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膽戰心驚的看著那依然在埋頭吃著如意果的螞蟻,感覺自己的手腳一時間都僵硬麻木的不會動瞭。
想著這些螞蟻嗜血兇殘的本性,想著那些因為它們而喪命傷殘的侍衛,她額頭和背後的冷汗真是嘩嘩的往下流。
也不知這隻螞蟻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木蘭想著先前聽見的那些“咔嚓咔嚓”的聲音,難道說是從外面……?
想到這裡,木蘭趕緊來到靠近房門和窗戶的地方,可是她蹲下起身的仔細查看瞭許久,卻沒見著哪裡有異常或是破損的地方。
她現在想著那些“咔嚓咔嚓”的聲音,應該就是這隻螞蟻啃咬硬物時發出的聲音。
可現在這最靠近院子裡的門窗和墻壁卻是完好無損,難道這隻螞蟻不是從外面進來的?
還是,她剛剛檢查的不夠仔細?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麼久瞭就隻見到這一隻螞蟻,想來它應該就是那個唯一的幸存者瞭。
還好還好,幸虧隻有這一隻,要是再多來幾隻,那她可真是應付不過來。
不對,現在就是這一隻,估計她也應付不過來!
木蘭有些欲哭無淚的恨不得打自己一下,叫她嘴饞,叫她嘴饞,這回好瞭,直接引來瞭一個奪命的小煞星。
木蘭這時又抬頭看瞭床上的那隻螞蟻一眼,見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它竟然已經把那半個如意果吃去瞭一小半。
而且跟木蘭稍有不同的是,那隻螞蟻是直接連果皮都一塊吃瞭,真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見它這樣安靜老實沒有絲毫兇性和嗜血的模樣,似乎對木蘭並沒有任何的敵意和威脅,甚至還帶著點無視的味道。
可對此,木蘭卻仍不敢有一丁點的松懈和放心。
畢竟這些螞蟻咬起bǐshǒu,咬起人的骨頭來都是嘎嘣脆,她身上這幾兩肉可不經它們啃的。
為瞭自身性命的安全,木蘭此時真想不管不顧的打開門逃出去,可她逃出去之後該怎麼辦?
她要怎麼解釋這隻螞蟻此時,又是如何會出現在她的屋子裡?
她要如何解釋她跟這隻螞蟻打瞭照面,可她的身上卻是連一點的傷痕也沒有?
她又要如何解釋這隻螞蟻不攻擊她的原因?
若是被四貝勒知道瞭此事,那肯定會更加的懷疑她,也許還會立刻下令對她采取一些行動或是手段。
如今鈕鈷祿芯蘭已經小產,沒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作為倚仗,貝勒爺若是想要處置她的話,可不用再考慮鈕鈷祿芯蘭對於此事的反應。
如今的鈕鈷祿芯蘭算是自身難保的在府裡寸步難行,又如今能夠借勢給她。
木蘭想著苦惱的抓瞭抓頭發,這要是一般的螞蟻,她不管是用手還是用腳,很容易就能處理瞭。
可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這隻螞蟻,據說周身還是刀槍不入,好像除瞭腹部和怕火之外就沒有別的弱點。
不過它身上既然有弱點,那她待會要不要趁機上去把這隻螞蟻給解決瞭?
木蘭一時間有些猶豫,就怕萬一她動手沒有成功,反而把這隻螞蟻給激怒的話,那她到時候可就真是自掘墳墓瞭。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木蘭覺得這隻螞蟻好像直到現在都沒有對她釋放出敵意,而且看著還是個大吃貨。
從它出現這麼長的時間,就沒見它分心關註過別的東西,好像那如意果就是它的命一樣。
是不是周圍隻要有如意果存在,那這隻螞蟻就顧不上別的?
那她那個能收藏東西的神秘地方,又能不能把這隻螞蟻也收進去?
雖是這麼想,可木蘭一時間卻不敢貿然嘗試,就怕萬一她把如意果收走瞭,而這隻螞蟻卻留瞭下來。
依著這隻螞蟻的移動速度,要真是想攻擊她的話,估計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就更別說是躲避和回擊瞭。
木蘭呆呆的站著想瞭一會,然後苦惱的伸手敲瞭敲腦袋,再去看那隻螞蟻時,卻發現它已經快把那半個如意果吃完瞭。
木蘭頓時就有點緊張的四處張望,想找出一個趁手並能保護自己的利器。
可這間屋子就這麼點大,除瞭她之前用來切如意果的那把刀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利器可拿瞭。
想著這些螞蟻怕火,木蘭幹脆就把桌上的燭臺拿起舉在胸前,萬一等會那隻螞蟻要來攻擊她的話,好歹她拿著燭火還能抵擋一下。
可惜木蘭這麼警惕戒備的站瞭半晌,卻見那隻螞蟻竟直接轉移瞭陣地,又趴到瞭她先前還沒吃完的那半個如意果上,然後就是繼續埋頭的吃吃吃。
看著它那個未有任何變化的小身板,木蘭真不知那麼多的如意果都被它吃到哪去瞭?
這時木蘭才發現自己的手也舉酸瞭,那脖子和肩膀都緊繃的有些僵硬瞭,她輕呼瞭一口氣,慢慢把手裡的燭臺往下放瞭放。
又靜靜的等瞭半晌後,木蘭有些奇怪的皺瞭眉,如果不是她眼花沒有看錯的話,那隻螞蟻好像很久沒有動過瞭。
本來要是依著它之前吃東西的速度,這隻剩下小半個的如意果應該早就被它吃幹凈瞭才對,可現在看著卻還剩下不少。
木蘭見狀小心翼翼的往前靠近瞭一些,她仔細的盯著那隻螞蟻又看瞭半晌,這才確定它是真的不動瞭。
它這是吃累的睡著瞭?
總不會是被撐死瞭吧?
木蘭想著不自覺的又往前瞭幾步,整個人幾乎是已經站在瞭床邊。
看著那個趴在如意果上的螞蟻,木蘭再想著自己吃多瞭如意果之後的異常反應,那種懶懶的迷糊著不知不覺就會睡著的感覺。
那會可真是有人進來把她搬走換個地方,她都會對此毫無知覺的繼續昏睡不醒。
難道這隻螞蟻也是一樣?
木蘭蹙眉想著有些猶豫,等瞭一會後,她才終於大著膽子拿起床上的那把刀,試探性的往那隻螞蟻的身上戳瞭戳。
一下,又一下……
可那隻螞蟻仍是毫無反應,就算後來被木蘭拿著刀戳著翻轉瞭身子,可它朝天的幾隻腳也隻是不自覺的晃悠瞭幾下,然後又老實的一動不動瞭。
嘿,這還真是睡著瞭!
這危機總算是暫時解除瞭。
木蘭頓時就松口氣的放瞭心,她拿袖子擦著額頭和臉上的汗水,兩腿酸軟的一屁股坐在瞭床上。
可就在她這喘息著休息的當口,木蘭突然有些奇怪的吸瞭吸鼻子,總感覺周圍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明明之前這股味道都快要散幹凈瞭,怎麼這會又濃瞭起來?
木蘭見那隻螞蟻依然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她才有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
皺眉用力的吸著鼻子,木蘭憑感覺的起身在床邊蹲下,然後趴下身子低頭往床下看去……
可入眼的景象卻讓木蘭頓時驚愕的瞪大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