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嶽州城,已經不再是他們梁傢說瞭算瞭。這裡已經成瞭一個散修的聚集之地,雖然地處貧瘠,但城外也有一些散修來往,雖然都隻是煉氣期的修士,但比他這個雜靈根要強得多瞭。梁傢與他同輩的幾位族老,這些年,一直想著要恢復梁傢當年的風光,但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還比不過一個梁文道。
梁文道當年,也是極有希望築基的人,隻是後來他受瞭傷,一蹶不振,甚至纏綿病榻,終日不起。但他以前交遊廣闊,有一些朋友,梁文通一直不敢去惹他,也是為瞭此故。
沒想到梁傢到瞭他兒子這一輩,卻出瞭梁晉這樣一個三靈根,雖然三靈根在修仙大派是再常見不過,甚至未必有希望入門的資質,但在他們看來,無異於天降綸音。自幼梁傢的資源就全向著梁晉傾斜,想要幫他拜入名門大派,日後為梁傢風光。但一直卻沒有這樣的機會,在數十日前,這位老者忽然來到此地,顯露瞭自己的法力,立時便引來這些人的頂禮膜拜,再得知他是七星門中人,更是崇拜得無以復加。待到老者說,要將梁晉收歸門下的時候,簡直就被他們當成瞭神仙一樣供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們出力辦些小事,自然也就不在話下。
而老者來此地,要找的正是梁文道。因此才有梁文通去梁蕭傢裡,要搶他東西的事情。隻可惜被莫紫宸趕瞭回來。
梁文通雖然修為不濟,但自視卻甚高,在梁晉拜入七星門之後,更是覺得身份水漲船高,在傢族裡說話聲音都大瞭起來,被一個女子所折辱,自然不會痛快。隻是他不敢來打擾老者,這時聽說老者已經出關,便急匆匆的帶著梁晉趕來。
他步履飛快的走進院門,看到老者正在堂上高坐,快步搶前,拜倒在地:“拜見靈虛前輩!”
靈虛嗯瞭一聲,“你把當日的情形,仔細說來我聽聽。”梁文通添油加醋的說瞭一番,陳鈞低聲道:“我看瞭那傷口,似乎是一件法器所造成的傷痕,運用靈氣的手法,好像還不是十分純熟,那女子應該築基未久。”
梁文通搶著說道:“一定是他當年結交的朋友,這次路過來看他的。現在也不知道走瞭沒有,憑她的本事,一定不是仙師的對手!”
靈虛捻須不語,像他們這樣的人,本來不願平白惹上太多麻煩,畢竟修仙界中藏龍臥虎,就算是散修,誰知道有沒有三兩樣壓箱底的手段,真的搏命出來,他小小的七星門可承擔不起。
梁文通見靈虛猶豫,有些發急,催促道:“仙師!我看那梁文道活不瞭幾天瞭,那女人這時候來,說不定就是為瞭搶他的遺寶,真的讓她得瞭手,仙師的任務,可就完不成啦!”
靈虛仍在猶豫,他天性謹慎,向來謀定而後動,沉吟片刻,說道:“倒也不急,反正也跑不掉,你先去打聽一下她的來歷……”
梁文通剛要再行進言,這時門外忽然有一個人急匆匆的沖瞭進來,他身穿與陳鈞樣式相同的道裝,一臉驚喜之色,叫道:“師父!掌門師叔有信來瞭!”
他手裡拿著一封明晃晃的金色柬貼,飛快的沖到靈虛身前,驚喜的叫道:“掌門師叔已經搭上瞭靈山宗的線,說是那人會親自前來,而且,聽說靈山宗的執事長老,也會親自前來!”
靈虛全身一震,頓時站起,“快拿來我看!”
他將柬貼接到手中,飛快的翻看一番,頓時面露喜色:“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陳鈞湊上去問道:“師父,有什麼消息?”
靈虛道:“你師叔這些年來,一直刻意與靈山宗的一位同道交好,整日價禮物流水般的送瞭無數,終於搭上瞭這條線,那位同道這次來九華山參加試煉,得勝歸來,在歸程的時候,知道我們在這裡,便要過來看一看。而且,你師叔已經將我們手中握有地宮線索的事情,透露給他知道,這件事被靈山宗的執事長老知道瞭,也會跟著過來看一看,那可是金丹中期的大修,這是天大的機緣!”
梁文通呆呆的站在那裡,隻覺得腿都變得軟瞭,幾乎要站不住,金丹期修士!這可是隻在傳說中才聽過的名字,如果能讓自己見上一面,那真是死瞭也不枉瞭。不,如果讓自己的兒子有幸得到指點,讓自己粉身碎骨,也甘願啊!
靈虛斷然道:“他們是要從九華山歸程,半路上繞行這裡,應該就是這幾天的功夫,你馬上跟我走,先把那個姓梁的料理瞭,絕不能留下後患!”
梁文通緊忙跟在後頭,“仙師請放心,隻要你出手打發瞭那個女人,剩下的事情,我們梁傢自會料理。”他湊上來,露出些諂媚的笑容,“不知道……仙師是不是能夠在金丹前輩降臨的時候,為我兒美言上一兩句,如果能夠得到前輩的指點……”
靈虛冷哼瞭一聲:“你兒子已經拜入我七星門之下,自然不會少瞭他的好處。趕緊去吧!”
梁文通連聲應著,飛快的去瞭。
後來的那個人,也是靈虛的弟子陳昀,他低聲說道:“師父,掌門師叔還有一句話,特地吩咐瞭我,沒有落在柬貼之上,說是這次的事情,是他直接找上瞭那位同道,並沒有告訴給連傢知道,也讓師父行事小心一些,千萬不要泄露給連傢知曉,否則的話……”
靈虛哼瞭一聲:“連傢那些人,這些年一直隻是顧著壓榨我們,也不看看,他們除瞭有兩位金丹期修士坐鎮之外,門中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高手瞭?等那兩位長老大限一到,說不定,我們七星門還能站到他們上頭呢!隻要我們做好這件事,在那位執事長老的面前,先留個好印象……”
陳鈞低聲道:“看來靈山宗對於那個地宮的事情真的很重視啊,不知道那裡到底藏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