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班主任都是專門擅長帶高考沖刺班的。任課老師一樣。學校最好的教師資源都集中在瞭高三,目的隻有一個,沖刺高考成績。
杜老師因此對於之前高三五班六班的情況一樣不是很瞭解,剛接手,隻能說比寧雲夕稍微瞭解一些。主要是因為杜老師在這個學校幹瞭六七年,學校裡發生過什麼她都是知道的。
於是,當年級會議召開結束以後,有人說高三六班的學生傢長來找。杜老師一聽到那個傢長的名字,立馬頭大,對寧雲夕說:“這個傢長,算是比較難纏的。”
比較兩個字,說明還可以吧。杜老師繼續介紹:“蔡維同學的母親岑麗冰女士,是一名知識分子。兩年前他們全傢從美國回國。蔡維同學因此轉入我們四中高中部。”
是知識分子的話,基本上應該是個講道理的,比較好溝通的傢長。寧雲夕這樣想。
由於岑麗冰要求見班主任和數學任課老師,杜老師帶著寧雲夕一起走去接待室。
剛進入接待室,見著一個穿碎花連衣裙身姿妙曼的女人站在窗戶面前。國內這個年代衣著相對保守,能這樣穿著很洋氣的女人,一般都是不一般。
寧雲夕那瞬間聯想起瞭一樣是歸國人士彭玉嬌。
和彭玉嬌不同的是,這位叫岑麗冰的女人漂亮歸漂亮,同時臉上端著一股傲氣。聽見老師進來,岑麗冰端著她那張宛如冰雪皇後的面孔,走到兩個老師桌子的對面徑自拉開椅子坐下。可見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到學校裡,對這裡環境和對老師講話方式的熟悉程度,都是瞭然於胸。
有六七年工作經驗的杜老師,都不禁一絲緊張,翻開手裡的筆記本,做出十分端正的工作形態準備和對方說話。
空氣裡充斥的是一種像是隨時可能爆炸撕裂的戰鬥前氣氛。寧雲夕感覺有點兒意外。可能她原先在八一子弟學校,帶她的彭校長是那種喜歡和傢長聊天的教育傢。受到彭校長耳濡目染的影響,她對處理傢長問題已經習慣於像彭校長的作風。把傢長當朋友當傢人,而非如此的如臨大敵。
老師與傢長之間的微妙性,實際上和醫生與病人傢屬之前的微妙性是差不多的。無論是老師找傢長談話,或是傢長找老師談話,無非都是學生出瞭某方面的問題。這和病人出瞭問題,醫生找傢屬談話或是傢屬找醫生談話是一樣的。
因此彭校長自己有一句總結的名言說:教育者,醫也。
老師給出瞭問題的學生開處方,和醫生給病人開處方一樣,如果得不到傢屬的諒解,都是十分艱難的。
如今,杜老師努力地想做好傢長對學校和老師的理解工作。
岑麗冰女士的臉卻一直冷冰冰的,不耐煩地打斷杜老師的話:“我現在隻想知道,我兒子到瞭這個學校以後,為什麼成績一直上不去?”
杜老師笑瞭一笑意圖安撫對方傢長的情緒:“蔡維同學的成績不能說不好。他之前年級排名在五十左右。這個成績在我們四中很不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