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額涅,這龍形的影壁,本該是先在景仁宮安放的;待得景仁宮安放完瞭,再在永壽宮裡安放。之所以亂瞭一個次序,隻是因為永壽宮離著兒子的養心殿近,擺放完瞭方便兒子去查看、調整。”
皇太後不由得微微瞇眼:“即便是這樣一個次序,我也還是沒看出半點不同來。還是違反瞭祖宗規矩去!”
皇帝也不急,耐心等皇太後叨叨完瞭,這才笑瞇瞇回道:“額涅聽兒子解說:景仁宮,額涅難道忘瞭那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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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被問的一怔,瞇眼望住兒子:“難道你是說……?”
皇帝便點頭:“額涅想起來瞭,景仁宮是皇祖的誕生之地。兒子自幼被皇祖親手撫育,受皇祖教誨長大,故此兒子心中沒有一日不懷念皇祖。皇祖誕生之宮,兒子自當以超規制來緬懷。故此在景仁宮中安放一座龍形石影壁,額涅還覺著不應當麼?”
皇太後張開嘴,倒是說不出什麼來瞭。
皇帝悠然而笑:“這紫禁城也有紫禁城固定的風水,沿中軸線左右對稱,不容擅動。否則會亂瞭風水,說不定還會動搖我大清國脈。故此兒子要在景仁宮安放石影壁之後,就也不得不在與景仁宮相對的宮苑中,同樣再安置一座石頭影壁。”
“額涅知曉,在這東西六宮中,景仁宮居東,那麼西六宮中能與景仁宮風水相對的,自然便是永壽宮。”
皇帝含笑朝母親淘氣眨眨眼睛:“兒子將這個次序重新調整回來,額涅自然看得清楚瞭:兒子不是為瞭單為永壽宮超越規制,兒子其實是為瞭紀念皇祖。兒子這份兒孝心,額涅可體諒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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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怔怔望住兒子,也當真是啞口無言,隻能愕然道:“你竟是為瞭這個?我倒當真沒有想到。”
皇帝說到這兒輕哼一聲:“兒子也知道,自從那年在永壽宮安放瞭石影壁以來,後宮裡便不斷有人嚼舌頭。兒子隻是沒想到,這些話她們還給嚼到額涅眼前兒來瞭,徒給額涅添瞭煩惱。”
“也幸虧是額涅聖心清明,沒受她們蒙蔽,這才沒攔著兒子。否則那豈不成瞭額涅攔著兒子孝敬皇祖瞭……那麼大的罪名,額涅如何能受?”
皇太後這才隻得長嘆一聲:“你說得對。咱們娘兒倆的命運都是仰仗聖祖爺青睞,方有今日。我便是攔著你做什麼,也絕不會攔著你對聖祖爺略盡孝心。”
“皇帝啊,你這件事做得好。誠如你所說,隻是前後亂瞭這麼個次序,額涅才一時沒瞧出來。如今額涅也看明白瞭,當說一聲:你辦得好!”
皇帝便孩子氣地用力點頭:“兒子便知道,隻要對額涅講說明白,額涅便一定會誇贊兒子的!”
皇太後嘆息一聲:“你這影壁是講說明白瞭,可那永壽宮裡的令嬪,又是怎麼回事?我記著她剛剛進封貴人不足一月,怎地便進為嬪位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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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長眉輕揚:“額涅怎忘瞭,上回額涅說過,貴人不足獨住一宮。也正好趕上慧賢去後,兒子大封六宮,索性也順便把她晉位為嬪算瞭。也省得人剛搬進去,還沒到一個月再給折騰出來,麻煩不說,還亂瞭皇傢的體統去。額涅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