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莊嬤嬤去屋外拿來一疊藥方遞給瞭木蘭後,木蘭翻看著斟酌著選出瞭其中的一張方子,隻說讓福晉先吃著這個方子看看。
其實隻要有玉珠水在手,不管福晉她吃的是哪一個藥方,木蘭都能讓其發揮出“特別”的功效。
之後木蘭就離開瞭正房回瞭屋,直到不久後青黛端著托盤進來,把藥碗小心的放在瞭桌上後,木蘭才溫和的笑著叫青黛先出去。
青黛聞言後就趕緊福身退出去瞭,木蘭則是起身慎重的把門窗關好後,才轉身去木箱子裡拿出瞭幾個藥瓶擺在桌上。
而她之所以要這麼做,其實也是怕屋外有人偷看的不安全。
接著木蘭就背對著門窗作勢幾次拿起不同的藥瓶,卻是沒真的往藥碗裡放東西。
直到拿到最後一個空藥瓶時,她才真的倒瞭一些稀釋過的玉珠水在藥碗裡。
木蘭故弄玄虛做這一連串的假動作,倒也不是真的確定這會外面就有人在偷看,而是覺得她應該處事再謹慎和小心一些,以免露瞭破綻和端倪的引人懷疑。
等木蘭把那些藥瓶又放回木箱子裡後,她才打開房門叫青黛進來,叫著她把藥端去正房給福晉服用。
青黛滿面恭敬的福身後就端起托盤走瞭,而這會穗兒才進屋小心的靠近木蘭,她一臉神秘兮兮邀功似的說:
“嬤嬤,奴婢剛剛一直都在外面盯著青黛姐姐,還有,奴婢先前還看見古大夫去瞭正房福晉那裡。”
穗兒她隻悄悄的說瞭這麼一句,然後就沉默快速的轉身退下瞭,而木蘭看著她離去的小小身影,卻是皺著眉眼裡有瞭些明悟。
她之前就覺得穗兒這個丫鬟看著有些怪,現在她又來主動邀功的告密,如果說穗兒她沒有另外的身份,木蘭可是不相信的。
而此事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這個穗兒其實是四貝勒的人,要不然穗兒她剛剛也沒必要跟她說那些話瞭。
這會木蘭想著穗兒的真正身份,還有她背後真正的主子,就決定等到四天後她去前院時要好好的問個清楚。
如果這個穗兒真是四貝勒的人,那她也沒必要這麼嚴防死守的防著穗兒,有些棘手和不好辦的事,她還是能叫穗兒去幫著解決的。
畢竟要是穗兒真是四貝勒的人,那既然穗兒能被派來她身邊,想來這個穗兒也必然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也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鬟。
就在木蘭這麼想著的時候,在正房裡的烏拉那拉氏,她正吩咐著古大夫幫她看一看那碗藥如何,看看跟之前的比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同或是問題。
在這兩年來,古大夫一直都對蘭院鈕鈷祿格格身子的情況很是關註。
特別是對於鈕鈷祿格格有可能在私下服用的秘方,他就更是心癢難耐的急於想知道個清楚。
今日他聽瞭福晉說的“藥引”一事,是早就等不及的想要查看一二。
他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藥引”,竟能如那個木嬤嬤所說的提升瞭十之六七的藥性。
這會他聽瞭福晉的吩咐,就伸手從那碗湯藥裡舀瞭一些出來放在小碗裡,然後才拿勺子舀瞭一點湊近嘴邊嘗瞭嘗。
這一嘗,古大夫就不由驚訝的瞪大瞭眼,這湯藥才剛入口,他就明顯感覺出瞭其中的異常。
而後古大夫又拿瞭另一個勺子,從另一碗並沒有加“藥引”,是出自同一鍋熬出來的藥放在嘴裡嘗瞭嘗。
他很容易就品出瞭兩碗藥裡的差別和不同,此時此刻他對於那個特殊的“藥引”,這心裡卻是更加的驚訝和好奇瞭。
一旁看著他的烏拉那拉氏和莊嬤嬤兩人,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和急切,她們都在等待著古大夫的回復。
雖然古大夫這會很想知道那個“藥引”是什麼,可他卻也沒忘瞭他如今人是在何處何地。
所以古大夫隻能選擇放下瞭手裡的勺子,並且有些戀戀不舍的再看瞭一眼那碗湯藥。
古大夫轉身上前恭敬的低聲回道:“福晉,奴才仔細嘗過瞭,這碗加瞭藥引的湯藥,的確是和另一碗有很大的區別和不同。
奴才這會一時間也不知那個藥引是什麼東西,但它的確是把這碗藥裡的藥性提升瞭很多。
奴才現在倒是覺得那個木嬤嬤並沒有說謊,這不加藥引的湯藥,其中的藥性隻有這碗的十之三四。
要是真這麼看的話,那在蘭院的鈕鈷祿格格,她雖然表面看著隻是喝瞭兩年的湯藥。
但其實她這期間所服用的藥性、藥量和藥用,怕是要抵過福晉您服用十年的湯藥瞭。
這也就難怪鈕鈷祿格格能在兩年裡就養好身子的大有起色,而木嬤嬤說她能在半年裡就讓福晉您的身子有所好轉。
奴才倒是認為這個木嬤嬤並沒有誇大其詞,因為福晉您的身子並沒有當初鈕鈷祿格格傷得那麼重。
何況您這兩年吃的藥,對您的身子也多少還是有些幫助,所以木嬤嬤對於福晉您身子康復的時間,這心裡應該還是很有把握的。”
“古大夫,你這話的意思是,隻要福晉每天用著這加瞭藥引的藥,福晉半年後的身子就真能大好瞭?”莊嬤嬤上前滿面激動的問。
古大夫聞言笑著誠實的點點頭道:“是啊,莊嬤嬤,其實如果要是運氣好的話,奴才覺得也許還用不瞭半年的時間。
想來木嬤嬤她說這要用半年,隻不過是她初來福晉身邊,不想在言語上太過莽撞和沖動,以免在此期間萬一有別的突發狀況而失言的壞瞭事。”
莊嬤嬤聽瞭這話,就更是激動的老臉通紅:“福晉,您聽到瞭嗎?這真是太好瞭,隻要半年的時間,隻要半年的時間您就能大好瞭。”
烏拉那拉氏臉上也滿是激動和高興的笑瞭,她連忙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桌子道:“嬤嬤,你快把藥端來,我要馬上服藥。”
“是,福晉。”莊嬤嬤一聽就趕緊去把藥端來。
烏拉那拉氏伸手有些顫抖的接過藥碗,一雙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慢慢紅瞭。
她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著苦藥,可是她臉上的表情看著,卻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似的滿足和珍惜。
之前她聽木嬤嬤那麼說時,她的心裡就很是激動和期盼,可到底她還是有些信不過那個木嬤嬤。
而這個古大夫卻是她的人,也在府裡多年深得她的信任,對於古大夫說出來的話,她心裡很是相信的不再有絲毫的懷疑。
半年!
隻要再等上半年她就能養好身子瞭,她到時候就能再次懷孕生子的為貝勒爺綿延子嗣。
而她的弘輝,她的弘輝會來跟她再續母子情嗎?
想著這些,烏拉那拉氏眼中積蓄的淚水瞬間滑落,是直接就落在瞭藥碗裡,然後逐漸泛出瞭一**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