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章 江臻自爆馬甲,韓旺旺:告辭瞭,大佬!

作者:帝歌 字數:8512

盛京今天過來,主要目的還是想要看一眼小師妹的孩子,至於盛清雅跟江顧川的事,他倒沒怎麼上心。這年輕人之間的感情,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相處,大人不便摻和過多。

盛京早些年做過一場心臟搭橋手術,手術中途出瞭意外差點就撒手人寰瞭,因此他如今是相當的惜命。

走瞭一段,盛京見此處風景宜人,加之有些累瞭,便對江臻說:“小碧兒,我們去那椅子上坐坐。”

“好。”

盛京坐下,翹著腿。

江臻一直幫盛京拿著他隨身攜帶的養生茶杯,坐下後,江臻趕緊將杯子擰開,遞到盛京面前。“盛伯伯,您可口熱茶。”

“好。”盛京握住水杯,抿瞭口茶,隨之將杯蓋合上。

他雙手捧著茶杯,放在大腿上,挑目望著人工湖對面的那片高樓大廈,突然問江臻:“你這些年,去看過你母親嗎?”

“每年都去的。”每逢忌日跟春節,江臻跟江偉民都會去墓園祭拜藍若雲。

盛京滿意地點瞭點頭,卻又說:“我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在她去世前的那一個月。那天她突然跟我打電話,問我,基因尋親庫這東西究竟靠譜嗎,我去瞭解瞭一番,才給她打電話,說這事靠譜。”

原來母親去基因尋親庫錄DNA還有這麼一出隱情。江臻便問道:“聽瞭你的話後,母親便去瞭?”

“你母親不止去瞭,還把她所有財產都捐給瞭那個機構。你母親直到死,都心系著你們這對孩子。”盛京拿著杯子錘瞭錘腿,嘆道:“她自責啊。”

江臻已經不記得他跟妹妹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擄走的,江偉民也沒有仔細跟他說過,今日見瞭盛京,江臻突然起瞭心思,便問道:“我們是怎麼失蹤的?”

“哎...”

盛京先是長嘆瞭一口氣,接著回憶起那久遠的往事,娓娓道來,“那天是你們倆四歲的生日,也是你父母的結婚紀念日。你父親公司正處於上升期,經常加班,你們生日那天,他沒空回傢,就你母親在傢陪你們過生日。”

“你母親給你們烤瞭一個小蛋糕,你們倆唱歌許願的時候,不知為何打鬧瞭起來,將蛋糕弄得滿地都是。你們母親本來就因為江偉民對傢庭的疏忽而心情不好,因為你們兄妹的調皮行為,她一時間崩潰瞭。”

“不知道你能否理解她那天的心情。”

孩子頑皮不省心,丈夫忽視傢庭忽視她,種種原因加在一起,本就精神疲憊的藍若雲難免就會崩潰。

江臻設身處地想瞭想,他能理解藍若雲的無助跟崩潰。

“你母親沖你們大發雷霆,罰你們去面壁思過,她將屋子清掃幹凈後,便躲回房間去偷哭。等她冷靜下來,下樓叫你們洗澡時,就發現你們不見瞭。”

“那一晚,警察,你父母,還有公司的員工都打著電筒在附近搜查。池塘、水溝、樹林,該找的地方都找遍瞭,也沒能找到你們兄妹,這才斷定你們失蹤瞭。”

“我聽說這事的時候,事情都過去瞭一周。我趕回望東城,見到你母親的時候,你母親容顏憔悴蓬頭垢面的坐在沙發上,抱著你們的相框,一見瞭我便哭得肝腸寸斷,不停地與我懺悔。”

“要是不沖他們發脾氣,不丟下他們獨自跑回房間就好瞭,那樣臻臻和碧兒就不會被人偷走瞭...這句話,是你母親常掛在嘴邊的話。”

江臻一想到母親癲狂痛哭的模樣,心中便一陣難受。

盛京又道:“一開始,大傢看到你母親,都還會不忍心,還會坐下來陪著她安慰她。但你母親遲遲無法從失去孩子們的悲痛中走出來,逮著人就述說她的悲苦跟對孩子們的思念,大傢聽得厭倦瞭,漸漸地,再提起你母親的時候,態度更多是冷漠和嫌棄...”

“自己的孩子找不到瞭,老公卻還得忙著公司的事務,周圍朋友也漸漸遠離瞭她,小師妹就這樣慢慢地抑鬱瞭,瘋瞭。”她便成瞭現實生活中的祥林嫂。

“等我發現小師妹狀況不對勁的時候,小師妹已是重度抑鬱癥。醫生說,她那種癥狀隨時都有可能會想不開,但她卻堅強的撐瞭八年,後來大概是真的撐不下去瞭,便從高樓上一躍跳下,結果瞭一生。”

盛京的眼裡,又滾滿瞭淚水。

藍若雲從高樓上摔下來,身體都成瞭兩截。江偉民花瞭大價錢,請一名法醫替她將身體修補好,又請入殮師給她化瞭妝,這才勉強還維持瞭一個人形。

盛京收到消息趕赴望東城奔喪,看到藍若雲的時候,她已經穿上瞭壽衣,安靜乖巧地躺在棺材裡,身上塗瞭一層厚厚的白粉,看著是一點也不像小師妹本來的樣子瞭。

“師父在世的時候,就一直放心不下小師妹。我時常在想,若小師妹當年沒有嫁給你父親,而是嫁給瞭一個身份普通點,顧傢些的男人,結果會不會不同?”

盛京也不是故意當著孩子的面詆毀江偉民的不是,盛京就是看不慣江偉民,就是記恨江偉民。恨他忽略瞭傢庭,恨他沒有陪伴小師妹,恨他就那樣活生生的糟蹋瞭他那善良溫柔的小師妹!

江臻感受到瞭盛京對父親的恨意,他對此沒有任何不喜。

盛伯伯恨父親,那也是應該的,別說是盛伯伯,就是他在聽到這些事後,對父親也是心生恨意的。

如盛伯伯所言,如果在發現母親精神狀況不對的時候,父親能多抽空陪伴下母親,母親也許就不會想不開,不會患上抑鬱癥。

這世界上,有許多失去瞭孩子的母親,大多數母親在鬱鬱寡歡一段時間之後,都會重新振作起來。要麼開啟尋找孩子的漫長旅程,要麼便重新生一個開啟新的生活。

藍若雲並不是一個脆弱軟弱的人,是丈夫以及朋友們對她的忽視,加之失去孩子的痛苦,把她逼成瞭一個神經脆弱的病人。

江臻為那個女人感到不忿。

“碧兒,你哥哥...”盛京對那個一直沒有找到的小男孩,始終掛念著。

他偏頭望著江碧,悲傷的說道:“我聽你父親說,臻臻在很小的時候,為瞭保護你,用他自己做誘餌騙走瞭壞人。”

“你說,臻臻那孩子,還活著嗎?”

江臻低下頭去,聲音很悶地應道:“隻怕是...不在瞭。我們的養父很兇殘,當年我跟哥哥曾偷偷逃跑過一回,卻不幸被抓瞭回去,他一怒之下踢斷瞭哥哥的一根肋骨,把他打得臥床休息瞭一個月。還把我...”

江臻盯著他那雙勁瘦的手腕,眨瞭眨卷翹的睫毛,呢喃道:“也用鐵鏈把我拴瞭起來,關瞭三四個月。”

盛京聽得憤怒不已,“你那養父傢住哪裡!這種事情,一定要嚴懲!報警!一定要報警!”

江臻搖頭,“報警沒用,我已經不記得那傢人住在哪裡瞭。”

聞言,盛京頹然地低下瞭頭。“也對,你那時候還太小瞭。”

盛京手機響瞭,是他愛人打電話來催他該回酒店瞭。

盛京掛瞭電話,慢慢地站瞭起來,低頭對江臻說:“走吧碧兒。伯伯會在望東城住一段時間,你有空記得來找伯伯聊聊天,你這丫頭,伯伯喜歡。”

她是小師妹唯一的血脈瞭,他怎麼會不喜歡呢。

“好的。”

江碧與盛京一起回到江傢,便見到江偉民夫婦和江顧川一起,正送盛夫人跟盛清雅離開。

這群人一走到院子,便瞧見瞭歸來的江臻和盛京。

江偉民走到盛京身旁,熱情地說道:“盛大哥,既然要在望東城常住,你可一定要常來小弟傢裡玩。”

盛京冷淡地嗯瞭一聲,拍瞭拍江碧的肩膀,便坐上瞭車。

盛清雅與江臻互換瞭微信,又回頭望瞭一眼江顧川,見江顧川也在看自己,盛清雅微微紅瞭臉頰,這才彎腰坐進瞭車裡。

目送盛傢人離開後,江偉民這才說:“人都走瞭,我們也回去吧。”

江臻卻說:“我還有事,得先離開一趟。”

“這麼晚瞭,你還要走?”江偉民轉過身來望著江臻,問他:“是公司有事嗎?”

“不是,有點私事。”

“何事?”江偉民這架勢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朱秀蘭拉瞭拉江偉民的手臂,對他使瞭個眼神,說:“孩子長大瞭,總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刨根問底做什麼。”

江偉民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江碧的關心過頭瞭,失去瞭分寸。“那去吧,開車慢些。”

“嗯。”

江臻開著車走瞭,江偉民說:“孩子大瞭啊,回傢的時候變少咯。”他又扭頭問江顧川:“盛傢那丫頭,你看怎麼樣?”

“還成。”江顧川的回答模棱兩可。

江偉民見江顧川對那丫頭沒有不喜,便說:“你盛伯伯如今發達瞭,全國開瞭兩千多傢連鎖店,也是國內珠寶大名鼎鼎的珠寶商瞭,他又沒兒子...”

江顧川意味深長地沖江顧川笑瞭笑,說:“你自己把握好。”

江顧川神色不變,輕輕地應瞭一聲。

朱秀蘭聽到這話後,卻說:“挑對象,傢世的確很重要,但比傢世更重要的還是品性。俗話說,娶對一位妻,福澤三代人。品行堅韌純善的女子,比得上千金萬金。”

朱秀蘭一直都是個有主見的女人,否則也不會成為江偉民商業上的得力助手瞭。江顧川聽到朱秀蘭這番話,搖頭笑瞭笑,隻說:“婦人之見。”

江偉民抬步便進瞭屋子。

朱秀蘭拉瞭拉江顧川的手臂,叮囑他:“若盛傢小姐為人不錯,那好好相處也可以。若品行不端正,這種女子,就隻做個朋友便好瞭。顧川,媽不會害你。”

江顧川將朱秀蘭的話聽瞭進去,“我知道瞭,媽。”

“知道就好。”

江臻一邊開車去禦龍山,一邊思考著一些事情。

盛伯伯說,母親曾在去世前一個月給他打電話咨詢過尋親基因庫的事。

一個因為抑鬱癥精神失常的女人,竟然還能去關心這些事,還知道將私人財產捐給基金會,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精神病患者能做出來的事。

江臻皺著眉頭想瞭想,突然拿出手機給盛京打瞭一個電話。

盛京還在回酒店的路上,接到江臻的電話,他有些詫異。“碧兒?怎麼打電話來瞭?我落東西在你傢瞭?”

“盛伯伯,我想問你個事。”

盛京這才笑瞭起來,“什麼事,你問便是。”

“盛伯伯手機沒有外放吧?”

聞言,盛京先是一愣,接著看瞭眼女兒和愛人,默默地把手機音量調小瞭。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對江臻說:“你說,我聽著呢。”

江臻知道盛京是個聰明人,這才問到:“盛伯伯,你說我母親去世前曾打電話跟你咨詢過尋親基因庫的事,我想請您仔細回憶下,母親當年聯系你的時候,精神狀態如何?”

怕盛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江臻又道:“我是指,她說話方面,邏輯是否清楚,精神是恍惚還是正常?”

盛京心思飛快地轉動起來,心裡一邊揣測江臻問這些話的用意,一邊謹慎地答道:“少見的很清醒。”

那次小師妹在電話裡,說話邏輯正常,每一句話都表達的很清楚,沒有那種瘋瘋癲癲鬱鬱寡歡的感覺。

而盛京之前竟然一直都忽略瞭這個細節。

江臻顯示嗯瞭一聲,接著又問:“我想知道,我母親給基因庫捐款的時候,是誰幫她處理的?”

盛京又是一陣意外。

這問題,他還真沒有去想過。

江臻又說:“我母親是個精神病患者,她自己應該沒有這份本事吧。”

“你母親身邊,有一個照顧她的護工,叫...”盛京想瞭想,也沒想起那個人的名字,“我隻知道她叫愛華,姓什麼我卻忘瞭。”

“我明白瞭。”

江臻把車停在禦龍山腳下,打開瞭電腦,很容易便查到瞭當年照顧母親的那個護工的身份。

李愛華,原是第一人民醫院的一名護士,後來被江偉民花高價錢聘請去江傢照顧藍若雲。

李愛華照顧瞭藍若雲長達七年的時間,毫不誇張的說,她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對藍若雲最瞭解的人瞭。

江臻把這事記瞭下來,這才繼續開車上山。

他到達禦龍山莊的時候,正巧碰見瞭從外面歸來的賽西裡奧一傢人。賽西裡奧手裡提著一袋子東西,像是某傢食物的外賣袋。

江臻與賽西裡奧點頭打瞭個招呼,準備進去時,看見阿讓走瞭出來。他走的略快,因此瘸腿就很明顯。

江臻盯著阿讓看瞭一眼,默默地站到瞭一旁。

阿讓跑過去搶走賽西裡奧手裡的外賣袋,打開看瞭一眼,然後陶醉地聞瞭聞那股香辣味。

他告訴賽西裡奧:“你們今天不該出去玩的,今天我們吃瞭小龍蝦,可好吃瞭。”

賽西裡奧對小龍蝦並不感興趣,他說:“外賣一共四十八,給錢。”跟阿讓這種人,就得明算賬。

阿讓朝賽西裡奧眨瞭眨眼睛,恬不知恥地說道:“我是你的弟弟,你得多多照顧我啊。這頓就算你請的瞭,拜拜!”

說完,阿讓提著外賣袋子扭頭就走。路過江臻的時候,從他袋子裡面挑瞭一個鴨鎖骨丟給江臻。

江臻一把接住鴨鎖骨,聽到阿讓說:“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賞你瞭!”

江臻在南星市乞討的時候,曾無數次見人買過絕味,他那時候做夢都想要吃一口鴨鎖骨。

後來有錢瞭,他卻一直沒有買過這東西。

江臻是個比較奇怪的人,腦子裡的想法也奇奇怪怪的。他窮困潦倒是把鴨鎖骨當成絕世美味,長大後,有錢瞭,卻不敢去買這東西。怕這東西味道也就那樣,怕少年時候的夢被打碎瞭。

江臻猶豫瞭下,才低頭咬瞭口。鴨鎖骨的肉麻麻的,有些辣,味道說不上來的奇怪。

果然啊,這東西味道並不是很好吃。

但江臻還是沒有丟下它。

管傢蔡進魚早已認識江臻,見他來找韓旺旺,便笑著問道:“江小姐,來找旺旺?”

江臻嗯瞭一聲,問蔡管傢:“蔡管傢,旺旺這會兒在房間,還是在哪裡?”

“挨瞭打,在房間休息呢。”

江臻聽說韓旺旺挨打瞭,像是腳下起瞭火,風風火火地便去瞭韓旺旺的房間。

蔡進魚盯著江臻那急切離開的背影,呢喃道:“這是外冷內熱攻,配熱情嬌俏受。”

蔡進魚腦子裡已經萌生出一個有愛的百合小短文瞭。

蘇歡顏與賽西裡奧和孩子們一起走過來,她聽到瞭蔡管傢這聲呢喃,頓時用奇怪的眼神看瞭蔡管傢一眼。

蔡進魚趕緊整理好面部表情,朝他們笑瞭笑,道:“克隆尼先生,蘇小姐,歡迎回傢。”

蘇歡顏拉著賽西裡奧走瞭,回到房間後,忍不住發微信跟宋瓷吐槽。蘇歡顏說:宋宋,你傢這管傢是個奇人,竟然喜歡磕耽美。

宋瓷早就發現瞭蔡進魚的可愛之處,她收到消息,回瞭蘇歡顏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江臻站在房門外敲門,裡面傳出韓旺旺委委屈屈的聲音:“我不餓,不吃夜宵。”

江臻繼續敲門,韓旺旺便又說:“我困瞭,要睡瞭。”她不知道門外是誰,隻以為是蔡管傢或是傢裡的幫傭來送夜宵的。

“是我,旺旺。”

聽到江臻的聲音,韓旺旺雙手撐著床,猛地坐瞭起來。起的急瞭,忘瞭自己雙手受瞭傷,這樣一搞,掌心更是火辣辣的疼。

韓旺旺眼裡瞬間佈滿瞭淚水。

她赤腳去開門,拉開門,看到門外的江臻,韓旺旺眼淚說流就流。一邊流淚,她一邊說:“我沒事,我不疼,我沒挨打。”

字字都是謊言。

江臻墨一般漆黑的雙眸沉沉地望著她,看穿瞭韓旺旺的謊言。“對我,不要撒謊。”

江臻走進屋,將門一關,然後將韓旺旺一把按在他的胸膛之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瞭。”

韓旺旺額頭靠在江臻懷裡,她閉上眼睛將眼淚全部堵上,這才擔憂地問道:“你把你的事告訴瞭我小表叔,會不會不妥?”

“那怎麼辦呢?”江臻嘆著氣,摸瞭摸韓旺旺的腦袋,他說:“我總不能因為我的事,讓你挨打受罰吧。”

“要是我小表叔把這事透露瞭出來,那你就功虧一簣瞭。”

江臻不說話瞭。

決定把自己那些爛事告訴韓湛,是一個貿然而大膽的舉措。但江臻一想到韓湛可能會揍韓旺旺,韓躍雲也不會放過韓旺旺,就亂瞭陣腳。

仇,他要報。人,他也要。

“隻希望你小表叔是個嘴巴嚴實的。”江臻想瞭想,又說:“我覺得你小表叔應該是個能守住秘密的人。”

“放屁,他什麼事都跟我小表嬸說,不信的話,你明早仔細觀察小表嬸的表情。她若是不停地偷看你,那絕對是小表叔把你的事跟她說瞭。”

江臻失笑搖頭,“他們是夫妻,韓先生把一切都告訴韓夫人,那不是應該的嗎?”

“但你的處境就更危險瞭。”韓旺旺一想到江臻是男兒身的事可能會曝光,就替江臻揪心。

江臻則說:“我選擇相信你的傢人,正如我相信你。”這是江臻深情的告白,勝過我愛過。

韓旺旺聽到他這話後,便什麼也沒說。“我明白瞭。”

韓旺旺從江臻懷裡退瞭出來,她回頭望著那張一米八的床,低著頭,紅瞭耳朵,說:“床挺大的,你今晚就跟我睡吧。”

江臻正要點頭,卻聽到門外蔡管傢敲門。

蔡管傢敲瞭門,也沒等裡面的兩個年輕人應聲,便說:“江小姐,客房已經收拾出來瞭,請江小姐隨我去客房休息。”

先生剛才通知瞭他,要他務必將江小姐帶到客房去休息。主人下達的命令,蔡管傢從來不會問為什麼,他隻需要去落實便行。

沒聽到屋裡人回話,蔡管傢又說:“江小姐,我親自帶你去客房。”

江臻與韓旺旺無言望著彼此,片刻後,江臻自己先笑瞭。“呵...”彎著腰,將臉湊到韓旺旺面前,輕輕捏住她的臉頰

兩人四目相對,江臻笑道:“你這小表叔,防我跟防賊一樣啊。也對,我可不是個采花賊麼。”

韓旺旺臉都紅瞭。

江臻松開瞭韓旺旺的臉,回頭就走瞭。走前,還風騷地說瞭句:“我會夢見你的,旺旺。”

韓旺旺沒敢問他會夢見她什麼,想也想得到夢裡的她肯定沒穿衣服。

樓上,韓湛聽到蔡管傢回復說已經把江小姐帶去瞭客房,他這才放心。

宋瓷就靠在韓湛的臂彎中,她也聽到瞭蔡管傢的匯報。

察覺到韓湛明顯松瞭口氣,宋瓷便笑他,“韓湛,你這樣有什麼用,今晚他們是沒住在一起,但明晚呢?後天晚上呢?”

“但凡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可以隨便做任何事情。你這樣,是不行的。”宋瓷把韓湛對韓旺旺的管教法子看在眼裡,無法想象他將來對兩個女兒管得會有多嚴格。

韓湛冷笑瞭一聲,說:“他們才多大。”

宋瓷說:“江碧24,旺旺也滿23歲瞭。已經到瞭法定結婚年齡瞭。”

韓湛又說:“還小著呢。”

“小嗎?”宋瓷反倒被氣笑瞭,她說:“你睡我那一年,我才剛滿22歲,還不到23瞭。我這不滿25歲,都懷二胎瞭,你怎麼說?”

韓湛:“...”

韓湛吃瞭個癟,一個字都吭不出來。

說到歲數,宋瓷也快滿25歲瞭,她說:“今年生日,我想去意大利過。”宋瓷是八月的生日,沒多久瞭。

“我工作忙,最多隻能抽出一周的空閑時間出來。”就是陪宋瓷去意大利過生日,那他也得遠程辦公,不可能真的百事不管。

宋瓷點瞭點頭,說:“一周也可以瞭。其實我是想COCO瞭,最近總夢見它。”宋瓷摸瞭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說:“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想我瞭。”

韓湛對愛德華樣的那條大白鯊著實沒有好感,但COCO救過宋瓷,她倆之間有著很深的感情,韓湛也不能阻止宋瓷去看它。

“那好,你生日我們去意大利。”

“嗯。”

第二天早上江臻與韓旺旺起瞭床,一道去餐廳吃早餐。宋瓷韓湛比他們起得更早,韓湛在晨練,宋瓷在練瑜伽。

其他人都還在貪睡,就他們四個人在餐廳用餐。

早餐是中西式混搭,江臻早上不想吃東西,就盛瞭一碗蔬菜粥。韓旺旺則食欲很好的樣子,點名要瞭一碗粥,一份加瞭雞蛋培根的手抓餅。

韓旺旺手還沒有消腫,拿東西不方便,江臻便幫她將食物盛好,放到她的面前。江臻坐下時,便註意到宋瓷一直在偷看他。

韓旺旺跟江臻對視瞭一眼。

韓旺旺拿起手機,偷偷給江臻發瞭條信息。江臻褲兜裡手機震動,他拿出手機,看到韓旺旺說:仔細觀察我小表嬸的眼神。

江臻關掉手機,朝宋瓷那邊望去。宋瓷正在偷偷地打量江臻,見江臻突然朝自己望過來,她趕緊扭過頭去,目不斜視地低頭吃著早餐。

江傢小姐是個男的。

因為有‘江傢小姐’這個身份先入為主的原因,所以哪怕早已發現江臻胸部平平,個子高瘦,宋瓷也從沒懷疑過江臻的性別。

但在得知江臻是男人的真相後,宋瓷再看江臻,便有種‘自己真蠢’的念頭。

江臻是有喉結的,江臻的臉部線條是有些鋒利的,他胸部過分一馬平川瞭,他的腳也太大瞭...

她以前怎麼就沒懷疑過江臻呢?

宋瓷不得不佩服江臻的偽裝手法,他偽裝的太成功瞭,這麼多年瞭,竟然沒人發現他是個男的!

就連韓旺旺都沒發現!

想到韓旺旺,宋瓷便有些鄙夷她。

她這戀愛是怎麼談的?都談瞭一年多戀愛瞭,還沒有發現江傢小姐是個女的,她們都柏拉圖式的戀愛嗎?

就算江臻是個女的,她倆平時都不會互相觸摸嗎?做一些羞羞的事嗎?

韓旺旺發現小表嬸朝自己看瞭過來,她頓時挺直瞭腰,朝小表嬸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她小表嬸沖她失望地搖瞭搖頭,然後張嘴用唇語說瞭兩個字。

韓旺旺低下頭去,模仿起宋瓷的唇語來,發現宋瓷說的是——

沒用?

等吃完早飯,韓旺旺便竄到宋瓷身邊去。她摟住宋瓷的胳膊,問宋瓷:“小表嬸,剛才吃早飯,你為什麼說我沒用?”

宋瓷將手從韓旺旺臂彎裡抽瞭出去,她挨著墻壁站成瞭一根筆桿。飯後靠墻直立,既能減肥,又能保持優美的儀態。

宋瓷對本身的管理一向嚴格,無論是身材儀態還是表情。

宋瓷靠著墻壁,斜眼睨著韓旺旺,見周圍沒人,這才說:“我沒兩個月就拿下瞭你小表叔,你倒好,跟人談瞭一年多戀愛,都不知道對方是個男的。你說你是不是沒用?”

韓旺旺頓時紅瞭臉,明明心裡可生氣瞭,卻無法反駁宋瓷的話。

韓旺旺跺瞭跺腳,“你好壞!”她一甩長發,扭頭便跑向瞭江臻的車,跟他一起下山。

車裡,江臻見韓旺旺氣得不輕,好奇宋瓷到底怎麼惹怒瞭她。“你小表嬸怎麼欺負你瞭?”

韓旺旺雙手抓著安全帶,嘟著嘴說:“她嫌棄我沒用,說我跟你談瞭一年多的戀愛,都不知道你是個男的。”

韓旺旺都覺得自己挺沒用的。“都怪你!我好幾次想要碰你,你都拒絕瞭,總能找出各種理由來,偏偏我還信瞭!”

韓旺旺頓時覺得自己的腦子被狗吃瞭。

什麼韓傢的天才少女!

什麼數學天才!

都是假的。

她明明就是個吃瞭屎的智障!

江臻也有些心虛,知道韓旺旺這是在朝他撒氣,他不敢多言,隻能默默地忍受著韓旺旺的怒火。

等到瞭韓旺旺事務所樓下,江臻這才開口說:“抱歉,一直以來對你隱瞞我的性別,是我不對。”

他一本正經道歉,韓旺旺反倒不好矯情瞭。

知道江臻隱瞞真相的苦,韓旺旺哪裡舍得譴責江臻的不誠實。“你以後,不許再騙我瞭。”

“再也不會。”

“那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最好是現在就講清楚,要是被我發現瞭,咱倆絕對還會吵架。”

韓旺旺大度的給瞭江臻一個坦白一切的機會。

江臻眉頭一皺,表情欲言又止。

韓旺旺頓時挑眉,“還真有?”

江臻吞吞吐吐地說:“我是紙醉金迷、AK設計俱樂部跟AK電競俱樂部,以及F國際智能科技公司的老板,這個算是秘密嗎?”

韓旺旺呆瞭呆,然後動作迅速地解開瞭安全帶。

“告辭瞭,大佬。”韓旺旺一腳踹開車門,跟泥鰍一般,滑溜地鉆出瞭車子。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如此的富有,而她,窮得這個月工資還不夠還下個月的花唄!

是她高攀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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