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霜語準備開口的時候,衙門外傳來話說是大宛使臣到瞭。
大宛使臣?司徒都督愣瞭下,隨即一想,這也正常,連忙讓人請進來。
可請進來以後,事情好像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這位使臣如何稱呼?您剛才說要請她去給太子解毒?”司徒都督僵硬開口,他沒聽錯吧?這…這…算怎麼回事?
“在下姓墨,是負責太子安危的,早就聽聞林小姐醫術高超,便是太子殿下也曾誇過,所以想請林小姐卻替太子看看,卻聽聞林小姐到刑部衙門來瞭,不知...這位大人可方便?”
來人,正是墨清簡。
撐著身子趕來,面色發白,臉色並不好看,可姿態依然如舊。
朝著司徒說完,又與慕容炫行禮打瞭招呼,這才看向林霜語,“在下唐突,還請林小姐親自走一趟,去替我傢太子看看!”說話間卻是微微低頭,好似不敢與之對視一樣。
林霜語略有些意外,他的情況她還是清楚的,那日才看過,這時候應該在驛站靜養才是,不過...出瞭這麼大的事,恐怕也靜不瞭,暗暗嘆瞭口氣。
“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位司徒都督懷疑,是本姑娘給太子下的毒,要留在衙門配合調查所以...”既然他來瞭,她怎麼也的配合一下,正好,她也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毒,讓大宛的國醫都束手無策。
“林小姐給太子下毒?這怎麼可能?是不是弄錯瞭?”一連三問,顯得不可思議,扭頭看向司徒,弄的人傢一臉尷尬。
沒想到,這林霜語的醫術還得瞭大宛太子的誇贊,這小丫頭,怎麼什麼都會,實在有些棘手。
“林姑娘言重瞭,隻是查到一些線索,還需佐證,故此,要林姑娘留在衙門配合調查...這...墨大人,您看這...”這可是下毒害你們的太子,難道你們要把兇手請回去解毒?這不是笑話嗎?
墨清簡面色當即一邊,“既隻是線索,那貴國繼續追查就是,人命關天,太子此時正是性命攸關之時,一刻都耽擱不得,林姑娘在下暫且先帶走,貴國也可派人跟隨。”說完又看向林霜語,“林姑娘,在下相信,你與此事絕無關系,遙方朝廷一定會查明白給林小姐一個交代,還請林小姐不要介意,隨在下走一趟可好?”
面對兩個人,完全是兩種口吻,明顯面對後者柔和多瞭,厚此薄彼的十分明顯啊!
這說話間,就變成遙方還的給林霜語一個交代瞭!
司徒為之嘔血,半路殺出個截人的,還請這下毒嫌疑人去救中毒的,這都什麼事?
也不知這大宛使臣是真的慕名於林霜語的醫術,還是...有意要將人帶走?這林霜語和大宛太子還有關系?司徒一個頭兩個大,很想甩手不管,可...
“司徒都督,既是大宛使臣的請求,事關太子的性命,著實耽擱不得,還是讓林姑娘先跟著過去,若是都督不放心,隻管一同跟去看看便是,這邊繼續讓人查著,正好我現在要入宮見父君,我來稟明就是。”
聽的有人將事情抗下,不用他去面君,司徒還能說什麼,隻能點頭,看來今日要將林霜語留下是不可能瞭,受害方護著,他們這位世子也護著,這林霜語當真是好本事啊!
雲胤傑和羅天佑對望一眼,這又是哪一出?
墨清簡這是趕來救場的?不對啊...以他的立場,不是應該更人傢不對付才是,怎麼??
有貓膩啊!王爺啊,您這位未來王妃若再不娶進門,恐要遲則生變啊!心裡這麼想著,眼裡全是興奮,全然是看戲的心態。
不過,這墨清簡倒是能裝,好似真的不認識他們一樣,把他們當路人瞭!
“如此...本官就隨使臣和林姑娘一同去驛站看看太子,沒想到,林姑娘還有這等本事!”
看著司徒那一臉吃瞭蒼蠅的酸澀表情,雲胤傑十分同情的看瞭對方一樣,知道瞭吧,這位就是個活祖宗,千萬別輕易招惹,惹不起!
看來是深有體會。
驛站
幾位國醫和大老遠跟來的年輕聖手,個個都是愁眉不展,太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雖然及時護住瞭心脈,可毒還在一點點滲透蔓延,就怕拖延不瞭多久,可他們現在卻連是什麼毒都沒排查出來,太古怪瞭這毒。
沒有任何跡象,平素也未曾見過,可的確是中毒瞭沒錯。
毒不是別的,若不知道是什麼毒,就不能亂動,一動就要命。
“怎麼辦?我等翻閱醫典,也查不出與此癥狀相近的毒來,太子這情況,恐怕最多還能維持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毒就會傳到心脈,到時候...”
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瞭瞭,這可怎麼辦?
讓毒為難到,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放毒吧!”之前一直跟在秦俊逸身邊的那位國醫終於開口瞭,看他的樣子,也是抱著一試的態度,即便如此,也是下瞭很大決心一樣。
看得出,在場的人都以他馬首是瞻。
“古國醫,放毒的確是目前最為穩妥的法子,可若是從毒血中再分辨不出可要怎麼辦?”而且太子現在就心脈尚且還沒染毒,要放幹凈身上的毒血,哪能放幹凈?放幹凈瞭太子也一樣沒命。
左右為難,他們知道,國醫放毒是為瞭從毒血中繼續查看。
“不能再耽擱瞭,也沒有別的法子,先這樣吧!”這位古國醫到是辦事不拖泥帶水的,這是最保守的法子,總要動手試試,都這麼幹看著也沒有用。
“那我等想準備好止血藥!”若是不行,就是毒血也的止住。
“嗯,把生血藥準備好,我來放毒。”古國醫頗有擔當的將最危險的事攬在自己身上瞭。
其他幾位國醫立刻開始準備工具,點燈燒陣,雖然太子用內力及時封住心脈,但是太子現在人事不省,他們的用金針幫著繼續封住,能拖延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
“國醫,剛才木大人不是說那位墨公子去請人來瞧瞭嗎?要不咱們再等等?”
“連咱們都不行,隨便找個什麼人來就能行嗎?難道還有人能勝過咱們大宛的醫藥之術。”古國醫還沒開口,另一名國醫顯然有些不服氣瞭,那些臣子是病急亂投醫,不想丟瞭烏紗帽罷瞭,隨便請個人來,還的讓他們等,不是耽誤時間嗎?
哎,年輕人到底還是嫩瞭些。
那開口之人也沉默瞭下來,也是,古國師都沒法子,這遙方還能請來什麼人?
“墨公子要請的人醫術的確不差,一會來瞭,你們都客氣幾分,人外有人,我先幫太子放毒,這不耽擱什麼,開始吧。”古國醫說話,十分中肯,剛才說話的年前男子聽瞭,很是順服的點頭去忙活。
他也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是想,此時能有人救太子才是最重要的。
放毒,便是放血,舉凡是毒,一旦入身,血液肯定是被染毒的,古國醫手腳麻利,用在燈火上燙過的小刀刃輕輕花開瞭秦俊逸的胳膊,一旁有人已經用小碗在胳膊下接著流出的毒血瞭,血都呈暗黑色瞭,可見毒性之烈。
一看流出的血,古太醫面色又是沉瞭沉,“多準備些生血藥。”這就算是找到法子解毒,這一身毒血也的放幹凈,若是找到法子,到是可以滿一點來,分幾次。
太子這次,就算死裡逃生,也要遭罪。
太子的飲食起居,都有人細心查看,這下毒之人所用的毒實在高明,怕是無色無味,再沒有入體之前毒性很弱才是,否則太子不可能察覺不出。
屋內正忙活著,墨清簡擔著林霜語等人也趕到瞭客棧,這一來一回折騰,墨清簡的傷勢又發作瞭,臉色十分難看,額頭又是一層汗。
“不想以後成為廢人,就感覺去休息,切莫再亂動瞭,藥要按時服用,放心吧,不會有事。”林霜語終是嘆瞭口氣開口。
墨清簡始終落後對方一小步,卻並未隔太遠,聽的她這輕聲一句,瞬間眉開眼笑,好像傷都不那麼疼瞭,她這是...關心自己嗎?
“好!”一個字說的有些輕顫,她終於不再嫁妝不認識自己瞭。
已經到瞭客棧,有折合在,墨清簡也放心瞭幾分,他的確的去調息一下...將人帶到這,總比在刑部安全。
“折合,帶她進去看太子吧。”墨清簡說完,又沖著人傢都督道瞭句:“司徒都督請隨意。”
聽的墨公子請的人來瞭,幾位正在忙的國醫和聖手忍不住抬頭看向門口,古國醫也說不錯的人,卻是個女子?
他們並不知,墨公子要去請的高人是個姑娘傢,而且還是個如此年輕的姑娘傢...這...是不是玩笑瞭?
雖說他們傢太子平素最喜紅顏,有幾分風流,可這個時候,性命攸關...
“林姑娘!”古國醫忙碌之中抬頭打瞭聲招呼,心裡暗暗一談,這些傢夥,都說瞭人不可貌相!這位小姑娘,可不比他們的醫術差。
不過,她恐怕也未必能幫上太子,要說識毒,他們大宛敢說第一,便沒有敢說第二的。
“古國醫,您這是在給太子放毒?可能讓我瞧瞧?”既是來給人看的,林霜語自然而然的上千前,看著那年輕聖手手中端著的小碗,朝對方伸瞭伸手。
旁邊幾位國醫正要說什麼,古國醫這次開口到快,一邊幫著止血,一邊道:“給林姑娘瞧瞧。”卻也沒抱希望。
跟隨進來的司徒都督已經在外廳和幾位大宛使臣敘上話瞭。
又是安撫又是保證一定會盡快查明等等,一通安撫交談之後,這才一起到外廳遠遠看著裡面救治的情況。
對古國醫讓一個女子插手救治太子,其他幾位國醫頗為不滿,但礙著古國醫開口,也沒說什麼,可眼神時不時就往林霜語身上瞄。
“血呈暗金色?好烈的毒,太子尚能護住心脈,也是反應極快瞭。”林霜語端著血碗看瞭看,隨後有湊近聞瞭聞,又用銀針探著看瞭看。
看樣子還頗有章法,隻是她說的這個,隻要是醫術稍微高明一些的,都能說出這幾句話。
已經幫著止瞭血的古太醫起身接過也看瞭看,“不瞞林姑娘,我等暫時還沒分析出是什麼毒,所以隻能放毒從血上看看,不知林姑娘有何高見?”
古太醫將碗放到一邊,又拿出一套幾位精巧的工具,都是銀制的,隻見他小心將碗中的血挑舀瞭一點出來倒在一個薄薄的銀片上,又拿出一些藥粉灑在上面。
林霜語一看便知對方在做什麼,這個叫排毒,娘教過,並未盯著看太久,而是轉身走到床邊,湊近替秦俊逸把脈。
“高見沒有,但要救太子,恐怕最多隻有一個半時辰。”不說解毒,至少要將毒遏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