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屏風後的蘇培盛一開始看見木嬤嬤把手伸進被子裡,他還以為木嬤嬤是又想趁著屋子裡沒人去輕薄貝勒爺。
而他也在要不要出聲去阻止木嬤嬤,和見著貝勒爺繼續受委屈的兩個選擇裡,是遲疑的猶豫不決。
可等他後來看著貝勒爺松開手,而木嬤嬤一臉劫後餘生猛的後退時,他才知道自己剛才是又一次誤會瞭木嬤嬤。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剛剛木嬤嬤的那個舉動太過可疑和曖昧瞭。
因為她的手慢慢滑向的地方,那裡可不止是貝勒爺的腰,還有可能是另一個不可描述的地方。
這會他看著木嬤嬤急著躲避的舉動,還有臉上終於解脫般的表情,倒是有些相信是貝勒爺一直緊抓住木嬤嬤不放,而不是木嬤嬤想要一直賴在貝勒爺身邊。
蘇培盛想到這裡,就輕手輕腳的退後瞭幾步,然後輕咳瞭一聲裝作才剛進屋的樣子。
而木蘭在聽見蘇培盛的聲音後,就趕緊收斂瞭她臉上的表情,是直接又退瞭兩步,離得床上的四貝勒更遠瞭些。
蘇培盛在見著木嬤嬤的人後,便裝作一臉毫無所知很是詫異的低聲問:“啊,木嬤嬤,貝勒爺已經不抓著您瞭?”
木蘭聞言後盡量冷靜的點點頭道:“嗯,是啊,蘇公公,肯定是先前貝勒爺服用的藥有用,貝勒爺這會是睡得比剛才踏實舒服瞭一些。”
蘇培盛聽瞭就滿臉認同的點點頭,隨後就把手裡的藥方和脈案遞給瞭她道:“木嬤嬤,麻煩您看一下,看看這個藥方和脈案寫的如何?”
雖說蘇培盛此舉有些奇怪和突兀,畢竟木蘭隻是一個嬤嬤的身份,按說她是沒有資格看藥方和脈案的,就更別說還要她來肯定和評論一番。
就算她的一身醫術不錯,但在一般人的心裡,卻是不會認為她會比宮裡的禦醫更厲害。
也因為木蘭早就打定瞭主意,要在四貝勒的病情上盡一份力,所以這會她就沒有推辭的接過瞭蘇培盛手裡的東西。
木蘭低頭仔細的拿著看瞭看後,發現那兩位禦醫的醫術的確是不錯,開出的藥方很對四貝勒如今的病情,而脈案也寫的是一絲不差。
木蘭皺著眉點點頭,看來先前是她小瞧那兩位禦醫瞭。
就憑著他們兩個的醫術,有可能這次不用她來,四貝勒在他們的醫治下也會慢慢的好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這要是沒點真本事,他們又哪能坐得穩宮裡禦醫的這個官位。
“蘇公公,這個方子開的很好,很對貝勒爺的病癥。”木蘭說完就又把藥方和脈案遞瞭回去。
蘇培盛接過來後就直接松瞭口氣,他想著自己先前的那個決定,就對著木蘭又開口道:
“木嬤嬤,因為鈕鈷祿格格染病不能來給貝勒爺侍疾,您作為鈕鈷祿格格的貼身嬤嬤,如今就應該把這個重任給挑起來。
畢竟這裡不是貝勒府,這個院子裡的人也大多不是咱們自己人,而貝勒爺現在的情況又是這麼的危險。
我也真不放心讓別人來貼身照顧貝勒爺,就怕他們一個不精心又讓貝勒爺的病情加重。
所以在鈕鈷祿格格還沒來之前,也就隻能麻煩您和我一起來照顧貝勒爺瞭,木嬤嬤您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吧?”
木蘭木著臉聽著這些話,再看著蘇培盛看向她的篤定眼神,是如鯁在喉很是難受的想要不吐不快。
還問她有沒有意見?
既然蘇培盛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明白瞭,那她又哪還能這麼沒有眼力勁的再說些什麼意見。
不過木蘭也慶幸她現在是已經找到瞭四貝勒的弱點,想來她以後也不用怕四貝勒再搞突然襲擊瞭。
不過木蘭也沒想到四貝勒的腰部竟然會那麼怕癢,想著四貝勒剛才扭動著身子躲避她撓癢癢的舉動,她這會想著倒是感覺有些想笑。
蘇培盛在見著木嬤嬤點頭同意後,就笑著很是和善的又接著道:“木嬤嬤您還沒用膳吧?
外面已經有人送來瞭晚膳,您快去用上一些,等會就麻煩您來服侍貝勒爺用膳和用藥瞭。
我這幾天忙著照顧貝勒爺,可是真沒休息好,今日就要麻煩木嬤嬤您辛苦一些,讓我能稍稍的多休息一會。
木嬤嬤您是不知道,我這真是實在有些熬不住瞭,您就多幫幫忙,隻等晚些我就來換您,您看這樣行嗎?”
木蘭看著兩眼通紅很是疲累的蘇培盛,看著他可憐兮兮的示弱之舉,最後也隻能勉強的點頭同意瞭。
她隻是覺得這個蘇培盛實在是太過信任她瞭,竟然就這麼放心的把四貝勒丟給她來照顧,也不怕她對四貝勒照顧的不精心,或是背地裡真有什麼壞心思?
反正不管木蘭這會心裡是怎麼想,等她解決瞭個人問題又用瞭晚膳後,蘇培盛就直接把她留在瞭四貝勒身邊,而他則是一點也不擔心就頭也不回的走瞭。
木蘭對此是毫無辦法,隻能認命的接過一個小太監送來的白粥和湯藥。
可還沒等她叫著那個小太監來幫點忙,那個小太監就像是躲瘟疫似的趕緊出門走瞭。
看著那個小太監這樣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木蘭一時間又不禁覺得四貝勒有些可憐。
以前在他好的時候,這些小太監是上趕著想去四貝勒的身邊服侍,是想要離主子近些好受到重用。
可是四貝勒他如今這一得病,身邊真正關心他死活的人又有幾個。
就連他身邊貼身服侍的這些小太監,還不是一個個都怕死的躲得老遠。
木蘭在這裡是可憐四貝勒可憐到不行,卻不知道那個小太監一離開屋子就趕緊去跟蘇培盛復命瞭。
小太監表示他絕對聽從瞭蘇公公的話,是一刻也沒在那個屋子裡多待。
木蘭最後沒有辦法,就隻能自己一個人慢慢的給四貝勒先喂瞭些白粥,也幸好四貝勒雖然人還在昏迷中,可他還是能自主的吞咽東西。
等喂完白粥後不久,木蘭又警惕的背過身往湯藥裡放瞭些玉珠水,然後才回到床邊把藥喂給四貝勒吃。
看著四貝勒的呼吸漸漸的平穩,還有慢慢降下來的體溫,木蘭伸手摸瞭摸他的額頭後,整個人就不自覺的松瞭口氣。
雖說目前她隻能這麼在暗地裡幫著四貝勒,有可能她不能借機體現出自己的某些價值。
也許等四貝勒醒來後並不會知道是自己出手幫瞭他,隻會覺得是那兩位禦醫的醫術高明,不會把她看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在這一刻,看著四貝勒依然在沉睡的冷峻面容,木蘭心裡卻是沒想這麼多,隻是有些高興四貝勒這次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