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定當尋齊宗門失落於世的八部真傳,重振無名天道宗的威名,否則永不踏入真仙之境。”
許老對紅箋這等心系宗門勇擔大任的表現十分滿意,一抬手便將她和“寶寶獸”送走。
按照他的許諾,紅箋方在山洞裡消失,便出現在瞭神殿的最內一層。
紅箋一落地便發覺這個空間真是出乎意料的狹小,縱橫不過丈許,隻能容下七八個人站立,這麼丁點兒的地方,她幾乎是第一眼便看到瞭懸浮於空的寶物。
“寶寶獸”“吱”的一聲歡叫,紅箋上前兩步,手托寶物,仔細感應。
到瞭最後見真章的時候,紅箋對這寶物充滿瞭期待,不為別的,在她方才被傳走的瞬間,她看到計北一臉焦慮神情近乎扭曲,沖上來和許老說話。
她和計北同屬苦修部的傳人,那許老不過一縷遺魂,隻管二人是不是能達成自己臨終的心願,對於他倆之間的恩怨絕不會橫加幹涉。
立個道心誓,不過幾句話的工夫。
計北轉瞬便會被送出來,兩人在這神殿的最後一層相見,立刻就會拼得你死我活。
隻能在這裡打出師戰瞭,贏的人得以返回道修大陸,而輸瞭的需得留下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也許永遠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小世界。
地方狹窄有利有弊,計北的瞬間移動受到限制,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回旋躲避的餘地,但是紅箋深知自己有個致命的弱點。對戰計北,她沒有什麼像樣的殺手鐧。不管“中空劍”還是“碧血槍”,這一路上都試過。計北對之渾然不懼,她迫切地希望這最終寶物能幫得上忙。
在看到這寶物是顆丹藥的時候,紅箋的心便是一沉。
舉手感應,丹藥在空中無風自旋,隱隱牽動著紅箋的神識。
這顆丹藥吃下去同時強魂強體,雖不知能令她達到何種境界,但看偏殿裡的一顆丹藥便叫她血肉重生,一下子突破到不破境,就想像得到這顆丹藥必定效果番茄。可以助她脫胎換骨。
更難得的是,由於修煉《大難經》的緣故,紅箋的神魂也不弱,神魂與肉身達到瞭一個微妙的平衡,故而她最近的兩次進階才顯得如此水到渠成,吃下這顆丹藥,這種平衡可以繼續保持下去。
“寶寶獸”瞪大瞭眼睛,似在催促紅箋趕緊把丹藥吃下去。
紅箋取下丹藥,送到嘴邊。但在這時,她的心中突然有瞭一絲猶豫,冥冥中似是有什麼在提醒著她,紅箋垂下雙眼。仔細端詳這顆散發著誘人氣息的丹藥。
角落裡氣流湧動,計北出現在瞭靈氣漩渦之中,他一眼便看到紅箋拿著丹藥正往嘴裡送。大吼瞭一聲:“東西給我,饒你不死!”
紅箋疾退。回手將那顆神奇的丹藥收到瞭乾坤袋裡。
計北見她沒有把丹藥吞下肚,微微松瞭口氣。獰聲喝道:“快些交出寶物,否則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受地方所限,紅箋退到盡頭也不過同他相距丈許,她深吸瞭口氣,拍瞭拍“寶寶獸”的屁股將它放下,冷靜回答:“廢什麼話,我急著回道修大陸,快來出師戰吧!”
話音方落,結界顯現,計北怔瞭一怔,冷笑道:“不知死活!”
一路之上他緊趕慢趕,未同這女修多做計較,她竟因之便敢螳臂當車,搶先向自己挑戰,當真可笑!
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那什麼護宗神獸說要給她留口氣,真動上手哪能那麼有分寸,一不小心將她打死瞭,又能把自己怎麼樣?
計北心中殺念大熾,一聲怒吼,身軀微震,一條真元幻化的青色長龍自他前胸處沖天而起,龍爪先行探到瞭紅箋面前,狠狠一爪當頭按下。
這與二人在小世界裡初一見面,計北便打傷瞭她的那個法術如出一轍,隻是更迅猛難以抵擋。計北當日所說隻用瞭七成力道不是嚇唬人的。
紅箋也想搶先出手,她的“中空劍”已為法訣驅使著蠢蠢欲動,卻終是沒有快過計北,無奈隻得斷瞭這心思,祭出瞭法寶“錦魄”。
月白色的“錦魄”一出來便被青龍拍中,“錦魄”巍然不動,整條青龍呼嘯著一頭鉆瞭進去,那團銀白突轉青綠,煞是奪目。
這樣的頂階法寶哪怕在金丹修士手裡使出來,也能綻放它獨有的光芒,計北目光一凝,跟著露出貪婪之色。
紅箋先前還猜測這計老兒曾是刑無涯的手下,也不知會不會認得“錦魄”,不過看他這表情,分明是並未見過。
計北一招沒有奏效,跟著諸般法術攻擊狂風驟雨般落下,紅箋仗著“錦魄”能擋就擋,實在太快擋不住,便護住要害任它落在身體上。
隻撐瞭片刻,她便暗暗叫苦:這真是全然落在下風,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更要命的是,計北的神識攻擊無聲無息,每挨一記,都引得她識海一麻,心神一陣恍惚,這樣下去,用不瞭多久,自己便會一敗塗地。
怎麼辦?
“寶寶獸”撲上來幫忙,被計北狠狠甩在瞭結界上,紅箋趁隙揚手,掌中“碧血槍”疾刺而出,劃破瞭迎面而來的木系法術,發出一聲尖嘯。
她這一下突然放棄防禦出乎計北預料,距離太近變應不及,二人法術法寶同時擊中瞭對方。
“碧血槍”槍尖帶起一道血線,而計北的法術也重重落在瞭紅箋的前胸,紅箋站立不住,仰面摔出去,後背撞上結界,外表雖然無傷,內裡卻受創不輕,“噗“的一口血噴瞭出來。
這一下交換,紅箋仍然吃瞭不小的虧。
計北隨手一記治愈法術止住瞭傷處流血,不破境的難纏超過他預想,不過這半天他自覺已經找到瞭速戰速決擊垮對方的辦法,左手凌空一點,紅箋正站起的身體果然便是一滯。
計北手上未停,又凌空點瞭幾點。
紅箋蒼白著臉站穩,此時她眼中的計北動作異常遲緩,這幾指看上去有些可笑,但同時紅箋心裡又清楚得很,變遲緩的其實不是計北,而是她自己。
計北使出來的法術紅箋也會,正是“鏡花水月”。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這“鏡花水月”所整治。
難道真是非那顆丹藥不可?
不,不行,那顆丹藥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計北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鏡花水月”可以叫對方喪失抵抗,卻殺不死人,他右手施法,真元幻化成一柄青色大劍,“忽”的一聲,向著紅箋的頭顱劈下。
紅箋看到瞭,她想躲,身體卻不聽她指揮,一個踉蹌徑自滾倒於地。
青色大劍險之又險擦著紅箋的脖頸掠過,長長的劍氣掃中瞭她的肩膀。
疼痛叫紅箋吸瞭口冷氣,元嬰的法術打在身上她並不是全無感覺,不破境被這一劍斬中脖子,搞不好頸骨也會被斬斷,幸好這老賊是木系的,若是金系,……不,若是金系還好瞭,自己竟然混亂成這個樣子瞭。
紅箋腦袋一醒,隻聽身後“砰”的一聲,她沒有感覺到疼痛,這一劍不是落在她身上。
“寶寶!”紅箋不用回頭看,便知道是“寶寶獸”替她擋瞭一下。
心箋的心猛然縮成一團,“寶寶獸”吃痛的嗚咽聲傳入耳中,她隻覺血液倒湧,脹得腦袋隱隱作痛,不管“鏡花水月”是不是還在不停地落到身上,侵蝕她的神智,至少在這一刻,紅箋是完全清醒著。
她清醒地想到自己唯一能強過計北的隻有身體,來不及再做別的,紅箋滾到瞭計北腳下,一聲大吼,兩手猛得扣住瞭他的雙腿。
計北大為意外,但他沒有驚慌,勝局已定,對方瘋瞭一般不肯認輸再好不過。
這女修的身體很強,但再強也有弱點,離得太近,他收瞭那青色大劍,手指夾著一道翠色針芒自她頭頂插下。
修士的頭頂是最脆弱的,一旦刺穿,直入泥丸宮,一招斃命。相比那青色大劍,計北對他這招“綿針”更加有信心。
他覺著以紅箋此時渾渾噩噩的狀態,絕對是連爆丹拼命都做不出來,這一針紮下,必將結束戰鬥。
如他所料,不破境沒能抵擋住“綿針”,這道木系真元順利穿破紅箋的頭頂,進入瞭她的腦袋。
但紅箋卻沒有因之一命嗚呼,不但未死,活得還很精神。
計北對這道木系真元失去控制的同時,就好像在紅箋腦袋裡捅開瞭一層窗戶紙。
紅箋隻覺腦海之中突然炸開一團白光,水靈根似乎有瞭些許變化,但因它在飛旋,紅箋不及去細查。
突然之間有大量真元湧入,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她不需細想,已運轉瞭“萬流歸宗”,死死抱住計北不撒手。
計北一開始還在拼命掙紮,過瞭一陣他才後知後覺發現,所有使出去的木系真元均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再後來,竟已發展到無需他運功,對方便能自他身體裡榨取所有的真元。
與此同時,紅箋隻聽著一個久違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咦,哈哈,好多木真元!”(未完待續。。)
ps:對著電腦坐瞭一晚上,卡到崩潰。
好想請幾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