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話:流言

作者:樹洞裡的秘密 字數:2322

許三花跟黑妞趕著馬車進瞭大柴村,如今十裡八村,還不認識的許三花的很少,幾乎都見過她。

是以,她一進村,村人們就都知道瞭。

想著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眾人都猜測許三花是不是為這事來的,聽說她脾氣不好,薛紅秀做出這樣的事,打瞭她傢的臉,不曉得會被咋收拾呢?

眾人暗戳戳的都想看這份熱鬧,因而一傳十,十傳百的,都跟著牛車往薛傢去。

許三花看見瞭,也沒有阻止。

現在他們村都還沒聽到風聲,所以這風言風語指定就是從大柴村本村傳出來的,可能就是這跟著看熱鬧的其中一個呢。

跟著好,大傢都來,到時候一起來見個分曉。

很快,就到瞭薛傢門口。

如李氏說的,薛傢院門緊鎖,屋門緊閉,院子裡沒有一個人,屋裡沒有一聲響動。

這麼閉門不見,還真是有些像做瞭虧心事一樣的。

見那院門是從裡頭閂著的,許三花幹脆從柵欄翻進瞭院裡去。

“薛紅秀?薛紅秀,你在不在!”

站在院子裡,許三花沖屋子裡喊著。

不大會兒,先是堂屋的門開瞭,老袁氏和宋氏探出頭來,見得外頭的許三花,登時就唬瞭一跳,就說聽著聲兒耳熟,沒曾想還真是老許傢的許三花來瞭!

再看院子外頭密密麻麻的村人,婆媳倆都有些心裡慌。

她來做啥?他們都主動退親瞭,提親禮也還瞭,難道還要來找她們的麻煩嗎?

這事弄得。

老袁氏和宋氏隻聽瞭薛紅秀那麼一說,心裡就氣得肝疼,個天殺的!

心知這許三花的脾氣,老袁氏和宋氏心裡頭有些惴惴,並不敢請人進屋,兩人出瞭堂屋往院子裡來。

“是許傢的三花啊,你來這是?”老袁氏道。

“薛紅秀呢?在不在?叫她出來,我跟她說話。”許三花道。

“紅秀,紅秀有些不舒服,在屋裡歇著呢!”宋氏看瞭看許三花,猶豫著道:“三,三花,你有啥事啊?”

許三花四下看瞭看,幾間屋子都閉著門,但剛才老袁氏和宋氏是一起從堂屋裡出來的,想瞭想,她看也不看這婆媳倆,大步往堂屋裡去。

婆媳倆見狀,唬瞭一跳,就想上去看,眼疾手快的黑妞搶在兩人前頭,牢牢攔住瞭兩人的去路。

許三花大步走上臺階,一把將堂屋門打開,一眼就看見屋裡坐的滿滿當當的人,以及邊上坐著的薛紅秀。

屋裡眾人:“……”

看著瞭薛紅秀,許三花倒也不急瞭,隻站在門檻外,瞥著薛紅秀,問她:“今兒不上工瞭?還是以後都不上工瞭?”

薛紅秀沒想到許三花會親自上門來,一時有些愣住,她當然想去上工,可流言傳得這樣兇,隻怕現在幾個村子都曉得瞭,她實在怕出去見人,怕給傢裡人招黑。

也不曉得這流言是從哪裡傳起的,明明過去這麼久瞭,而且,也不是她的錯啊!

薛紅秀心裡隻覺得鬱悶得很,她曉得許三花的脾氣,見她親自找上門來瞭,就曉得不可能就這麼搪塞瞭過去。

咬咬嘴唇,她起瞭身來,走過去道:“三花,我,我想單獨跟你擺擺閑。”

薛紅秀的屋子裡,地方有些窄,但勝在幹凈整潔,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的。

許三花沒坐,看著薛紅秀,問:“說吧,到底咋回事?”

這個咋回事不是問她為啥沒去上工,薛紅秀聽出來,頓瞭頓,才道:“這傳言三花你都聽到瞭吧?你信不信?”

“我人都來瞭,是咋回事你就直接說吧!”許三花脾氣本就不好,眼下這個樣子也懶得多說廢話,直接問清楚事情是咋回事就行。

薛紅秀曉得許三花很聰明,也不瞞她,將那日她從老許傢下工卻在回來的五荒子坡上被人傢從身後蒙住瞭頭上下其手的事說瞭。

“我當時也不曉得是誰,聽得我哥喊,他馬上就跑走瞭,我根本就沒看到我,就隻有那一次,後來就沒再遇到過瞭,我卻沒想到這次卻被傳成瞭這樣,當時五荒子那裡並沒有其他人,所以我覺得傳出這個流言的人隻怕跟那天那個人有關系。”

她想得很清楚,但實在不曉得那人是誰,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出這個人,如今她跟老許傢定瞭親,未免這個事情連累到老許傢的名聲,所以她隻能求瞭奶和她娘趕緊退瞭這門親事。

畢竟,她是真的被人摸過,老許傢曉得瞭,一定會覺得她不潔瞭,與其被退親,還不如主動退親。

流言傳就傳,大不瞭她這輩子就不嫁人瞭。

薛紅秀心裡很明確,所以此時面對許三花,也沒有啥顧忌瞭,實話實說就行。

許三花聽著,不由暗暗挑瞭挑眉,她隻以為是有人眼紅故意造謠,卻沒想到還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但是不像傳言說的那樣不堪。

她倒是不覺得薛紅秀是說謊,隻是,是啥人這般變態?蒙瞭人傢的頭摸來摸去不露面,卻也隻有那一次?然後卻在這麼久之後,將這個事情造謠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這咋瞧著,都覺得是在故意針對薛紅秀。

許三花揚瞭揚眉,看向薛紅秀,“那天發生這個事時,你雖看不到,但手被綁住沒有?若沒被綁住,有沒有摸到那個人?或者,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現在可以肯定,那人指定是這個村子的人,且還認識薛紅秀。

若是村人,村裡的漢子因為傢境,大多身上都有味道,因為久不洗澡,又不常換衣服,味道各種各樣的,難聞得很。

這個許三花很有領會,因為她傢之前沒這個條件時,她爹他們身上也有一些味道的,畢竟,沒那個閑錢,飯都吃不飽,哪有那個能力去置辦新衣裳?有些人一季穿來穿去就那麼一件罷瞭。

被許三花這麼一提醒,薛紅秀不由仔細回想起那天的情況來。

當時她隻顧著害怕和羞惱,事後也沒有多想,但眼下這麼一細想,還真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被她想瞭出來。

“三花,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瞭,他當時是從背後用東西蒙著我的,蒙我的東西蓋在臉上,感覺像是粗麻佈,且他隔著佈摸我臉的時候,我好像聞到瞭一點點的山椒味。”薛紅秀仔細回憶起來,“但這也不一定,因為我的手上也有山椒的味道,說不定是聞到我自己手上的味道瞭。”畢竟舂瞭一天的山椒粉,那個味道經久難消。

她皺著眉,接著道:“不過,他摸我身上的時候我感覺那手應該不大,而且我奮力掙紮的時候感覺有兩次都能掙開他的,若是我哥來的不及時,我想我用不瞭一會兒也能完全推開他,這樣一想的話,就是他的力氣並不是好大,起碼沒我哥的力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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