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後面的綠喬看著這一幕,面露驚恐的小聲叫道:“嬤嬤,您小心點!”
木蘭回頭看瞭她一眼,笑著安慰道:“沒事,我知道。”
綠喬的臉色還是慘白的,後面的玲兒和周嬤嬤小東子三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可也不知是不是被木蘭鎮定的表現所影響,綠喬她們現在似乎也沒剛才那麼害怕和恐慌瞭。
她們如今心裡隻一個勁的覺得木嬤嬤是主心骨,既能扛事,又能主事。
木蘭伸手先小心的摸瞭一下樹葉,摸著沒什麼特別反應,可手感的確跟原先有點不同。
接著她又輕輕的摸瞭下那個紅彤彤的大石榴,摸著表皮涼涼的很光滑,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
綠喬見木蘭摸瞭幾下都沒事,心跳也平穩瞭些,她咽咽口水,小心的上前問:“嬤嬤,這事,要怎麼辦啊?”
木蘭聞言也很無奈,怎麼辦?她也不知道啊?
這蘭院裡發生這麼大,這麼奇怪的事,恐怕瞞是瞞不住的,就算她現在把這樹上的石榴都摘瞭,可這院子裡又不止她一人。
除瞭是自己人的綠喬和香豆外,這玲兒、周嬤嬤和小東子三人,還不知道背後有沒有主子,或主子是誰。
再說這昨日她才發現鈕鈷祿芯蘭懷孕的事,這一晚上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要是她今日再把那懷孕的事上報,到時隻怕這滿府的眼睛都要盯過來。
何況現在這個情況也不知是什麼造成的,是人為?還是……?
木蘭看著這些大石榴,也不知它們變成這樣是好是壞?裡面有沒有毒,還能不能吃?
而且這石榴,暗喻是多子,而鈕鈷祿芯蘭現在又正好有孕,這兩件事要是說出來擺在一起。
萬一被人誤會此事是她們故意搞出來的,到時那真是有嘴也說不清瞭。
“你們幾個都回屋收拾下,小東子,你去貝勒爺那,綠喬,你去福晉那,把事情仔細的都稟報清楚。”木蘭想著主意,沉著臉吩咐。
“是,嬤嬤。”兩人聞言略有點心慌意亂的點頭。
“周嬤嬤,玲兒,你們也去收拾下,等會貝勒爺和福晉來瞭,可不能讓主子看見咱們這衣衫不整的樣子。
等會你們就守在院門口,仔細不要讓外人進來,一切都等著貝勒爺和福晉來處置。”木蘭繼續囑咐。
“是,嬤嬤。”玲兒顫抖的猛點頭,看來著實被嚇得不輕。
周嬤嬤也跟著應是,保證她等會一定會盯緊瞭。
木蘭見幾人都先回屋瞭,抬眼看著眼前這滿樹的石榴,這一樹的果實是一個挨著一個,擠的滿滿的,沉重的分量把樹都快拉彎瞭。
木蘭低頭往下看,先前她主要被那些石榴吸引瞭註意,還沒註意到下面,現在一看,卻見樹根處高高鼓起,似乎這石榴樹的根也變大瞭。
那粗壯的樹根鼓起向四周蔓延開來,把旁邊的地磚都脹裂瞭,看著像蛛網似的開瞭花。
靠近細看,木蘭發現在這青黑色的樹根上,似乎還有著許多像血管似的紅色經脈,看著密密麻麻的一片,看久瞭讓人覺得有點恐怖。
看著這一切,木蘭有點無語,她怎麼總感覺這石榴樹,好像是有點營養過剩瞭?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看著這滿樹的大石榴,木蘭兩眼微瞇,悄摸著看瞭看周圍,然後她快速的把手伸瞭過去……
***
胤剛被太監服侍著梳洗完,準備用完早膳後去上朝,可惜才剛動筷子,就見蘇培盛扭曲著一張臉進來。
胤吃瞭一個白玉素卷後,才見蘇培盛靠近小聲的回稟:“貝勒爺,出事瞭。”
胤聞言放下筷子,抬眼冷淡的看瞭他一眼,這奴才有事還不快說,怎麼還一臉猶豫的磨蹭。
蘇培盛想著先前和那個小太監的對話,心裡是一陣的猶豫,也不知那個小太監說的是真是假?
這事聽著真有點不可思議,可別是故意編出來誆騙他的,要是讓他在貝勒爺這挨瞭罰,那個小太監以後可別想好瞭。
“貝勒爺,剛剛是蘭院那派瞭人來,說是出事瞭。”蘇培盛還有點打不定主意,該不該照那個小太監的原話說。
蘭院?
胤皺眉沉著臉,難道是鈕鈷祿氏出事瞭?
蘇培盛壓低聲音再道:“說是蘭院院子裡的石榴樹結果瞭。”
他說這話自己都不信,現在這才幾月啊,別以為他沒吃過石榴,那東西對他來說可不算什麼稀罕物。
這要是蘭院故意弄出個石榴結果的“吉兆”來爭寵,而且還用這麼蹩腳,並容易拆穿的理由,那他可真要為鈕鈷祿格格以後的日子祈禱瞭。
石榴樹結果?
這算什麼出事瞭?
胤不悅的眼眸一暗,也往爭寵那方面想瞭。
蘇培盛想著先前那個小太監驚恐蒼白的面色,還有跟他舉手保證發的毒誓,心裡打瞭個鼓,又靠近解釋:“貝勒爺,這石榴樹結果一般都在**月。”
胤聽瞭一怔,狹長的鳳眼微瞇,心裡慢慢琢磨過味來。
**月?
現在才剛到一月,這個月份石榴樹結果,看來這事確實有些不對勁。
蘇培盛咬咬牙後繼續:“而且聽說這石榴樹還是一晚上就結果瞭,據蘭院派來的那個小太監說,那些結出來的石榴還會發光。”
石榴會發光?
這是什麼怪事?
“前面帶路。”胤起身往外走,決定去看看,隻希望不是有人自作聰明的在搞事。
“是,貝勒爺。”蘇培盛領命揮手叫著人跟上。
***
福晉烏拉那拉氏這時也還沒起,她昨晚想著逝去的兒子弘輝,又去小佛堂裡抄瞭幾遍經文,這好不容易才剛睡下沒多久,卻又被莊嬤嬤小聲的叫醒。
“怎麼瞭?”烏拉那拉氏蹙眉不悅的問。
雖知依著莊嬤嬤的性子,如果不是大事不會冒然的打攪她,可是因為沒睡好,她還是有點煩躁。
莊嬤嬤伸手幫她披上衣服,面帶異樣的低聲回道:“福晉,蘭院那傳來消息,說是出事瞭。”
烏拉那拉氏聞言皺眉,難道是那鈕鈷祿氏又起幺蛾子瞭?
見著福晉的面色不對,莊嬤嬤搖頭回道:“不是鈕鈷祿格格,是她院子裡,剛剛蘭院的丫鬟來回稟,說是院子裡的那顆石榴樹昨晚結果瞭。”
石榴樹結果瞭?
烏拉那拉氏聽瞭詫異的挑瞭挑眉毛。
“說是就一個晚上的時間,那石榴樹上就掛滿瞭果子,據她說,這昨日還隻是滿樹綠葉,連花都沒有一個。
誰知這睡瞭一覺起來,這樹上就結滿瞭石榴,而且這長出來的石榴還會發光。”莊嬤嬤越說越覺得這事聽著玄乎。
烏拉那拉氏皺緊眉頭,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石榴樹一晚上就結果?
而且這石榴還會發光?
這什麼怪事?
該不會是那個鈕鈷祿氏故意弄出來的動靜,以此想暗示什麼?
“據說蘭院那已經派人去通知瞭貝勒爺,估計這會貝勒爺已經知道瞭。”莊嬤嬤再次補充。
“快服侍我梳洗。”烏拉那拉氏催促,既然此事已經通知瞭貝勒爺,那她肯定也要去看看才行。
此事要是真的還好,要是假的,或是人為故意的,那蘭院的鈕鈷祿氏,隻怕她是要徹底放棄瞭。
“是,福晉。”莊嬤嬤趕緊招呼一旁的丫鬟上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