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會一路兇險,沒想到,莫名多瞭個來路不明的絕世高手。
林霜語是不知道到底多高,這絕世高手是銀星的評價,她當時暗問瞭銀星一句,聽的這答案,這交易,必須的做。
不做,也如這絕世高手說的,在場的人加起來,也不是他對手,若有歹意,也隻能受著瞭。
於是,林霜語也十分隨意的出瞭個價,管吃管住,一兩銀子,愛幹不幹。
反正,此人不是為瞭銀子!
一句成交,林傢接下來一路到達東澤,這叫一個順暢,就連易九兮聽瞭消息都是一臉啞然,也不知說她運氣好,還是別的。
這麼個高手,出現的如此莫名,問他,便是一句,這姐弟贈酒之義,他樂意送一程,可送到瞭,也沒見有走的跡象。
易九兮得瞭消息,早早就策馬到鳳凰山等候瞭,這鳳凰山他已經早早讓童光年安排收拾出來瞭,當初,這滴水書院因為書院門前有個涼洞,洞口常年有水滴落,因在山中,滴水聲更顯清晰,故此,便取瞭這麼個名字。
當初的書院本就建的倉促簡陋,過瞭這麼多年,早就不見原貌瞭,現在還在新建之中,已經有個大概雛形瞭,落成,恐怕還的有些日子。
好在,這鳳凰山腳下的別莊尚且保存不錯,因為地方較為偏僻,這別莊一直閑置,天幕先生的後人在這居住瞭兩代便遷出去瞭,這別莊轉轉賣給瞭一個商人,由於地方偏僻,後來商人也一直沒住,再後來,商人的後代便將這當成一處納涼之所,偶爾過來小住,轉轉,易九兮好不容易才找到現在這別院的主人,並將其買下。
因為宅子老,又在山腳下,來玩的路也多有不便,所以相當便宜,不過,梅之千看過之後,卻說閑王可是得瞭個寶貝。
這別莊內,幾處山景石壁還有回廊上,刻書的字畫,恐怕都是天幕先生的真跡刻的。
“王爺,這別莊這一收拾,可是生氣不少,這再好的宅子,也的有人住,的有人氣,就是這山腳下,濕氣重瞭些,好在當初建這別莊的時候考慮瞭這一點,在傢具和宅子橫梁等選材上,用的都是松木、水柳曲等木材,這才能保存至今,這所有的被褥用具,都換瞭新的,讓人熏過瞭,這麼大個別莊,林傢也住的下。”
童光年看著自己張羅收拾出來的宅子,十分滿意,這炎炎夏日,這宅子頗感清涼,聽說,這冬暖夏涼。
易九兮這些天,忙著處理王府瑣事,熟悉周圍城防和川西周邊的情況,便沒親自來看,童老辦事,他放心。
“這會,人應該差不多到瞭,走吧,咱們去迎一迎。”
本來,嶽老也要親自來的,但城中事多,加上要趕這麼一段路,便讓他改日瞭。
“走,王爺,雲傢二公子和羅傢大公子也跟瞭來,皇上若是知曉,不知會不會氣的動羅雲二傢。”童光年一邊走一邊說著。
易九兮冷笑一聲,“雲傢手握重兵,如今沒瞭牽制,遠在冀北真會買賬嗎?有句話叫,將在外軍君命有所不受,至於羅傢,沒有名頭,也輕易動不得,羅傢辭官遷徙懷柔,朝中這麼多年,就沒留下點什麼?若是他真不考慮這些,恐怕這才穩下的朝局,就是多兩個禁衛營也鎮不住。”
童光年搖瞭搖頭,主子似乎很是不喜這個禁衛營,每每提及,都是一臉冷色,也是,雖然所知不多,但聽他們做的那些事,可是...太過極端瞭。
眼下不見什麼,長此以往,恐怕會出現諸多弊端,這禁衛營一旦勢大,地方離朝院,敢怒不敢言,這些禁衛營誰來管?
皇上坐鎮京都,又能看得多遠,管得多遠,若再這麼放任,遲早要要釀成大禍。
“對瞭,行者那邊有消息嗎?”蜜娘和烏枝斷瞭聯系已經很久瞭,定是出瞭事。
童光年其實昨夜就收到消息瞭,卻一直沒有告知,就是怕他擔心,還沒想好怎麼說。
“怎麼,有消息?說吧!”這次的確是他過分瞭些,畢竟蜜娘隻會些皮毛功夫,隻想著,她身邊有個厲害的枝,這一路又有自己的信息聯絡點,應該不會有大事,誰知...
是他派人去的,不管怎麼樣,也要尋到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王爺,昨夜已經收到行者的消息瞭,說是找到烏枝瞭,收瞭重傷,一身內力散去大半,被路過商隊救瞭,她醒來的時候,便急忙用瞭緊急聯絡信號,行者這才找到她,蜜娘....不知所蹤。”
易九兮腳步停瞭下,“重傷?烏枝的身手,比大雙她們好不少,她可自動什麼人下的手?”
搖瞭搖頭,“據烏枝說,她連人都沒看到,隻一招,若非她情急之下用內力護住心脈,恐怕已經沒命瞭,她問過商隊的人,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就她一人,並沒有蜜娘,恐怕...”是被劫走瞭,但也不敢肯定。
邊關之地,什麼人會劫走她?又是何等高手,能在烏枝看一眼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邊殺人,一邊劫人。
“讓行者安排人好生照料烏枝,若是被人擄走瞭,總有目的,自會找上門,蜜娘也不會有性命之憂,若是...讓行者周圍再好好找找。”
畢竟照顧自己多年,易九兮多少還是幾分擔心。
“王爺放心,已經讓人給行者送信瞭。”童光年也是擔心,畢竟自己看著長大的,雖然這幾年,心思越發重瞭...
易九兮點瞭點頭,繼續朝外走。
“邊境情況如何,遙方和大宛有沒有異動?”
“暫時沒有異動。”
“嗯,走吧。”沒有異動就好,不管如何,戰火一起,最後受苦的,總是百姓。
想攔的兩個人,一個沒攔住,林霜語身邊,還莫名其妙出現瞭一個高人,收到消息的易雍明,整個大殿氣氛立刻變瞭。
可最終什麼也沒做,隻說瞭四個字,縱虎歸山!
說完之後,許久才再次開口,讓人搬來瞭大夏輿圖,站在羅大的輿圖架前,手指在圖上線路中來回穿梭,最後落在川西的位置點瞭點。
對著背後的花行道:“朕在回京都之前,心中便知,其他幾個都不足為懼,朕真正的對手,隻有一個,便是他...小時候,父皇讓人送朕回京過一次,那時候,他便是太子瞭,朕還記得,遠遠看著他站在群臣中,那一派風姿,比龍椅上的父皇都不差。後來,聽聞父皇貶瞭他的太子之位,可京都卻一點波瀾都沒起,朕便覺得,這個天子之位,與其說是父皇貶的,倒不如說,是他自己讓出來的,再到城門口,他毫不猶豫的替朕擋下一箭,朕才真的生出幾分畏懼來,他會朕此生最大的對手!”
花行聽的似懂非懂,看著他手落下的地方,川西...如今,閑王無召不得回京都,川西之地,地廣人稀,縱想做什麼,如何和皇上抗衡?
可剛才皇上說的樁樁件件,又讓他聽的心驚肉跳。
“從今日起,朕要隨時知道川西的所有動向,還有的...包括林霜語的,”
“是!”
花行沒有搭話,如今,他隻負責宮中事物,外頭的事,十二閣的事,有皇上專門指派的人負責,這人,他並不熟悉,隻知道叫李靜。
這李靜,現在是十二閣禁衛營的總統領,神出鬼沒,剛才明明不在,皇上一出聲,他便現身瞭,開始,花行也嚇瞭幾次,現在已經習慣瞭。
果然,什麼事,都有一個習慣的過程。
“你親自去一趟川西,探一探林霜語身邊出現的人是誰,讓禁衛營的人臉靠近都難,你心裡可有這號人物?”
李靜一身紅袍,大夏日的,穿的嚴實帶著鬥篷,沒有立即回話,像是在想小皇帝提的問題。
“回皇上,該是江湖中人。”從傳回來的描述來判斷,該是江湖中某位高人,但是具體高到什麼程度,他並未接觸過,無法做出判斷,不過,他也有興趣去揮一揮。
雖說,禁衛營的人想比普通的官兵要厲害許多,但是,碰到江湖中真正的高手,未必行得通,看來,締約撕毀之後,江湖中人,也開始出來走動瞭。
“城中那些人,查清楚路數沒?”江湖中人?林霜語身邊,如今也多瞭江湖人嗎?一想到那個林霜語,易雍明便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想到她與易九兮站在一起聯手的畫面,還真是...珠聯璧合!可是,他非常想將這幅畫面打碎。
“武盟!”李靜回答的十分幹脆。
“武盟!”小皇帝回身,瞪大眼看向對方,怎會是武盟的人?林霜語身邊的人,怎會是武盟的人?不是所謂的紫傢人?
“臣親自試探過,和武盟的路數,如出一轍。”一樣的難纏,他本想將他們都揪出來,可是對方滑溜的很,京都城明明就這麼大,就是難以尋到他們的大本營。
不過,在多給點時間,隻要他們不走,他一定有辦法揪出來。
武盟的人殺瞭先帝,皇上若要動他們,如今也無需有什麼顧慮,隻是,這麼早與武盟大大出手,恐怕皇上會覺得不妥,等江湖自己亂起來,削弱武盟之勢再動手最合適不過。
“她身邊的人,是武盟的人!不是紫傢人?...”易雍明一時間也有些迷糊起來。
如果不是紫傢人,那紫傢人呢?還是說,武盟的人就是紫傢的人?否則,她一個小丫頭,如何在鄉下養成這個樣子?
如何有藏兵圖?如何會有紫玲瓏留下的嫁妝單和休書,之前,他一直有些想不通,好似突然都能想明白瞭。
對,武盟即便不是紫傢人,也一定與紫傢有聯系,要不然,林霜語身上,就有太多無法解釋的問題。
難怪,她那麼有底氣,難怪她不懼皇權,那麼高傲!
一想到她可能與武盟的人有關系,易雍明瞬間悔不當初,三個月,該是的三個月,他怎麼就真的放任瞭她三個月。
若武盟與她有關,讓她到瞭川西,讓她嫁給易九兮,易九兮豈不是如虎添翼?
易九兮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花行,去把墨亦宏給朕帶進宮來!”
花行一愣,聽命而去,出瞭大殿,腳下有些生寒,皇上不是用召,而是用帶這個字,才聽的墨相清醒瞭些,抱恙在傢!
不用多猜,他已經知曉皇上讓墨相進宮是為瞭什麼,看來,先帝將很多事都告訴瞭皇上,包括當年墨亦宏和紫玲瓏的事。
皇上是想從墨亦宏身上,問出些什麼細節來吧!皇上迫切想要確定,武盟是不是真的與紫傢有關系,或者說與紫玲瓏有關系。
可墨亦宏尚未進宮,便發生瞭另一件大事,東南邊境出事瞭!防瞭西北,大宛和遙方沒動,卻是西北出瞭問題!
大夏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