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聞言不解的看著四貝勒,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準備把她調到前院來?
還說什麼要她先有個心理準備,這話聽著就讓她打心眼裡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胤看著木蘭奇怪疑惑看向他的眼神,心裡斟酌著繼續開口道:“木嬤嬤,我準備把你安排到福晉那裡去。
你以後就先留在正院幫福晉調養身子,不過每隔五天,你都要來前院住兩天幫我煉制一些藥物。”
去正院幫福晉調養身子?
每隔五天到前院住兩天?
木蘭皺著眉看著做出如此決定的四貝勒,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沒想到這個四貝勒看著面上冷,他還是蠻關心自己福晉的嘛,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要她去幫福晉調養身子,這真是,真是……
胤看著木嬤嬤好像有些不樂意的模樣,半晌後就幹脆板著臉不輕不重的哼瞭一聲。
木蘭見著四貝勒這明顯不悅的催促,最後還是隻能妥協認命的點頭道:“是,貝勒爺,我知道瞭,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幫福晉調養身子的。”
這期間她在說著其中的某些字時,是咬牙切齒的有些皮笑肉不笑。
畢竟那個福晉說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她的有些手段過於陰狠和毒辣。
和福晉相處,和鈕鈷祿芯蘭相處,這兩相對比起來,木蘭隻覺得她如今怎麼像是出瞭狼窩又入瞭虎口?
像是看出瞭木蘭所擔心的問題,胤隨後接著又道:“你放心,雖然你名義上是正院福晉的人,但依著你的一身醫術,再加上你每隔五天就要來前院住兩天。
後院裡的某些人是不敢對你不敬的,畢竟前院的人在府裡走動,別人見著都要敬上三分,反正不管怎麼說,總比你現在待在蘭院的待遇要好。
何況你要是真把福晉的身子給調養好瞭,讓後院裡的那些人看到你的厲害手段,那你以後在後院裡基本也可以橫著走瞭。”
以為她是螃蟹啊,還橫著走?
木蘭聽瞭暗自撇嘴的仔細想瞭想,倒是覺得這番話說的還有些道理。
畢竟依著福晉對於子嗣的看重,如果自己真能幫福晉調養好身子,讓她能有個一兒半女傍身的話,那估計福晉到時候會直接把她給高高的供起來。
到時候府裡要是有誰想對她不利,估計福晉也會第一個站出來阻止。
這麼說來,她去正院倒是還算不錯,反正她手裡有玉珠水,隻要她舍得“浪費”,福晉的身子對她來說也隻是小問題,不過
木蘭想著又抬眼看向四貝勒,他既然已經相信自己是修道之人,一身的醫術也很是不凡。
那他怎麼不說些軟話來拜托自己,讓她用心的去為福晉調養好身子,好讓他日後能再得一個嫡子?
本來木蘭還想用這件事來拿捏一下四貝勒,最好能讓自己接下來多一些話語權。
但看著四貝勒他剛剛好像隻是隨口說出的話,似是一點都不關心自己會不會認真的去幫福晉調養身子。
他這到底是真的不在意呢?
還是他故意裝出來騙她的?
又或是這個四貝勒知道她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就也不怕她不盡心的不出手去幫福晉?
畢竟你好我好大傢好嘛!
胤這會卻是沒關註木蘭在想些什麼,他眼中異色閃過的猶豫瞭一會,最後還是問出瞭他心裡的一個疑問。
“木嬤嬤,既然你說你是修道之人,說你以前有可能是老三他身邊的嬤嬤,那不知木嬤嬤你今年到底是有多大的年紀瞭?”
多大的年紀?
木蘭聽瞭一愣,這個問題嘛,她自己都不知道好吧?
“貝勒爺,你不知道嗎,這女人的年紀都是秘密,哪能輕易的告訴別人。”木蘭說著就有些傲嬌的輕瞥瞭他一眼。
反正自從四貝勒擺明相信她忽悠出的身份後,木蘭的膽子就明顯大瞭許多,倒是不再像以前那樣怕他的冷臉瞭。
胤這會倒是沒有在意她此時此刻有些不敬的態度。
畢竟有瞭之前那種你們都是些凡人螻蟻,而我高高在上且目下無塵的高傲模樣,如今這樣還算是可以接受的小脾氣。
“那木嬤嬤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總能告訴我吧,畢竟說起來我們現在也是你說的友好合作關系瞭。”胤輕笑著再問。
木蘭聞言遲疑的點頭,覺得這個倒是可以說:“貝勒爺,我嘛,我姓木名蘭,木是樹木的木,蘭是蘭花的蘭,我叫木蘭。”
胤把這個名字在心裡來回默念瞭幾遍,然後才低聲在嘴裡慢慢的念瞭出來:“木蘭。”
木蘭聽著從四貝勒嘴裡念出她的名字,第一次覺得她這個名字有些意外的好聽。
特別是四貝勒那纏綿磁性低沉的嗓音,還讓她感覺心跳有些加快的臉上發熱。
怎麼感覺她的耳朵也有些發燙,像是那個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感覺就像是被人故意撩撥瞭一樣?
冷靜,冷靜,再冷靜!
就算四貝勒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可是她們兩個的身份和年紀可都不相配,她怎麼能這麼容易就心慌意亂的經不起事。
再說四貝勒就隻是念瞭她的名字而已,她真是太容易想歪瞭。
木蘭想著就有些眼神躲閃的不敢直視四貝勒,然後趕緊在心裡轉念的想起瞭另一件事。
既然她的事四貝勒都已經知道瞭,那另一個問題也該解決瞭,也可以瞭瞭她的最後一樁心事。
木蘭想著就故意清瞭清喉嚨,然後就直接把她系在腰上重量不輕的荷包拿下來,把裡面的兩隻螞蟻拿出來放在瞭桌上。
“貝勒爺,這裡面應該有你的一隻,你還是快點拿回去吧。”
木蘭一副她大度好心的模樣,其實說到底還是她分不清這裡面到底哪隻是她的小小寶?
而胤看著桌案上的那兩隻螞蟻,卻是沒有開口問的就直接默認瞭,就像是大傢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不需要再多說。
不過隨即胤眼底的那抹笑意卻是更深瞭,半晌後他隻是抬眼無所謂的低聲道:“其實這兩隻螞蟻,我拿哪一隻都是一樣的。”
拿哪一隻都是一樣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木蘭聞言有些奇怪和不悅的皺瞭眉,難道說四貝勒還想貪心的兩隻都想要?
可是看著四貝勒臉上的表情,他又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是她誤會瞭,還是……?
木蘭先是看瞭看嘴角微勾淺笑的四貝勒,然後又看瞭看桌案上的那兩隻螞蟻。
直到看到四貝勒把手放在桌上,而那兩隻螞蟻都老實的爬上他的手心後。
木蘭才恍若晴天霹靂一般的瞪圓瞭眼,她拿手顫抖的指著笑看著她的四貝勒,隻覺得一股氣堵在瞭嗓子眼鬱悶難受的想要吐血。
合著他說拿哪隻都一樣,是指這兩隻螞蟻都是他的?
四貝勒他是這個意思嗎?
木蘭腦子裡隻感覺一時間有些懵和恍惚,可她心裡的火氣卻是蹭蹭蹭的往上漲,這一刻她真恨不得撲上去咬四貝勒一口泄憤。
難怪她這兩年來一直就覺得小小寶不主動跟她契約有些奇怪。
難怪當初她就覺得小小寶出現的時機有些太過巧合,合著原來都是在這裡等著她瞭?
敢情這個小小寶並不是她的小小寶,敢情她這兩年都是在幫別人免費的養“兒子”,想想她這真是太虧瞭,她真是被騙的太慘瞭!
這個四貝勒他虧不虧心啊他,他明明在兩年前就已經知道她的底細瞭,他卻能一口氣忍著兩年不去拆穿,他以為他自己是“忍者神龜”啊!
啊,太氣人瞭!
這個四貝勒他真是太毒瞭,也太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