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找得回來呢。
是夜,畢雯珺聽著丫鬟打聽回來的消息,官差同青河幫的人將整個江州府都翻瞭個遍,也沒有找到江柳兒。
江老太太一天下來又驚又怒,又氣又火,身體受不住,已然昏過去瞭。
當然,也不知是真的昏瞭,還是怕官府治她攀污官傢內眷的罪特意以昏迷避過。
畢雯珺整個人蜷縮著,想著今兒發生的事,是止不住的渾身顫栗。
太可怕瞭,許三花太可怕瞭。
她能活著回來,實屬萬幸。
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敢招惹她瞭。
……
官府有規定,連續找上二十四個時辰找不到的人,就先定為失蹤人口,會派人接著找,但也不會將所有的人力都投在找這人上頭。
但江傢的人不放棄,青河幫的人也不放棄,每天還是在江州府裡裡外外的找,把江州府下頭的縣城大鎮都叫人給找上瞭一遍。
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真真是應瞭那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江傢不願意相信江柳兒死瞭,對始作俑者是咬牙切齒的恨。
剛從底下縣城談生意回來的江遠鶴一聽說他不過走瞭一天就發生這麼多事,也是有些頭昏腦脹的。
特別是唯一的嫡女生死不明,江遠鶴的臉色就好看不起來。
他仔細喊來曹文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巨細無遺的問瞭個遍之後,思索片刻。
當下,江遠鶴就去見瞭大舅兄曹真,道:“要想找回柳兒,根源還是在那個許氏身上,柳兒的安危重要,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瞭。”
聽罷江遠鶴的打算,曹真也沒有猶豫就應瞭,柳兒是他唯一的外甥女,為瞭外甥女,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難得來一回江州,自然是要出門逛逛的,畢氏有時間就要陪著畢老夫人,免得離開瞭就難得回來一趟瞭。
出門的隻有賀璋和許三花,兩人坐著雲飛趕的馬車,今兒打算去江州府有名的梨園春聽戲折子。
江州人最愛聽戲,梨園春裡頭最紅的小紅月素來是爭相捧著的角兒。
自從他紅瞭,一旬就隻唱兩場戲,所以這一天,梨園春的人是最多的。
天冷,梨園春的雅間包廂裡都放瞭碳爐,熏得熱火氣氣的,坐著也不會冷。
點一壺最好的茶,再配些小食點心,冬日裡就是外頭最安逸的消遣瞭。
梨園春紅在江州很紅,卻幾乎沒有人知道它幕後的東傢就是江傢,是傢主江遠鶴的私產。
要在自己的樓裡做些什麼,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因此,賀璋和許三花一到瞭梨園春,江遠鶴就收到瞭消息。
戲臺子上咿咿呀呀的開瞭場,眾人的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住瞭。
許三花還是第一次聽戲,搖頭晃腦的跟著那唱腔點著手指。
這時,一個不起眼的夥計恭敬的進來添熱茶。
天氣冷,茶水冷得快,自然是要常換著熱的,要不然客人喝瞭涼的,誰還坐的住?
小夥計添瞭熱茶就退瞭出去。
戲臺子上的小紅月正是唱到瞭拿手好戲的地方,引得眾人拍手叫好。
這個時候,一個大漢悄無聲息的從樓梯口拐過來,走到一間雅間門口,推瞭門進去。
坐在圓桌前的一男一女都趴在瞭桌子上,不遠處的地上,也躺著一個婢女,和一個隨從。
“付老四的迷藥還真是效用好!”
這人笑瞭一聲,然後上前,特意撥開那趴在圓桌前的青裝婦人臉上擋住的的頭發對著那臉看瞭又看。
確定是沒錯之後,便將人扛到瞭肩上,快速退瞭出去。
要是再擄錯人,他可是真的要被丟進青河裡喂魚瞭,誰求情都不好使瞭。
戲臺上的大戲還在上演,坐在大堂裡的人看得入神,根本沒人發現有個人扛著人飛快下瞭樓梯,朝後院去瞭。
這人出瞭後院,早有等在那裡的人替他開瞭後門放他出去,上瞭後門處等著的馬車。
馬車也沒有走多遠,大概一刻鐘時間,就到瞭地方。
這是一傢生意不好不壞的綢緞莊,這個點沒什麼客人,掌櫃的帶著夥計在整理佈匹。
後院裡,江遠鶴和曹真看著被扛回來的婦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曹真道:“弄醒她!”
話落,便有手下舀瞭一瓢水來打算潑到婦人身上。
可水剛舀起來,那地上的人就揉著肚子自個站瞭起來。
“你沒被迷暈?!”曹真一臉震驚,那是付老四最得意的迷藥,怎麼可能沒用?
許三花笑瞭笑,“知道你們想做什麼,還老老實實中你們的迷藥?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的傻呢?”
曹真和江遠鶴又都是一驚,得知許三花去梨園春看戲,他們立馬做出對策,讓人趁著換熱茶的功夫將迷藥撒在屋中,隻要混著熱氣聞進鼻腔裡,就會中迷藥而昏迷。
這事除瞭他們這些人,沒人知道瞭,許三花坐在雅間裡聽戲,怎麼會知道的?
難道有奸細?
兩人這般想著,但見許三花還不是被擄來瞭,隻要人來瞭,其他的都不重要瞭。
江遠鶴當下沉臉逼問道:“我女兒到底在哪裡?!快點把她交出來!”
許三花看著他點點頭:“可以啊,你跟我一起去找她唄!”
江遠鶴聽得狐疑,並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就把人交出來。
曹真也不相信,“無緣無故的你扣瞭她不放想做什麼?”
“無緣無故?分明就是她想擄走我將人我進青河裡喂魚在先,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瞭。”許三花淡淡道。
兩人一聽,頓時臉色大變,難怪他們找遍瞭都找不到柳兒,難道……
不!不可能!
江遠鶴臉色難看至極,瞪著許三花道:“我女兒到底在哪兒!”
許三花卻並不看他,反而是看向曹真道:“你們把我擄來這裡是避著人絕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吧?那麼,沒人曉得我來過這兒,也沒人相信我做瞭啥咯?”
曹真聽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正想喝問,便見她往後退瞭一步。
突然,一陣冷風大作,兩道黑影騰空而下,曹真下意思的拔刀,嘴裡一句“小心”還沒有落音。
對面的許三花就不見瞭。
曹真正覺駭人,這來人的功夫實在厲害。
“姑爺也不見瞭!”
有人喊著,曹真聞聲扭頭一看,果然見站在自己身旁的江遠鶴也不見瞭。
他心下大駭,這會兒想著許三花先才那話,才覺大大的不妙。
“快!跟我去梨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