瞭什麼,翻身上馬,策馬跟瞭上去。
斜月和霜風對看一眼,立馬翻身上馬跟上瞭自傢爺。
顧明珠跑馬跑得極快,一眾士兵使出瞭吃奶的勁才勉強追得上,跑個馬都實打實的被虐瞭一臉血。
簡直無處安放的臉面!
督軍府上上下下都嚴陣以待,仆人來往不絕,不停的有血水從廂房內捧出來。
陰霾籠罩的督軍府添上瞭濃重的血腥味,非常的令人壓抑和不舒服。
顧明珠也沒有客套,直接疾步去瞭陸知源的廂房。
一眾仆人看見顧七姑娘還敢來也是服氣,同時也深深惋惜,這麼水靈靈嬌花兒一般的小姑娘,今日怕是要給二公子陪葬瞭。
督軍一定會殺瞭她的。
廂房內。
濃濃的血腥味嗆得人想嘔。
陸督軍坐在太師椅上,臉沉如霜。
陸夫人卷縮在他的懷裡快要哭斷瞭氣。
陸知樺雙眸已經徹底死寂,空洞得再沒有一丁點的神采,就像一具漂亮的木偶坐在那裡,無悲無喜,好像對全世界都沒有瞭知覺。
陸知源已經再次暈厥瞭過去,隻是他的嘴角還不時的滲透出鮮紅,一眾大夫已經徹底的束手無策瞭,齊刷刷的跪在那裡,腦袋恨不得埋到地下去當鴕鳥。
氣氛沉重壓抑而灰敗,以至於顧明珠走進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