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撓官差辦案的事,很快得到解決。
高裡正被免職,下溪村重新選瞭新裡正。
新任的裡正也姓高,跟上任高裡正沾親帶故,不過兩傢曾經發生過不愉快,有一些小恩怨。
算是對頭。
新官上任三把火。
在新任裡正的積極配合下,官差很快選定目標。
劉梅的前未婚夫。
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
此時,正被官差壓著,跪在縣衙大堂內,其餘老百姓,站在堂外,向內張望。
宋傢作為受害人,也被請瞭進來。
陸縣令一拍驚堂木,“肅靜!”
“堂下何人?”
“下溪村,周波!”小夥沉聲回道。
“所犯何事?”
周波抿瞭抿嘴,“毀壞宋傢的豆角地。”
“原因為何?”陸縣令繼續問道。
聞言。
周波緊瞭緊手指,一雙眼睛帶著恨意,射向宋傢的方向,咬牙切齒地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宋傢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奪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憑啥不能毀他傢豆角地。”
“你放屁!”
話音剛落,宋誠義就沖瞭過來,指著周波的腦門道,“你未過門的妻子是誰?我宋傢啥時候搶你未婚妻瞭。”
“我宋傢小輩就一個定瞭親的。”
“訂的是錢師爺傢的閨女......”
“呵!”宋誠義冷哼,“難道你想說,錢師爺傢的閨女,是你未婚妻?”
“我呸!”
“你也不撒潑尿照照,看你自己配不配!”
“老二,說啥胡話呢!”宋老爺子蹙眉,訓斥道,“還不退下!”
宋青苑上前,把宋誠義往後一拽。
在其胳膊上狠狠一捏,小聲道,“不許亂說話!”
“扯人錢傢閨女做什麼!”
沒看錢師爺的臉色,都落瞭下去。
宋青苑看向錢師爺的方向,微微頷首,算是賠罪。
這時,陸縣令一拍驚堂木。
警告道,“不得咆哮公堂!”
“否則,趕出大堂”
“嘿嘿!”宋誠義幹笑兩聲,縮瞭下去。
陸縣令轉回頭,看向周波,“你未婚妻是何人?”
“劉傢,劉梅!”
周波神情憤恨,“劉梅的父親,是宋傢的長工,他們傢二少爺,仗著是東傢的身份,搶走瞭我的未婚妻。”
“逼得我未婚妻跟我退親!”
“我豈能不恨!”
“大人!”周波一抱拳,聲嘶力竭地喊著,“求大人給小民做主!”
“求大人為百姓主持公道!”
“求縣令大人!”
周波以頭撞地,一下下的磕瞭起來。
“你還有理......”宋誠義一瞪眼,剛要發火,聲音又憋瞭回去。
“砰!”
大堂內的驚堂木,再次拍響,“安靜!”
陸縣令看向宋傢。
“你們有何話說?”
宋老爺子移步,站到大堂中央,拱手道,“大人,此言是誣陷,我宋傢並未搶奪任何人的未婚妻!”
“我傢二郎,人在外地,根本不在榆林縣。”
“他未婚妻與他退親,與我傢何幹!”
“再者,劉友雖是我傢的長工,可人在下溪村,與這邊的來往甚少,他的女兒,我們更是不熟悉!”
“搶未婚妻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大人......”李氏喊著。
隨後擠瞭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我傢公爹是河伯大使,我傢現在有作坊,有鋪子,還有銀子。”
“咋可能去搶一個長工傢的閨女!”
“他傢那閨女長的也不出奇!”
“走起路來,還扭啊扭的,一看就......”李氏聲音一轉,“一看就不招人稀罕......”。
“我傢二郎眼睛瞎瞭才看得上!”
“別說娶妻納妾,就是給我傢做丫鬟,我傢都不要!”李氏嗤之以鼻,大眼睛橫過跪在身側的周波,“別說,你倆還挺配的!”
“退親真是可惜瞭......”
李氏吧嗒吧嗒說著,周波氣的兩眼發青。
劉友站在公堂外,聽著李氏的話,感受著周圍隱隱傳過來的視線,又怒又氣又怨又羞,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白。
一會兒鐵青,難看的要命。
此事一傳出去,他閨女的名聲,是不用要瞭。
宋傢的門,也不要想瞭。
別管宋傢以前是咋想的,如今出瞭周波這事,宋傢是絕對不會讓劉梅入門的。
他們丟不起這臉。
再者,東傢太太那話,明擺著看不上他們傢劉梅!
人傢根本不稀罕。
劉梅!劉梅!一想到這個不懂事的閨女,劉友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死丫頭!
他非打死她不可!
狠狠的跺著腳,劉友轉身離去。
公堂上。
宋老爺子開口道,“大人,此人毀壞宋傢豆角地,乃第一罪。”
“不分青紅皂白,憑空誣陷,毀我宋傢名聲,乃第二罪。”
“兩罪並罰,還請大人為宋傢做主。”
陸縣令沉吟片刻,宣判道,“毀豆角地之事,周波已然認罪,本縣判你賠銀二兩,彌補宋傢的損失!”
“另外,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至於毀他人名聲......”
“就判你當著榆林縣百姓的面,給宋傢道歉!”
“再打十大板,小懲大戒!”
“周波,你可服氣?”陸縣令問道。
周波沒回答,唇角抿瞭抿,看向宋傢人,“你們傢當真不會娶劉梅?”
“哼!”李氏冷哼,“誰愛要誰要,我們傢不要!”
“對,我們傢不要!”
“不要!”宋傢人紛紛說著。
周波放下心來,“大人,周波認罰!”
隨著二十大板落下,豆角地的事,暫時告一段落。
回到傢。
宋青苑帶著宋誠義,宋城禮,劉老根,直奔下溪村劉傢。
“劉叔,出瞭這事,我傢是不能用你瞭!”
“我今天帶人來,就是把牛車帶回去。”
宋青苑手指,指向劉傢院內的牛,轉頭看向宋誠義道,“爹,套上牛車,我們走!”
“苑兒姑娘,這事......”劉友擦瞭擦冷汗,神情急切,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瞭,“這事是不是等東傢回來再說。”
“當初我們簽契的時候,是東傢......”
宋青苑伸出手,打斷劉友的話,“跟你簽契的是我二哥不假!”
“可地和牛車,卻是宋傢的,我們現在收回來,無可厚非。”
“其餘的事,等我二哥回來再說。”
回來再說?
那說的肯定是解雇的事......
地都收瞭回去,還雇他幹啥!
一想到沒瞭收入,劉友不由得急瞭,“苑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