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諗一身的酒氣,沖澡的時候,動不動腦子裡就出現瞭昨晚上的一些畫面。
“啊!”許諗雙手捂臉,這茬過不去瞭是吧。
努力想讓自己忘記昨晚的一些畫面,可偏偏一個勁的朝腦子裡躥。
許諗用頭撞著墻,發出砰砰的沉悶聲。
沖瞭澡吃瞭點東西,已經四點多瞭,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還有一個多小時,溫暄就要回來瞭。
她就得面對昨晚自己發酒瘋幹的事瞭。
說不準溫暄還會替自己回憶。
應該不至於,應該不至於,溫暄沒那麼缺德。
許諗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那可說不好,如果溫暄就是這麼缺德呢……
要不然晚上自己出去有個啥事,晚點等溫暄睡瞭再回來。
可她去哪兒,平時宅在傢,現在都不知道去哪兒,現在學校都放假瞭,哪裡都去不瞭啊。
要不然回傢?回傢住到開學來,可是她又好不容易找瞭實習工作。
所以說她為啥要去招惹溫暄。
許諗滿懷躊躇的躲在房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瞭。
轉眼就到瞭六點。
溫暄好像沒回來,可許諗真的等不下去瞭。
來個痛快點的,直接解決她吧,不要讓她再這麼煎熬瞭好不好?
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電視裡在放什麼她完全都看不進去。
明明是個搞笑的綜藝,裡面的人都笑哈哈的,可她一點都get不到笑點。
“十點瞭。”許諗看瞭一眼時間,十點瞭溫暄應該差不多要回來瞭吧……
十一點沒有動靜。
十二點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許諗看瞭一眼手機,溫暄也沒發信息回來啊,是有事,需要加班嗎?
他每次都會給自己發信息說一聲晚上回不回來的,沒發信息應該還是要回來的。
……
手機鈴聲瘋狂響瞭起來。
許諗抓著茶幾上面的手機看瞭一眼時間,已經七點瞭。
哦才七點啊。
許諗慢斯條理的打瞭一個哈氣。
下一秒身子一僵,已經七點瞭!第二天早上七點!
要遲到瞭!
許諗手忙腳亂的抓瞭衣服進瞭衛生間洗漱。
八點就要到公司打卡,許諗快速換鞋。
同時看著溫暄緊閉的房門。
昨晚沒回來……
趕瞭地鐵,到瞭公司門口,七點五十。
許諗松瞭口氣,八點之前準時打瞭卡。
“好點瞭沒?”曹覃已經到瞭公司,正坐在辦公椅上吃著早飯。
“昨天就沒事瞭,就是一覺睡到瞭下午。”許諗尷尬的笑瞭笑。
“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喝酒瞭,酒局能躲就躲吧。”曹覃嘆瞭口氣。
“哈哈哈哈……”許諗能說啥。
“你昨晚那樣子我說送你進去,你還不讓我動。”
“哈哈……”好尷尬。
“所以你最後回去瞭沒?”
“回去瞭。”不但回去瞭,還幹瞭大事。
還不如找個犄角旮旯的地兒睡一晚算瞭。
許諗隻要一投入工作就極其的認真,可閑下來就想起瞭昨晚的事。
面前一直都是溫暄不斷放大的臉,真的是造孽啊。
許諗吃個飯都唉聲嘆氣的。
“你怎麼瞭?”
“就是對朋友幹瞭一件很丟臉的事,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什麼事兒?”曹覃當然不知情瞭,隨口問著。
“反正就是那種很丟臉的。”許諗也說不出來,喝醉瞭把人堵在電梯裡親,回去還壓在沙發上親。
“那看看你們是什麼樣的朋友不就行瞭,要是關系很好的,丟臉就丟臉,你朋友也不會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因為你做瞭丟臉的事你朋友要是和你之間產生瞭嫌隙,那這種假朋友不要也罷。”
許諗咬著筷子,自己跟曹覃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沒辦法說啊。
自己幹這事,且不說溫暄怎麼想自己,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啊。
而且,最後溫暄好像有些失控……所以到底是啥意思啊。
她真的頭疼的很啊。
“不要愁眉苦臉瞭,找機會和你朋友說清楚不就好瞭,有啥大不瞭的。”
“……”這事沒辦法說明白的啊。
一晃又到瞭下班時間。
這麼快就得回去瞭,今天可逃不掉瞭,看來今天得面對溫暄瞭。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許諗站在傢門外,深呼吸,醞釀瞭很久的情緒,然後開瞭門。
傢裡還是自己離開的時候那個樣子,溫暄好像還沒回來呢。
許諗昨天自己湊合瞭一天,晚上好像還得自己湊合。
溫暄不在自己都沒得吃。
許諗下瞭把面,又打瞭兩個雞蛋。
去冰箱裡拿瞭青菜出來,洗洗又丟在瞭鍋裡。
盛瞭一大碗,自己吃的飽飽的。
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的多好。
晚上九點。
許諗這才發現瞭不對勁,溫暄或許是生氣瞭,所以這才不回來瞭是嘛……
已經九點瞭,昨晚一晚上沒回來也沒給自己發信息,那肯定是不正常的,如果非要解釋一下。
那應該是生自己氣瞭,所以故意躲著自己?
許諗沒來由的竟然生氣瞭。
溫暄是不是個男人啊,自己不就親瞭他嘛,後來他不也親的挺舒服的嘛,自己都還沒怎樣,他倒好,竟然先躲著自己。
他躲個屁啊,虧也是自己虧瞭好吧,他一個男人被自己親瞭一下怎麼瞭?掉塊肉嗎?
許諗摔門進瞭自己房間,又氣不過跑出去把門給鎖上瞭。
不回來算瞭,就別回來瞭。
誰稀罕你回來一樣。
鎖瞭門之後,許諗總覺得自己心裡空蕩蕩的。
煩死瞭。
睡覺。
一連好幾天。
許諗六點四十起床,去地鐵的路上買份早餐,然後坐地鐵去公司。
中午在公司吃飯。
晚上回來要麼煮個面,要麼點個外賣。
外賣不太好吃是真的,畢竟許諗不太能吃辣,外賣就一把辣椒舍得。
許諗嘆瞭口氣。
溫暄不在,自己的胃竟然有點想他。
嗯,是自己的胃,自己絕對不想他……
她隻是有點想念溫暄做的飯……
就一點點想而已。
……
許諗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有個箱子裡面放瞭很多大一時候的畫,但是在自己房間沒找到,好像是放在溫暄房間裡瞭。
當時他搬進來,自己就收拾瞭一點雜物,好像箱子留在裡面瞭。
溫暄反正也不在,自己就去拿一下箱子。
保證不碰他的東西。
要不然給溫暄發個信息和他說一下。
說自己進一下他的房間,拿自己的箱子。
溫暄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引起他的註意力啊。
不對啊,這房子是自己租下來的好不好,自己進自己的房子有什麼問題嗎?她就進去,就不告訴溫暄。
說罷,許諗底氣十足的起身站到瞭溫暄房門前。
就偏要開門看看。
一推開門,許諗愣瞭一秒。
房間裡幹幹凈凈,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對,溫暄的東西一件都沒瞭。
之前溫暄過來隻帶瞭一個箱子,現在再看連床鋪都幹幹凈凈的。
他壓根就不是沒回來,自己一聲不吭的直接跑瞭?
靠,當自己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許諗跑回客廳,拿著茶幾上的手機,立馬撥打瞭電話過去。
一個兩個三個都沒人接聽。
溫暄把自己給拉黑瞭?還是故意不接自己的信息?
他算什麼男人,自己不就親瞭一下嘛,他至於嗎。
當時要是嫌棄自己直接把自己推開,再不濟甩兩巴掌行嗎?為什麼要一聲不吭的直接跑瞭。
所以這些天自己心裡焦躁不安的,還想著虧欠著他,都白折騰瞭。
人傢到好,直接搬走瞭,連個招呼都不打。
現在電話都打不通。
許諗從沒這麼生氣,比上次還生氣。
溫暄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憑著一己之見成功的讓她生氣瞭這麼多次。
等到冷靜瞭下來,許諗想開瞭。
自己之前不就是希望溫暄可以搬出去嘛,然後再也不要和他有瓜葛瞭,這下不剛剛好,溫暄自己走瞭。
現在自己還不用還他錢瞭。
兩清瞭,可以當溫暄從沒有出現過,自己兩次喝醉幹的丟臉事都可以當從沒發生過。
現在挺好的。
可是、可是那天晚上的河燈,那天的漫天星辰,那些被放在心上的寵愛,那些被溫柔的對待都算什麼嘛。
他怎麼就這麼走瞭。
而且自己好像再也沒辦法找到他的那種。
她對溫暄並不瞭解,隻知道他的名字,知道這個打不通的手機號碼,不知道工作的地址,什麼都不知道。
許諗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
好歹說清楚再一拍兩算啊,明明都沒說清楚。
那天晚上自己確實喝醉瞭,這才親瞭他,可是他什麼意思,還把自己壓在地上親,這都是什麼意思嘛。
還親瞭那麼多次,自己想推開他都不給,憑什麼啊。
自己就這麼讓他白白親瞭啊?
……
許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現在已經站在酒吧外面瞭。
抬頭看瞭看酒吧招牌“老地方”
果然是“老地方”見呢。
她第一次碰到溫暄就是在這裡,這次或許溫暄也在這邊。
要是在的話,自己找他說清楚。
對,鑰匙,自己來要鑰匙的,溫暄走就算瞭,鑰匙還沒留呢。
要是不在的話,就當自己到處走走,吃飽瞭散步吧。
許諗不喜歡酒吧這種嘈雜的環境。
四周霓虹閃爍,耳畔全是重金屬音樂。
燈線昏暗,許諗細細的打量著,希望在這群人裡面找到溫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