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若無其事的當著他們父子三人面,將地上那袋綠豆一收,驚的薑傢銘差點罵人,這也太誇張瞭吧。
薑連玨和薑連炔睜大眼睛,小短腿蹬蹬的跑到林婉婉跟前,好奇的摸摸林婉婉的袖子,他們早就想這麼做瞭,隻是一直沒機會,又礙於他們爹說過的話。
奇怪,怎麼是癟癟的?
東西都去哪兒瞭呢?
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又重新上手摸瞭一邊,連另一隻袖子都沒放過。結果還是一樣,不明白的看向林婉婉。
薑傢銘的那點好奇心也早被勾瞭起來,他一直都知道媳婦的袖子神通廣大,可以裝各種小東西,而且還是很多很多的那種。
但,當第一次親眼目睹偌大的一袋子綠豆被媳婦收入袖中,薑傢銘除瞭震驚,嘴角還隱隱抽搐,難道說傢裡那些不知道怎麼來的大件,真的都是媳婦放在袖中帶回來的?
天哪,他到底娶瞭一個什麼樣的媳婦?
此時,薑傢銘認為,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越是在這種時候,越得繃住神經,千萬不可自亂陣腳。然而伸長脖子,腦袋一個勁往那邊探的人又是誰?
同時薑傢銘還在思考一個問題,不知道媳婦的袖口能不能裝下人?他綜合考慮過以後,覺得是時候找個時機和媳婦探討一下關於百寶袖口的事。
林婉婉並不知道薑傢銘此時非常人的想法,這般跳脫。隻是瞇著眼,沒有解釋,她,隻是想給他們提前打個招呼,反正這事在他們四人之間已經不是秘密,也好方便以後為她打掩護。
不知怎麼的,看著他們的神情,林婉婉有種突如其來的負罪感,或許她應該告訴他們些什麼,好過他們父子三人胡亂猜測,甚至隱隱帶有些害怕。
如此一想,心裡便松瞭一口氣,或許她早該這麼做瞭,也或許她就不該當著他們的面,讓他們為她的任性買單,在現代她都能瞞住任何人,怎麼到瞭這裡反而就讓他們父子三人知道瞭呢,連她自己都想不通。
“相公,我先帶著綠豆回去試驗一下。”往前走瞭幾步,又回頭說道,“晚上,我有事跟你們說。”
“好!”三人異口同聲道。
薑連玨留在地裡幫他爹一起幹活,薑連炔纏著他娘回去,除瞭幫忙還想知道他娘想幹嘛。
回到傢,林婉婉迥然發現缺少裝綠豆的框子,隻能先借著水桶泡上一些,等一會兒過去時告知薑傢銘,還趁機畫瞭全套裝備。
地裡的活不是很急,目前需要的地耕的差不多,餘下的就是插好竹片等葉繡送佈來,所以吃瞭午飯,薑傢銘就拿圖紙便跑村裡的木匠傢去。
薑傢銘一走,林婉婉也沒在動手插竹片,這活一個人不好幹,等兩個兒子把剩下的一點地耕完,拉著他們去池塘釣魚,就是荒地上的那個,被他們眼睜睜忽視許久的池塘。
釣魚的工具都是現成的,因為薑連炔嘰嘰喳喳的聲音還被嚇走過好幾條魚兒,讓林婉婉忍不住的彈瞭一下他的小腦袋,“魚都被你嚇跑瞭。”
薑連玨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吧,我就說讓你安靜點,還不聽。”
“……”薑連炔不服氣的撇撇嘴,怎麼不說是你們的釣魚技術太差,他還委屈著,釣瞭半天都沒見有魚咬鉤。
後面還真當是安靜瞭,林婉婉和薑連炔母子兩人陸續釣瞭幾條不小的魚,至於薑連炔是一條都沒有上鉤,撇嘴委屈的都快要哭。
也不知道等瞭多久,薑連炔都喪氣的快要放棄,突然魚竿一動,薑連炔猛的抬頭看池塘,驚喜的差點跳起來,廢瞭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拉動,急急開口,“娘,哥哥,快點,有大魚。”
聞聲,兩人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魚竿,跑過去一同拉住薑連炔手裡的魚竿,使瞭吃奶的力氣都沒能拉上來,似乎有一股很大的力在回拉魚竿。
緊急時刻一雙大手拉住瞭魚竿尾端,拖住差點被拉下去的母子三人。
林婉婉下意識轉頭一看,見是大哥薑傢宗,感嘆真不愧是及時雨,然而心裡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失落,來的怎麼不是薑傢銘。
沒有時間給林婉婉瞎想,水下的東西又開始發力,她有些懷疑這釣的確定是條魚嗎?
然懷疑終究是懷疑,因為拉上來的確實是一條魚,而且還是一條大魚,比薑連炔的小身板還要長上一截。
薑傢宗和他的兩個侄子都張大瞭嘴巴,看著像是能塞下一個大鴨蛋,天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魚。
林婉婉從前在電視裡就看到過,比這還要大的都有,隻是親眼看見還是第一次,心中盤算著該怎麼處理這條魚。
遠處,從木匠傢中回來的薑傢銘看到自傢媳婦和他大哥靠的很近,他的兩個兒子也都在,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立刻眉頭一皺,加快腳步。
薑傢銘並非不相信自傢媳婦和他大哥,隻是看著心裡總歸是有些不痛快的。當他走到人群面前,註意力就被地上的大魚吸引瞭過去,也不是頭一回見,本以為他小時候抓的那條就已經夠大,沒想到還有更大的在這兒等著他。
好奇的問道,“這是誰釣上來的大魚?”
林婉婉指瞭指對面的薑連炔,“諾,你傢小兒子。”
“真不愧是我薑老三的兒子,比你爹我都厲害。”同時還豎瞭個大拇指。
被點名表揚的薑連炔立刻昂首挺胸,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薑連玨站在邊上,也是與有榮焉,他弟弟釣瞭一條大魚,高興的好像他自己也釣到瞭一條似的。
林婉婉懶得管臭屁的薑連炔,就讓他自己慢慢高興去,出聲說道,“我們還是快些將魚抬回去才是。”
薑傢宗建議把大魚放在牛車上運回去,奈何他的牛車裝滿瞭黃豆綠豆,沒有下腳之地,薑傢銘傢的牛早就牽到宅子附近綁著。於是,隻能采用最笨最直接的方法,徒步徒手將魚抬回去,牛車就交給林婉婉,兩個孩子跟在魚後面,一路盯著。
相比之下,林婉婉顯得對牛車更為興趣,大姑娘上較還是頭一回,起先不熟手,後面趕的也是有模有樣的,慢悠悠的走在眾人前面。
到瞭宅子,林婉婉便指揮兄弟倆將大魚給宰瞭,兩人一合計立馬動手,這事放在村子裡也是一大見聞,隻是放在薑傢未必就是好事,一致閉口不提。
又在林婉婉的指揮下刷上大量的鹽,醃制在大桶子裡,薑傢銘倒沒問題,薑傢宗卻是有些心疼。這可是精鹽啊,金貴的東西,三弟妹眼睛都不眨一下,兩大罐子就下去,比他媳婦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見老三都沒有說什麼,他自然也不好意思開口,等私下跟老三提一句才是。
其實薑傢宗不知道的是,這並不是他人為的精鹽,而是林婉婉自己加工過的普通鹽巴,當然這普通鹽巴對窮人傢來說也是奢侈的玩意。
大魚的問題已經解決,剩下把牛車上的東西搬進一直沒什麼用處的倉庫,林婉婉還是以兩成的價格收購,並把她準備好的合約給薑傢宗過目。
薑傢宗拗不過自傢三弟兩口子,也隻能同意,心裡卻還是高興的,打算回去好好跟自傢媳婦說道說道,一同帶回去的還有一桶子魚,外加去腥味的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