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病倒瞭。
卻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太醫院裡幾位禦醫都具體說不出什麼病根兒來。幾位禦醫在一起參詳瞭好一會子,最後也隻是說心下悒鬱所致。當靜養,不理煩心之事。
那拉氏看罷脈案,又親自問瞭方子,便點點頭:“想來是令妃這些日子來佐理內政有幹系。本宮陪皇上出巡三個月,回來令妃便病倒瞭,這自然是直接的因果。”
“本宮看著都心疼。不如便暫時免瞭令妃的佐理內政之事,永壽宮從今日起關起宮門,免瞭令妃向皇太後和皇上的晨昏定省。叫令妃安心養病吧。”
那拉氏說罷,抬眸瞟瞭語琴和婉嬪等人一眼:“我知道你們素來姐妹情深,可是這會子令妃病瞭。姐妹情誼也沒有養病要緊,更何況你們必定也是希望令妃早日康復的吧?故此本宮這會子可與你們說下:六宮諸人,尤其是與令妃姐妹情深的,這會子也都少來永壽宮打擾。誰敢擅自上門,擾瞭令妃的靜養,本宮必定拿你們是問!鈐”
那拉氏說著伸手向塔娜,“取一對腰牌來。”
腰牌是白玉鴟吻的形狀,上頭鈐著皇後的寶印洽。
那拉氏將那腰牌一分為二,呈陰陽兩面,一面交給玉葉,一面交給塔娜:“從今日起,為瞭令妃靜養,出入永壽門都要憑這一對腰牌。永壽宮裡人出門,要執腰牌到門上登記;外頭人若有事要進永壽宮,也要先到本宮的宮裡,向塔娜請腰牌,問明瞭事由,才賜下腰牌。”
玉葉捏著那腰牌,氣得渾身輕顫。
“隻憑一對腰牌,一次便隻有一人能出入。既若此,又與將永壽宮人全都圈禁瞭,有何區別?”
那拉氏瞟著玉葉便笑瞭:“喲,這是誰呀?敢與本宮這樣直眉楞眼地說話?”
塔娜在耳邊說瞭。
那拉氏便是寒聲一笑:“喲,原來是永壽宮的掌事女子啊!果然瞭不得,永壽宮裡掌事兒的女子,在本宮這正宮皇後面前,都敢這樣說話瞭?這永壽宮裡怎地就這樣沒規矩?”
婉兮這會子心如死灰,躺在暖閣裡,由玉函和五妞服侍著。這會子顧不上。
玉蕤見狀,便也顧不得什麼,趕緊上前按住玉葉的手,低聲囑咐:“……主子病著呢。”
玉葉醒悟,緊咬嘴唇,跪倒在地,咚咚磕頭:“奴才該死!奴才是心急本主兒病瞭,這便口無遮攔。”
那拉氏橫瞭玉蕤一眼,“你又是誰?看你服色,不過是一個二等女子,這會子不在門檻外頭伺候,誰準你擅入殿中,在本宮面前說話?”
玉蕤也趕緊跪倒,“奴才也是心急本主兒病情,這便偷偷進來看看主子。主子娘娘位正中宮、母儀天下,定然以慈母之心體諒奴才。”
那拉氏看得都笑瞭,“哎喲,瞧瞧,果然一個是令妃身邊兒的女子,可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巧言令色,可真會說話兒。”
玉葉已是快將嘴唇咬出血來。
玉蕤忙攥住玉葉的手,兩人一起叩頭:“皇後主子才是六宮之主,奴才等雖分在永壽宮裡,卻一體都是仰承皇後主子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