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今日明玉要去老四府上的事,八貝勒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跑神。
他既怕明玉此行得到的結果不好,而使得她更加的傷心和絕望,也怕萬一老四那裡有別的心思,最後反而把念頭打到明玉的身上去。
雖然老四一直以來看著不像是這麼陰狠不擇手段的人,但也難保老四在心裡記恨他和老九老十三人之前做的事。
要是因此導致老四對明玉動瞭算計的念頭,想借著傷害明玉來對付他呢?
所以就算明玉今日從老四府裡得到的消息是好的,那他也不得不防著老四派人在背後動什麼手腳。
不管如何,就算是日後明玉真的不能生孩子,那他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和任何事,去危害到明玉的性命和安全。
何況這麼多年過去瞭,對於他和明玉有可能沒有子嗣的事,他心裡是早就已經接受瞭大半。
雖說依著他如今的年紀,依著他一直以來的野心,他也很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可以傳承的子嗣。
但說到底,他最後還是不忍心去傷害明玉,不舍得去傷害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可是現在許多事情到瞭如今這個地步,卻是再也由不得他繼續止步不前的猶豫瞭。
要不然他這次也不會接受那兩個格格進府,他就是想著實在不行的話,就幹脆讓別的女人生下孩子後抱到明玉的身邊養著。
雖然他的這個決定,有可能會使得明玉不高興,甚至是傷心的恨他惱他,但說來這也算是一個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
再說他也知道依著明玉的為人和心性,就算她心裡再怎麼生氣,又或是再怎麼難過。
真等孩子出生瞭放到她面前時,明玉她還是不會對無辜的小孩子出手的。
到時候把那個孩子養在明玉的身邊,等時間長瞭,肯定多少還是能養出些感情來的。
這樣一來,也算是間接圓瞭明玉想當額娘的心願吧?
八貝勒稍稍有些逃避的想著,眼裡卻是閃過些愧疚和不忍。
他為瞭要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帝位,他膝下就不可能沒有子嗣,就不可能沒有皇位的繼承人。
所以如果明玉她到最後,若還是不能生育的話,那他也就隻能暫時的去委屈明玉瞭,隻希望明玉到時候能心軟的體諒和原諒他。
當然,如果明玉的身子真能調養好,那他肯定是想要和明玉生的孩子。
想來他和明玉生的孩子,一定很是聰慧,也必定很是優秀。
八貝勒沉著臉想到這裡,卻是閉眼低聲的嘆瞭口氣,其實現在最讓他擔心的,還是皇阿瑪對於明玉的日漸厭惡。
想著皇阿瑪在他上次拒絕新人入府時,話語裡提及明玉時的眼神和語氣,他就知道在皇阿瑪心裡,其實是已經對明玉動瞭些殺意。
他就怕萬一有一tiānhuáng阿瑪再也忍不瞭明玉的話,那明玉她……
八貝勒想到這裡,想到他有可能會失去明玉,他的眼裡就滿是恐懼和難忍的痛意。
說到底,還是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不夠尊貴,要是他能掌握那天下的生殺大權,他就能保護明玉,還有保護母妃不再受到傷害和委屈。
八貝勒也想讓皇阿瑪好好的看看,看看他這個兒子,並且承認他是他這些兒子裡最優秀的一個。
起碼比起如今的太子,他自問自己要比太子更適合那個位子。
隻可惜這麼多年瞭,不管太子做瞭什麼,皇阿瑪卻還是一直很看重太子。
皇阿瑪一心隻認為太子是最像他,也是最孝順的一個兒子,卻是不知太子都背著他做瞭什麼好事。
八貝勒想著皇阿瑪這些年來的偏心,就冷下臉來眉頭皺緊的眼露寒光。
見著他這樣難看的臉色和神情,站在門口有事想要回稟的小太監遲疑瞭一下,最後還是輕手輕腳的進瞭屋。
“貝勒爺?”小太監有些不安,靠近小聲的叫著。
八貝勒被驚醒著猛的抬頭嚴厲的看向他,隻把那個小太監給嚇得白著臉哆嗦瞭一下。
進府七年來,他這還是第一次覺得貝勒爺在不笑的時候,看著是這麼的可怕和恐怖。
“什麼事?”八貝勒見著小太監眼裡的驚恐和害怕,隨即便收斂瞭臉上的冷意,又恢復瞭他往常那樣謙謙君子的模樣。
小太監低著頭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封信敬上道:“回貝勒爺,是宮裡有信傳來。”
八貝勒皺著眉接過信後擺手道:“行瞭,你先下去吧。”
“是,貝勒爺,奴才告退。”小太監說完後就低頭退瞭出去,等他出屋後被風一吹,才感覺似是出瞭一身的冷汗。
八貝勒把信打開後從頭至尾的看瞭一遍,隨後卻是微勾嘴角笑著眸光閃動。
既然那件事已經成瞭,那他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就可以動手把太子拉下馬瞭。
隻要沒瞭太子,到時候那個位子,他也可以爭一爭瞭!
順便也讓皇阿瑪好好的看看太子,看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大逆不道的兒子。
想著這些事,八貝勒有些激動且興奮的閉瞭閉眼,好像已經看到瞭日後他接掌帝位,坐上龍椅的畫面。
半晌後,八貝勒他平靜瞭一會才睜開眼,又動筆寫瞭一封信叫人送進宮裡。
隨著這封信被人快速的傳進宮裡,第一時間就被人暗中送到瞭玉菱的手裡。
玉菱在得到信後,就找瞭個隱蔽的地方,她打開仔細的看瞭信上所寫的內容後,隻抿嘴笑著又看向依然緊閉著的屋子。
等玉菱把信處理瞭,又等瞭半個時辰後,她在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太子時,便趕忙低下頭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動。
而之後在太子走過玉菱身邊時,也隻是淡淡的掃瞭她一眼,隨後就頭也不回的走瞭。
等見著人真的走遠瞭,玉菱卻是抬起頭眼含不屑的撇嘴笑瞭笑,然後才理瞭理衣襟邁步進屋。
她剛聞到屋子裡那股子怪異的腥味時,眼中就閃過瞭一抹強烈的鄙夷和厭惡。
玉菱隨即快速收斂起臉上的惡意,面露遲疑和不安的邁步走近床邊,看著那個還沒穿好衣服,滿臉春色和水潤的艷麗女子。
“太子他走瞭?”女子嘶啞著聲音邊問邊伸手拉緊她的衣服,把身上露出曖昧紅痕的地方擋瞭擋。
玉菱看著故作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是,主子。”
女子聞言後愣瞭半晌,見她都不敢抬頭看自己,便有些自我厭惡的蹙眉問:
“玉菱,你會不會看不起本宮?你會不會覺得本宮是自甘xiàjiàn?做為萬歲爺的貴人,竟然敢和太子在背地裡tōuqíng!”
玉菱一聽這話,就很是驚訝和愕然的抬起臉看向她,隨後卻是激動的跪在她床邊猛的搖頭哭道:
“主子,奴婢怎麼會這麼想,奴婢知道您這麼做都是為瞭貝勒爺,奴婢知道您根本就不喜歡太子。
您這麼委屈自己,都是為瞭幫貝勒爺,您這都是被逼的,要不是那些人害瞭您,您也不用走到今日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