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諗最後也還沒松口,同他就這麼僵對著。
隻是看著溫暄不斷黯淡的雙眼,就覺得心裡不太好受。
“我回去睡覺瞭,明天還要去上課。”許諗倉促的跑瞭。
回到房間裡倒在床上,腦瓜子嗡嗡的,一直都在回憶著溫暄說的話。
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理,明明之前那麼想擺脫他的,為什麼現在就狠不下那個心呢。
“咚咚咚。”許諗朦朧間好像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期間還伴隨著敲門聲。
猛的驚醒,看到天光乍亮。
“許諗七點半瞭。”門外的溫暄又敲瞭一下門。
許諗連忙應到,“知道瞭。”
一邊快速起床,一邊罵著自己的手機,這破鬧鐘怎麼一直都沒提醒。
許諗煩躁的打開手機點進去看瞭看,發現鬧鐘已經響過瞭。
看來是她睡的太死瞭,連鬧鐘已經提醒過瞭,都沒聽出來。
許諗抓瞭衣服匆忙間跑去瞭衛生間。
不得不說,溫暄這人真的像有潔癖一樣,不管是衛生間還是客廳,自從他住進來之後就一塵不染的,居傢好男人啊。
盥洗臺上左右分別放著二人的東西,下面的櫃子裡放著幹凈毛巾。
溫暄的東西全都會規規矩矩的放好,盡可能的不占到許諗的地方。
每天溫暄使用完衛生間後,他都會直接把臟衣服帶去洗的。
許諗雖然懶,但是自從溫暄住進來之後倒是變的規規矩矩,一般比較私密的東西都不會出現公共區域。
而且還養成瞭個好習慣,就是洗完澡之後會順便把衣服給洗瞭。
洗衣機基本成瞭擺設,夏天衣服少,用不上洗衣機。
許諗再出來時,溫暄已經換好衣服瞭,“早餐在桌上,我先走瞭。”
溫暄看瞭一眼手表,再不走上班又得遲到瞭。
“哦。”
許諗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很普通的煎蛋,可為什麼她就煎不好這玩意呢,試一次糊一次。
牛奶是被特意加熱過的,溫熱的,喝起來不燙嘴。
許諗覺得她又心軟瞭……
自己這樣算什麼啊,昨晚折騰一晚上下定的決心啊,還是決定趕緊還錢讓他滾蛋的,
可現在怎麼就這麼輕易的動搖瞭呢。
……
許諗午飯期間收到瞭輔導員發來的信息,原本訂在周六周日的實地采編計劃提前瞭。
提前到瞭周二,也就是明天就要去瞭。
早上八點半學校南門集合,五點返校。
周六周日去的地方比較遠,趕不回來需要在當地居住。
然後就是讓學生交食宿費,門票費。
許諗看瞭一眼費用,幹脆去搶銀行得瞭。
許諗忍著肉疼,看著自己的餘額,最後把一千塊錢轉去瞭。
學校就是變著法子的搶錢。
得,她現在距離破產又近瞭一步瞭。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得餓死,不過再堅持一陣子,上學期的獎學金也快下來瞭。
六千多,夠她用一陣子瞭。
“許諗。”姚杉端著飯菜遠遠的看到她就跑瞭過來。
“你們班也要去實地采編嗎?”
“嗯。”許諗點點頭。
“一千塊錢怎麼不去搶啊,真的是,就住兩晚上,說的好聽交的食宿費,到時候壓根沒得吃,上次不就是這樣,那玩意是給人吃的嗎?”姚杉坐在許諗面前忿忿不平。
許諗看著碗裡的糖醋排骨,突然有些食不下咽。
以前覺得食堂的飯菜已經很不錯瞭,可現在覺得一點都不好吃,她現在甚至開始懷念溫暄做的糖醋排骨瞭。
不是太甜,味道剛剛好,排骨上面的肉也很嫩,食堂的太甜瞭,又燒老瞭。
“許諗?許諗?”
“什麼?”
姚杉喊瞭四五聲,許諗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老發呆啊。”
“沒有,就是覺得今天的糖醋排骨不好吃。”許諗用筷子戳瞭幾下盤子裡的飯,沒什麼胃口。
“我嘗一下。”姚杉沒打排骨,過來夾瞭一塊她盤子裡的。
“還好啊,不是和之前的一樣嘛。”姚杉覺得今天的排骨味道還不錯的啊。
“你吃吧。”把面前那一小蝶的排骨推給瞭她。
自己乖乖的吃起瞭素菜。
……
下午隻有一節課,許諗結束之後就匆匆的回去準備需要的拍攝道具。
溫暄晚上回來遲,許諗當時已經躺在床上瞭。
第二日早起的時候溫暄又走瞭,隻是桌上還擺著溫熱的早餐。
許諗胃口頓失,隻喝瞭兩口牛奶,便匆匆的去瞭學校。
八點的時候,學校南門烏泱泱的都是人頭,十幾輛大巴停靠在路邊。
許諗站在班級隊伍裡,排隊上車。
上車之後就塞上瞭耳機聽歌。
一邊無聊的在手機上面四下翻翻。
車上人聲鼎沸,三兩學生坐在一起嬉嬉鬧鬧著。
她其實想給溫暄發個信息的,但是發什麼呢。
說自己今天要出去采風。
但是晚上又不是不回來,到時候見面也可以說啊,自己現在給她發信息,怎麼有些巴巴的湊上去的感覺。
算瞭。
許諗煩躁的拽下瞭耳機,把手機塞回瞭包裡。
她今天帶瞭攝像機單反相機和三腳架。
今天組織去的地方是個風景很好的小鎮。
許諗大二的時候來過一次。
他們這個專業采風是經常的事,時不時就得出去采風。
十人一個小組,許諗很不巧的和宮楚涵分到瞭一個組裡。
另外十人都是班上的同學。
采拍期間需要完成兩部微電影和兩部專題片作品。
每個小組選個組長,他們這組毫無疑問的都直接讓瞭宮楚涵來。
“啊?又是我嗎?上次也是我啊。”宮楚涵一邊笑一邊把鬢角散下來的頭發捋到瞭耳後根。
連忙就有人巴結,“能者多勞啊。”
許諗看瞭一眼她鼻尖上的汗滴,有些好笑。
出來拍攝作業的,又不是來選美的,披著頭發給誰看呢?何況還是夏天。
許諗出門的時候害怕自己頭發散瞭到時候麻煩,抓瞭兩根皮筋緊緊的綁瞭起來,戴著帽子直接遮瞭半張臉。
大傢也沒再寒暄,各自背上器材分開找素材瞭。
……
溫暄辦公室裡。
“你怎麼又過來瞭?”溫暄也不知道這大兄弟工作不忙的嗎?又跑過來瞭。
“我傢老爺子想跟你合作,我來談合作的。”許諱這次可是帶著公事來的,說話都有瞭幾分底氣。
“什麼合作?”
“城東那塊地皮?你們溫氏是不是勢在必得?”許諱毫不掩飾的笑著。
“等念念嫁給我,地皮就讓給你們。”溫暄面無表情道。
“靠!我們傢念念就值一塊地皮?我跟你說溫暄,我許諱不是那種賣妹求榮的人,不可能!”
溫暄冷笑一聲,隨即悠悠道,“上次想要那東西我已經找到瞭。”
“真的?”許諱雙眼冒光。
“隻要花錢什麼得不到?”
“……”許諱覺得自己被嘲諷瞭,畢竟他也不缺錢,但就是沒渠道。
“咳,那啥,我覺得我妹妹和你特別般配,真的。”
溫暄嘴角雖然掛著笑,但是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許諱說著話都覺得心慌,內心裡直打哆嗦。
“是嘛?你不是絕對不可能賣妹求榮嗎?”溫暄修長的食指中指勾著簽名筆前後左右的轉著。
“話怎麼能說的這麼難聽呢,什麼叫賣妹求榮啊,你倆門當戶對,般配知道嗎?你倆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溫暄聽著這話確實挺受用的,“再多說點兒,我愛聽。”
“……”許諱心裡是翻瞭幾個白眼的,但是為瞭東西,他忍,頓時巧舌如簧,把溫暄誇的天花亂墜的。
甚至許諱發現誇許諗竟然比誇溫暄自己更讓他開心。
不過他也樂意誇自己妹妹。
“行瞭,再聽就有點假瞭。”溫暄終於舍得打斷瞭。
許諱隻覺得自己說的口幹舌燥的。
“那,我那東西,啥時候能給我?”
“說好月底的啊。”
“你不是說你拿到手瞭?”許諱咆哮。
“我沒說拿到手瞭,我隻是找到渠道去買。”溫暄淡淡道。
“靠,溫暄你大爺,你忽悠我!”一想到剛剛說瞭你們多違心話,他就氣的胃疼,當然誇自己妹妹的是真心實意的。
“行瞭,說重點,你說那地皮,我讓不瞭,你要是想合作,我們可以談談。”
“那就合作吧。”許諱本來就沒想到讓溫暄把地皮讓給他。
“具體的到時候等地皮拿到手瞭再談。”
“你們溫氏拿這塊地皮想幹什麼?建房子?大型商場還是化工廠?”許諱好奇的問,畢竟那塊地皮位置好,而且價格還很高。
“初步是想建成遊樂場所的。”
“……你還真的是童心未泯呢。”許諱呵呵笑著。
“別冷笑瞭,我問你,念念有什麼愛好嗎?”
這問題是真的把許諱給問住瞭,他竟然一點兒都不清楚。
念念十一歲就跟著老媽搬走瞭,這麼多年雖然保持聯系,隔三差五見面,但是畢竟不生活在一起,他前兩年還在國外,隻能偶爾打打電話什麼的,何況許諱這人還粗心大條的。
妹妹喜歡什麼呢?妹妹好像喜歡學習。
但是學習應該不是愛好吧……
“念念她不和我們親,很多事也不願意說,我確實……不太瞭解。”許諱發現他確實對許諗關心的太少瞭,甚至連愛好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