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佳氏闊別幾年再次見到自己的女兒芯蘭,她心裡的激動和欣喜之情真是難以言表。
當她聽見芯蘭哽咽著叫出“額娘”這兩個字時,馬佳氏就紅著眼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緊緊的抱住瞭她。
算起來她們母女倆,差不多也有四年未見瞭,馬佳氏發現她的女兒芯蘭已經長大瞭很多。
四年前芯蘭在離府前,身高還隻到她的肩頭處,可是現在看著,卻是已經跟她幾乎一般高瞭。
就是如今芯蘭的一身穿著打扮,還有眉眼間的氣質和韻味,也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瞭。
是啊,如今芯蘭肚子裡正懷著她的小外孫,是馬上就要做額娘瞭,可不就已經是個大人瞭。
想著這個,想著芯蘭現在還懷有身孕,這肚子裡還有孩子,馬佳氏就趕緊放開瞭一些力道,接著就忙低頭柔聲的安慰著。
她隻勸著芯蘭不要太過激動,以免影響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鈕鈷祿芯蘭一聽這話,便點頭吸瞭吸鼻子,盡量壓抑著她激動的心情,忙拉著馬佳氏在桌子旁坐下。
馬佳氏熱淚盈眶的摸著女兒芯蘭的小臉,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溫暖的軟成瞭一團。
鈕鈷祿芯蘭對著馬佳氏笑瞭笑,本想說些什麼,可是她眼角的餘光一掃,這才想起瞭屋子裡的其她人。
她心裡頓時就是一緊,忙轉頭緊張戒備的看向依然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三個婦人。
“額娘,她們是……?”鈕鈷祿芯蘭蹙眉說著拿手指瞭指。
馬佳氏看著芯蘭眼裡沒瞭以往的天真和懵懂,反而滿是對人的警惕和提防,她心裡就是狠狠的一疼,隻感覺是滿嘴的苦澀。
以前女兒芯蘭在傢裡時,過得是多麼的zìyóu自在和隨心所欲,哪有像現在這樣防備人的不安模樣。
這是隻有曾經被深深傷害過的人,才會開始學著對人有戒備和提防之心。
這麼一想著,馬佳氏便知道女兒芯蘭在這幾年裡,她肯定是受瞭不少的苦,要不然芯蘭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芯蘭,沒事,是自己人。”馬佳氏掩飾著心裡痛意的笑瞭一下,伸手理瞭理女兒耳邊散亂的發絲。
鈕鈷祿芯蘭一聽額娘這麼說,她整個人頓時就放松瞭,在抬眼看向馬佳氏時,她註意到額娘幾年未見看著老瞭不少,面容有些憔悴,眼裡也滿是憂慮。
馬佳氏見著女兒芯蘭眼裡的心疼和擔心,她嘴邊露出一抹慈愛溫和的笑意,隨後卻是看向旁邊的香豆和那三個婦人。
“你們幾個都去守著,註意不要讓人靠近。”
“是,夫人,奴婢遵命。”那三個婦人福身領命後,就互相對視瞭一眼,然後就各自找瞭個合適的位置站好。
香豆的反應就明顯比她們慢瞭一拍,她至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沒想到今日竟然是夫人親自來瞭。
香豆有些遲鈍的眨瞭眨眼,見那三個婦人都守在瞭兩個窗戶處,她轉頭四顧,卻是沒找著合適的地方。
最後香豆實在是沒辦法,就幹脆守在瞭內室的門口,隻眼神還時不時掃過坐在桌邊的格格和夫人。
而此時的綠喬,卻是一直守在外室的門口,她透過門簾的縫隙處,是一直拿眼睛盯著外面不遠處的櫻桃。
馬佳氏見著她們幾人站定的位置,是暗自滿意的點頭,隨後她就拉著鈕鈷祿芯蘭道:“芯蘭,來,跟額娘去裡面說話。”
就算她今日帶來的那三個婦人,還有香豆和綠喬都是自己人,就算她手裡還握著她們幾傢的身傢性命。
可畢竟她待會要說的事,實在是太過於重要瞭,所以她多少還是要防著一些。
鈕鈷祿芯蘭沒註意到這些,她是邊走邊開口問:“額娘,您今日怎麼會親自來瞭?”
馬佳氏拉著她在床邊坐下後,才眼神關切的看著她問:“芯蘭,你現在身子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這些日子在用膳的時候,吃的還香嗎?”
鈕鈷祿芯蘭見額娘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先關心她的身體,這心裡就溫暖泛甜的很是感動。
“額娘,我還好,我現在身子還沒什麼反應,在吃食上也不錯,最近我好像還長胖瞭一些。”鈕鈷祿芯蘭說著摸瞭摸臉。
馬佳氏聞言卻是笑著打量瞭她幾眼,又關心道:“長胖瞭就好,這女人懷孕的時候就是要吃好點,可不能為瞭漂亮就不吃東西,那樣可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額娘,您放心,我知道的,我這又不是第一次”鈕鈷祿芯蘭剛把話說到這裡就停瞭。
她本來是想說這次並不是她第一次懷孕,她對於這方面的忌諱和禁忌多少也懂一些。
可是想著她上次無辜被人害得小產的事,鈕鈷祿芯蘭卻是忍不住難過的紅瞭眼,隻覺得在面對額娘時,她心裡更是萬分的委屈。
馬佳氏這會也同樣想到瞭那件事,她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心疼和難受。
當初她剛聽聞女兒芯蘭懷孕時,她心裡真是又歡喜又擔心,就怕女兒芯蘭在懷孕期間有個好歹。
誰知最後卻是天不遂人願,芯蘭的那一胎還是被人害得小產瞭。
當時她一聽人說芯蘭小產,而且還傷瞭身子的事,她那會痛得真是想死的心都有,真是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甚至她還在後悔不該讓女兒芯蘭進貝勒府,不該去貪圖那個什麼所謂的“半條鳳命”。
也就因為這個,她和老爺還鬧瞭一場,夫妻兩個折騰瞭大半年才和好。
不過,好在後來女兒芯蘭的身子養好瞭,而且現在又再次有瞭身孕。
她如今隻誠心祈求老天爺,能保佑她的女兒芯蘭,這次能平安生下她肚子裡的孩子。
鈕鈷祿芯蘭見自己一說起這個,鬧的額娘也跟著難過的哭瞭,她這心裡是越發的不好受,就趕緊轉移話題道:
“額娘,您今日怎麼會打著金玉齋的名頭進府,額娘您是不知道我剛剛在看見您時,這心裡是有多驚訝和歡喜。”
馬佳氏聞言笑著回道:“這個金玉齋,是我和你阿瑪前段時間叫人剛盤下來的店,今日要不是打著這個名號,額娘還真是難見你一面。”
鈕鈷祿芯蘭看著馬佳氏頭上戴的首飾,還有身上穿的衣服。
也知道額娘今日為瞭她,還真是豁出去瞭,算是紆尊降貴的做瞭一回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