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這些還行,什麼燒麥餡兒餅、鍋盔火燒的,還都算是普通的餑餑,也不新鮮,跟漙兮要做的宮廷精細餑餑不一路,聽沒聽清不要緊。
可是隨著越往後聽,歌詞越來越密,也開始出現瞭漙兮所夢寐以求的精細餑餑的名兒。
那些名兒,好些早已經在歷史的塵煙裡湮滅不見。這歌詞對於漙兮來說,不僅僅是一首歌兒,更是太珍貴的資料。
什麼核桃酥、到口酥,薄松餅、厚松餅;
雞油餅、棗花兒餅,芙蓉糕、槽子糕,金扁食、水晶餅好些都是她頭一回聽說
“肇總拜托您,如果有歌詞的文字版,請給我發一份兒。如果沒有的話,您慢點兒唱,讓我聽細致點兒,行麼”
在這樣珍貴的資料面前,漙兮將自己看得都沒那麼要緊瞭,所以之前那些心事兒,自然也都化作過眼雲煙一般,一點兒都不用猶豫地抬手就撩開瞭去。
宸圭笑瞭,“就那麼喜歡做餑餑啊不過一篇兒太平歌詞,就把你稀罕成這樣兒,什麼覺都醒瞭,連不愛跟我說的話都想說啦”
漙兮自知尷尬,隻能嘆瞭口氣,發過去“肇總,拜托拜托瞭”
夜色裡,男子的面龐被旁邊櫥窗的燈光映亮,原本如雕刻般的線條,這一刻全都變成柔軟。
“嗯哼,用撒嬌來避重就輕”
他笑著又語音“歌詞現在沒有現成兒的,我是聽老藝人唱瞭,心裡默下來的。不過也不要緊,反正都在我肚子裡呢,回頭我給你整理出來。”
漙兮還是要小心問,“肇總,你該不會回頭一忙,就給新的事兒覆蓋瞭,就忘瞭吧”
他又哼“那麼小瞧我拿我這顆腦袋當16的小巧u盤啊”
漙兮便也樂瞭,不過自然是放心他不知道,隻用文字答“那就謝謝肇總您瞭。我等您的好消息。”
宸圭的笑意更加擴大,“這些餑餑名兒,我也第一次聽見。甭說沈陽,就算北京和天津,過去那些老餑餑鋪也都沒瞭。這段太平歌詞好好記下來,很有意義。”
漙兮便也好奇,“肇總,您是從哪兒聽見這個的”
宸圭回“這回參加的論壇,都是研究傳統文化的。有位老先生手裡有一些老唱盤,當中有一位解放前老藝人,藝名荷花女的這個唱段。”
“唱盤的質量有限,我便設法找更清晰的版本。結果人傢說,現如今說相聲的還能繼承下來。我這就托人找老相聲藝人,聽人傢唱給我聽的。隻可惜老人不認字兒,也都是跟師傅口耳相傳下來的,我隻能跟著默記”
漙兮靜靜聽著,聽到後來,不由得臉頰熱瞭起來。
這麼一大篇的詞兒啊,憑著耳朵聽、心裡默記,那得費多大的心思去
可是這詞兒對人傢肈宸圭來說,其實沒什麼大用項兒。
可是人傢卻肯費那麼大的心思,找老藝人,又用心記詞兒的又是所為何來呢
盡管人傢自己一點沒說有多費心,可是她自己又哪兒有聽不出來的
漙兮想到這兒,趕緊拍瞭自己一下。
嘿,就當什麼不知道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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