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各宮嬪妃向皇後請安。
嫻妃便鬧著也要見皇後。
皇後聽瞭便輕哼一聲,吩咐婉兮:“嫻妃禁足未滿,便吵著要壞瞭宮規,你去代替本宮叱責。”
身為皇後身邊排名第一的女子,婉兮責無旁貸。便到瞭承乾宮門前,命打開宮門,立在宮門口叱責:“皇後主子命嫻妃禁足三月。如今期限未滿,嫻妃自不得出宮。皇後主子口諭:嫻妃有話,便等禁足完畢之後再說。若非有話要現在說,便寫成條陳進呈皇後主子。”
“皇後主子示下,命嫻妃禁足宮中,本就是叫嫻妃勤思己過,修心養性。若還是這樣急躁,便是之前的禁足都是白費瞭。皇後主子倒要想想,是否該稟明聖上,再將禁足期限延長。”
嫻妃聽瞭便冷笑,一見來叱責的人竟是婉兮,這便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兩個便都不用如此趾高氣揚!我不過今日暫居人下,她是皇後,便任意整治瞭我來;等異日我若為後,你們今日欠我的,我必定加倍叫你們都嘗瞭來!”
嫻妃對皇後出言不敬,婉兮必得再加叱責。
婉兮朝嫻妃福瞭福身:“回嫻主子,異日為後的話,還是請嫻主子先登上後位再說吧。此時皇後主子位正中宮,嫻主子說這些話,未免有些沒意思。”
嫻妃便是磔磔冷笑:“你是想說,我那都是癡人說夢?”
婉兮依舊靜靜而立:“奴才怎敢說嫻主子什麼。奴才隻是說,如今皇後主子正位中宮,嫻主子隻是嫻主子,便隻說嫻主子該說的話,行嫻主子可為的事便罷。”
嫻妃將手裡一個茶盅照著婉兮擲瞭過去。
婉兮動也沒動,靜靜看著那茶盅沖著面門來,卻在階前便落瞭下去,在石頭階上跌瞭個粉碎。
婉兮靜靜轉身,回頭淡淡望嫻妃一眼:“嫻主子且自閉門思過,奴才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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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回到皇後面前復旨,皇後點頭而笑:“婉兮啊,你做事最是明白不過,本宮最為放心。”
坐在最下首的鳳格瞧著嫻妃竟然來不瞭,又小心打量婉兮,嘴唇囁嚅瞭幾番,有些沒敢說話。
她有心想便將那事放下瞭不說罷瞭,可是一想到之後還要回到承乾宮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嫻妃,這便不得已映著頭皮起身。
“回主子娘娘,小妾到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主子娘娘跟前的婉姑娘。”
皇後挑眼望過來:“秀常在,何必這樣客氣?你雖然位在常在,並非主位,可是你好歹也是小主,比不得婉兮還是官女子。你有話便說吧。”
鳳格小心看一眼婉兮,還記著在熱河行宮裡時被婉兮整治的那一回。
可是她怕婉兮歸怕,卻比不上對嫻妃的懼;更何況,這一回還事關她瑪父。
她便橫瞭橫心:“敢問婉姑娘,昨兒可去西苑瞭?雖說西苑也是宮裡,可終究隔著高高宮墻,姑娘總得有主子的旨意才能過去。倒不知主子娘娘可知道你去瞭?”
婉兮心下便是咯噔一聲,忍不住含笑磕打鳳格一句:“回秀小主的話兒,奴才去遛鳥兒。秀小主可也去遛鳥兒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