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紀雪忽然說道:“我來瞭這裡幾日,與山民詢問,都說夜月清輝,其不可減,再加上靈氣斷絕,必有妖物在這裡吞吐日精月華,想來不是凡品。征召令上也說瞭,一切皆可自取。大兄,你難道不想去試一把?”
莫紫宸沒有接話,她總覺得這個女修對自己有著些微的敵意。
紀悠飛做瞭個無奈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子,好勝之心極強,偏偏年前的蓮華****上,她雄心勃勃的想出一番風頭,可是卻被九華仙宗的那位天才少女在第一輪就敗瞭陣,大受挫折,回來氣得哭瞭一場,從此之後,見到九華仙宗的弟子,都沒什麼好臉色。
莫紫宸莫測高深的笑瞭笑,走過去看大門上貼著的征召令,與紀悠飛所說的並無二致,隻是後面寫著,若能解決,事後每人會有十塊靈石相贈。
莫紫宸看到這一句,眼睛頓時便亮瞭起來。
不要小看這十塊靈石,在一些中等門派之中,除瞭親傳弟子的待遇較好之外,尋常弟子,每個月的配給,也不過隻是兩塊靈石而已,每人十塊靈石,若是加起來,差不多已能抵得上這條小靈脈兩個月的產出瞭。看來凈壇宗這次也確實下瞭不少的本錢。
如果有瞭這些靈石,再修好傳送陣的話,自己大概就不用如此辛苦的走路瞭。
這個男人看上去修為不錯,跟著他,應該不會死人吧?
她看到紀雪有些不忿的模樣,不禁起瞭些好勝之意,漫不經心的說道:“當日我曾經在山中,見過兩隻玄月紫蟾,想來這裡的妖物,不會有那樣厲害,多半還是應付得瞭的。”
紀悠飛訝道:“看不出道友年紀輕輕,見識居然這樣廣,連玄月紫蟾這樣的奇物都曾見過。不知可得瞭玄極丹?”
紀雪有些狐疑的看瞭看她,“聽說南方是毒惡瘴氣之所,玄月紫蟾,可是要三千年以上才能夠生出玄極丹的……”
莫紫宸淡淡的道:“我見過那兩隻,都已經過瞭九千年,不過可惜都死掉瞭,沒有捉一個活的回來。”
她這倒也不是說假話,隻是那玄極丹,她後來還曾尋訪過,但始終未見,她猜想,或許是被張簡取去瞭,然後在那次雷擊之中,化為飛灰。但九千年的紫蟾,卻不是做假。
紀悠飛果然驚訝道:“居然是九千年以上的王蟾!莫道友,真是好運氣。”
紀雪雖然性子高傲,但也不覺得莫紫宸會在這件事上撒謊,一時間便也沉默下去,不再多言。
紀悠飛道:“這樣說來,莫道友也要和我們一起行動瞭?”
莫紫宸略一猶豫,便點瞭點頭,雖然和這兩人一起,未免不會遇到危險,但如今傳送陣破損,這方圓千裡之內,隻有這麼一座大城,她要是不借助傳送陣,一步步的走過去,路途遙遠先不說,還要先翻起背面的那座靈凈山,反正都是要走一遭,還不如借這個機會,先撈些好處再說。她問道:“就我們三個麼?”
紀悠飛轉頭向著另一邊看去,一邊說道:“還有一位姓於的道友,我們都是兩天前到的,他說是要去做些準備,現在也應該到瞭。”
紀雪道:“他這個人做事向來磨蹭,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時遠處已經傳來瞭一記清脆的笑聲:“紀小妹,背後說人,可不是好習慣。”遠處有一個男子,正飛快的向這邊趕來。他舉步而行,看似不緩不疾,但速度卻是極快,幾息之間,便已經到瞭三人的近前。
這人披著一件火紅的大氅,身穿黑色勁裝,兩種顏色對比強烈,映襯出一種明艷無比的顏色來。他向著紀悠飛道:“紀大哥,我這也是為瞭以防萬一,你知道深山中毒蟲甚多。”
話音未落,他看到瞭站在一旁的莫紫宸,眼睛不禁一亮,拱手道:“在下於渭,是三陽宗弟子,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紀悠飛道:“這是九華的莫道友,我兄妹方自於此地遇見的。”
於渭訝道:“原來是莫道友,不知出身自哪一宗?”
莫紫宸也沒有多想,說道:“我的師長,出身自太華一脈。”
聽到這兩個字,三人對視瞭一眼,臉上的神色,都不禁變得有幾分古怪。於渭又看瞭一眼莫紫宸,臉上的狐疑之色便更甚,紀雪似乎還想問些什麼,卻被紀悠飛輕輕扯瞭下袖子,便閉口不言。
莫紫宸這時還有些為難,怕他們問到自己師長的名字,要知道,她可不知道那個扔給她玉符,然後就把她拋下不管的男人叫什麼。可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提起,對於太華一脈的事情,也輕輕帶過,像是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個話題一般。
本來心思敏銳的她,便覺得有幾分不對,隻是自己又不能出口試探,隻得將這個話題埋在心中。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還是紀悠飛說道:“於渭,你的東西,都準備齊瞭麼?”
於渭咧開嘴笑道:“那當然,隻是這地方實在太偏僻,我找瞭兩天,才把需要的東西湊齊。”他打開腰間一個革囊,裡面放瞭大概有七八個玉瓶,還有一桿圓頭的大筆,上面根根的細絲,閃著金色的光芒,還有一疊極為柔韌堅固的黃皮紙。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他得意的說道:“這次,我可是特地把師父的筆帶瞭出來,要是讓她老人傢知道瞭,將來找我的麻煩,紀大哥,你可要替我扛一扛才行。”
紀悠飛不禁笑瞭:“你這個滑頭,成天惹禍,我可沒那個閑心幫你背黑禍。”
莫紫宸不禁有些驚訝,原本她心中還有些疑惑。紀氏兄妹,自己都看不破他們的修為,至少也應該在築基以上,而於渭,卻可以看出他與自己一樣,都隻是一位煉氣士,隻是境界遠比自己要高而已。但這也不應該值得紀傢兄妹特意相候。
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這個於渭,居然是一位制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