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是真的很懷疑嗎?畢竟這種事可不能瞎判斷,程阮傢的情況有些復雜,她媽媽現在還進瞭監獄,如果你要證實這些,或許對她打擊真的很大。”溫暄第一時間想的是怕再次傷害瞭程阮。
溫炤搖搖頭,“我也隻是猜測,還沒得到證實,我私下裡已經去查瞭程阮的身世,但是對於她父親倒是一概不知,畢竟二十多年前的想要查到還很困難。”
“如果你真的很懷疑,我覺得可以去查一下當年程阮生下來的那個醫院,你猜測程阮可能不是程媛媛生下來的,或許可以抓著這個點去查,據我瞭解程媛媛是福利院長大的,如果真的和大伯母認識的話,可以從福利院查起,大伯母的父母或許會不會知道什麼?”
溫炤皺起瞭眉,“我當年去找過他們,他們當時還沒從女兒去世的悲痛中緩過來,我也不好追問,而且他們很排斥見到我,甚至怨恨著我當年跟著她分手,也把她的死歸咎在我們分手上面。”
溫暄一時有些沉默,他也聽過自己的父親說過大伯當年的事。
當年溫炤甚至說帶著林玉菲一起出國,但是林玉菲一直堅持不出國,說自己有親人要照顧。
也就是這件事上,二人出現瞭嚴重的分歧。
後來還陸陸續續的發生過好幾次爭吵,在溫炤出國之前,二人還是分手瞭。
分手一年多,林玉菲出瞭車禍。
這事的責任怎麼也不能歸咎在溫炤的身上。
可是林玉菲的父母就是這麼想的,甚至這麼多年溫炤也一直都在後悔當中。
他自己甚至也一度認為就是這樣的。
“大伯母去世後到現在已經二十六年瞭,程阮今年也二十六,說不定懷疑的這些真的有可能。”
這也是溫炤一直緊抓不放的原因,雖然沒拿到證據,但冥冥之中真的感覺有這種可能。
溫暄沉默瞭一會兒,緊接著又說,“當年您和大伯母分手也隻有一年的時間,如果程阮真的是大伯母的孩子,或許……”
溫暄沒能說出那種猜測,但是他和溫炤心裡都很清楚。
“我想和程阮做一次親子堅定。”
溫暄點瞭點頭,“可以試試。”
“我不太好接觸她,你是她老板,接觸她也很容易,想辦法收集一下他的頭發和指甲吧,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念念和她是好朋友,你也先不要說。”
“好,我找機會。”
畢竟這也隻是溫暄和溫炤的猜測。
溫暄也不敢跟許諗說這些,如果猜測失敗,許諗要是沒註意說瞭出去,那對程阮真的很不友好。
所以暫時就沒準備說這些。
領瞭證確實很開心的。
不過還是要面對現實。
溫暄本來想下午帶著念念出去走走的。
結果程阮和另外兩個秘書打電話過來催讓他回去上班。
程阮甚至還說工作都堆成山瞭,你還有閑情逸致去領證?
不知道為什麼溫暄總覺得她欠罵。
有時候罵程阮,是真的她自己欠啊。
剛好下午許諗也著急著回工作室。
“晚上我早點下班,然後來接你?”溫暄看著副駕駛的人。
“好,我等你下班。”
說完許諗就要開車門下去。
突然溫暄伸手去拉住瞭她,“老婆。”
許諗雖然已經聽他叫瞭好幾遍瞭,但還是不太習慣。
總覺得不是叫自己一樣,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老婆。”溫暄又叫瞭一聲。
許諗幹咳瞭一聲,這才應瞭下來,“怎麼瞭?”
“你到現在還沒有叫我呢。”
許諗抿瞭一下唇,想著現在都已經領證瞭,確實應該改口瞭,但是一時間竟然還有點叫不出口。
張瞭張嘴發現沒辦法叫出來,也不知道溫暄怎麼叫的這麼順口的。
“那什麼,我著急著上班,晚上再說吧,你也趕快去上班吧,不然公司又催瞭,我就先走瞭,晚上見。”許諗迫不及待的開瞭車門,然後離開瞭。
溫暄坐在車裡嘆瞭口氣,怎麼想聽念念叫一聲老公就這麼難呢。
不過想到從上午開始,自己叫她老婆,她就一臉驚訝的樣子,也確實是可愛的緊。
溫暄坐電梯去瞭辦公室。
剛下電梯,程阮就趕瞭過來。
“老大,結婚證呢?給我看看。”
溫暄瞥瞭她一眼,“你自己沒有啊?你看我的?”
“我自己有,那也是我的呀,我想看看你和念念的。”
溫暄特別傲嬌的說,“結婚證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給別人看的嗎?”
“那你還看瞭我的呢。”程阮著急的說。
“但我不想給你看。”
“……”
看著溫暄走近瞭辦公室,程阮氣的跺腳,覺得自己虧瞭,自己的結婚證還給他看瞭呢。
罵瞭兩句小氣,氣轟轟的回瞭自己的辦公室。
下午的時候。
程阮被溫暄叫進瞭辦公室。
二人討論瞭一會兒工作。
突然溫暄瞥瞭她指甲一眼。
這是上次和許諗約瞭一起去做的美甲。
溫暄心裡正琢磨著呢,然後說,“你這指甲太長瞭。”
程阮看瞭看自己的指甲,“長嗎?我又沒貼假的,就這麼點長。”
溫暄微微挑眉,“這指甲這麼長,平時不影響生活嗎?工作的時候能安心工作嗎?剪掉。”
程阮沉默瞭兩秒。
不斷地打量著溫暄,想著這人是不是領個證領傻瞭啊?就跟著鄭亦堔有點像的那種,隻不過溫暄這個有點奇葩。
“你是不是有點毛病啊?”自己養個指甲還礙他眼瞭是嗎?
隨後溫暄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程阮,我每年給你發的獎金工資一點兒都不少,甚至比其他兩個秘書都多。”
“那是因為我工作量比他們多,我還有提成呢。”程阮沒感受到自己占瞭小便宜。
“我要是不提拔你,你現在還是小助理,讓你剪個指甲你就不樂意瞭,讓我加工資的時候怎麼不說這些?”
程阮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老板腦子抽瞭怎麼辦。
溫暄拉開瞭抽屜,在裡面翻出瞭一個指甲刀。
然後扔給瞭她,“剪短一點,我這當老板的肯定都是為瞭你好啊,你這長瞭肯定影響生活,甚至影響工作效率。”
程阮在心裡再次的開始問候溫暄祖宗十八代。
想瞭想自己的獎金年終獎什麼的,最後笑著忍瞭下去。
抱著文件,抓著指甲刀轉身就要離開。
“去哪?”
程阮深呼吸,想著他要不是自己的老板,一定要打爆他的狗頭,轉身微笑著說,“我尊敬的老板,我這就回去剪指甲。”
溫暄用手指瞭指,“你就在沙發上坐著剪。”
“溫暄,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程阮忍不住瞭。
“上次合作的那個項目提成好像不少,不過上個月請瞭四天的假,當時也沒扣錢,這個月順便就一起扣瞭吧。”
話剛說完,程阮已經在沙發上坐瞭下來。
開始彎腰認真的剪指甲瞭。
溫暄勾唇笑瞭笑,跟他鬥。
程阮把十個指甲都剪幹凈瞭。
溫暄一直盯著小茶幾上面的指甲蓋,然後看著程阮都打掃扔到瞭垃圾桶裡。
隨後站瞭起來,溫暄立馬收回瞭視線。
程阮走過來把一雙手湊過來給他看,“剪幹凈瞭,現在滿意瞭吧?”
溫暄瞥瞭一眼,“還行,以後上班不要養那麼長的指甲,先出去吧。”
程阮決定走出瞭辦公室,她當時真的想對著溫暄那張臉呸一下,怎麼就那麼欠呢?
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瞭不起呀!
等自己也有錢瞭,誰稀罕給他打工?
再看瞭看自己的指甲,做的美甲都沒多久啊,就這麼剪瞭,肉疼。
前腳看著程阮出去瞭,後腳溫暄就走到瞭垃圾桶旁。
幸好在垃圾桶是幹凈的。
蹲下身子,撿起瞭幾片指甲蓋,隨後用衛生紙包瞭起來。
應該差不多瞭。
不過為瞭以防萬一,溫暄還準備去程阮頭上薅點頭發。
臨下班之前,溫暄去瞭一趟許諗辦公室。
看到人正在忙。
“今晚不用去加班瞭,可以提前下班。”
“真的?”程阮覺得溫暄終於良心發現瞭。
溫暄走到瞭她身後,看著程阮正在電腦上面打字。
裝模作樣的看著電腦來指導她工作。
隨後看向瞭程阮的頭發。
今天頭發披散著,方便薅。
小心翼翼的伸手,揪著一根頭發,快狠準的下手瞭。
“啊。”
程阮剛出聲。
溫暄先開口瞭,“抱歉抱歉,扣子不小心帶瞭一下,我註意點。”
程阮也沒多想,畢竟是自己的老板,動不動扣錢威脅,多想也不敢反抗啊。
結果這邊溫暄指著電腦屏幕說這邊有個小問題,下一秒又被扯瞭一下頭發。
“唉,我這袖扣怎麼老是扯瞭你頭發啊,你看你今天怎麼不紮起來啊,上班整的幹練一點,這樣都不方便。”
程阮捂著自己的頭,覺得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啊。
過瞭一會兒。
溫暄突然說,“欸,你這年紀輕輕的怎能已經有瞭白頭發啊?”
“怎麼可能?”
下一秒溫暄“熱心”的上手直接扯掉瞭“白頭發”。
“還有兩根,你別動我給扯掉。”
程阮欲哭無淚的看著溫暄心滿意足的從自己辦公室出去。
她在想,溫暄是不是故意整自己?故意來薅她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