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楚衣與蕭蘭庸交換瞭一下眼色,便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失禮瞭,五皇子妃娘娘見諒。”
五皇子妃羞答答地點點頭。
勝楚衣便暗暗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
片刻之後,那眼中原本的一點希望也黯淡瞭下去,頹然收瞭手,回身向蕭蘭庸搖瞭搖頭。
蕭蘭庸也是周身一頹,揮揮手,對那五皇子妃道:“下去吧,好好將養,國師看過,是個男孩,不會錯。”
五皇子妃大喜,又是盈盈一拜,轉身走瞭。
蕭蘭庸屏退左右,端方殿上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國師,白蓮她還沒回來,這可如何是好,那命輪該是隻有幾個月瞭,若是她再不回來,這神皇的天命,就要轉到別人身上去瞭啊!萬一新的神皇降臨在旁的王朝,那我朔方……”
勝楚衣有些沒心思理會他,隨口應付,“陛下稍安勿躁,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方便的時候,叮囑諸位皇子廣納妻妾,勤加開枝散葉便是。”
他頓瞭一下,稍稍回神,“白蓮聖女乃天命至尊,生母必定身份貴重,此次聖朝秋獵,諸位皇子務必勤奮勇爭先,多爭取幾位公主回來更好,若是陛下舍得,互換公主和親,也不失為上策。”
“老楊!”蕭蘭庸立刻招呼楊公公入內,“去把朕的皇兒都給叫來,朕有正經事要說!”
“遵旨!”楊公公領瞭口諭,一溜煙兒地出去辦事去瞭。
說起皇子,蕭蘭庸就又惦記上蕭憐瞭,“國師啊,憐兒他的傷勢如何瞭?”
勝楚衣有些出神,隨口道:“勞煩陛下掛心,傷口被人用瞭舍離斷,一時半會兒好不瞭。”
“……”蕭蘭庸差點被自己口水嗆瞭,朕關心自己的皇兒,你幫著謝什麼!他從桌子上又找瞭一塊兒紙鎮,啪地一敲,“到底誰這麼大膽,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對朕的皇兒下手!”
勝楚衣被他這一敲驚醒,涼涼地白瞭他一眼,“陛下當心中有數。深宮之中,明爭暗鬥,手足相殘,向來司空見慣,而且這爭鬥之中,最毒便是婦人心。”
他起身整理衣袍,“陛下也該多花些時間,整頓一下後宮才是。陛下將九殿下許給本座,那九殿下就是本座的人,有些事,陛下若是左右為難,本座不介意辣手摧花。”
說罷便轉身拂袖離去,留下蕭蘭庸蒙瞭,“喂,朕什麼時候把老九給你瞭!喂……!”
勝楚衣回瞭墮天塔,便第一時間下瞭地宮,剛一現身,便見到整個地宮被淫魔打劫瞭一樣,扔的到處都是他的寢衣,蕭憐做賊一樣將手裡的一件藏進被窩,往枕頭上一趴,假裝睡覺。
他隨口打發秦月明,“皇上那邊召諸位皇子議事,憐憐動不瞭,你替她過去聽一下吧。”
秦月明正不知道該往哪兒躲,聽瞭這話,如逢大赦,拔腿一溜煙兒地跑瞭。
扔下個爛攤子,和爛攤子裡的蕭憐,正縮在床上假裝不存在。
勝楚衣隨手落瞭外圍的猩紅絲絨幔帳,從床邊拎開一件寢衣,坐瞭下來,“殿下原來還有這個嗜好。”
蕭憐便把臉埋得更深瞭,還使勁兒搖瞭搖頭。
“不是嗜好?那殿下是打算幫本座搬到這地宮來同住,所以將所有的寢衣都替本座搬來瞭?”
繼續搖頭。
勝楚衣抬腿上床,將手撐瞭頭,側躺在她身邊,“不說話就是應瞭,那今晚開始,本座就一直陪著殿下睡。”
蕭憐埋著頭,想向床裡爬,沒爬兩下,就被撈瞭回來,“放心吧,隻睡覺!”
這時,帳外響起紫龍的聲音,“主人,蘭陵水到瞭。”
幔帳裡伸出一隻手,紫龍立刻將整隻托盤遞瞭過去,之後自動消失。
勝楚衣將白瓷瓶中的水倒進瓷碗中,又用備好的小刀劃瞭手掌,將血滴入瓷碗,小心攪動,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像是在調藥,而是像是在做極為優雅之事。
蕭憐偷瞄他,“你放血做什麼?”
“你用的哪一味藥裡沒有本座的血?”
“……”
“墮天塔的藥,有生肌續骨的奇效,不過是加瞭一點本座的血而已。”
原來那冰冰涼的感覺,是來自他的血!難怪他身上的傷可以奇跡般的消失。
蕭憐覺得以後若是不做皇子瞭,可以拐瞭勝楚衣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賣藥討生活。
她還在偷笑,身後一涼,那絲絨被便被掀開瞭。
“喂!不行!喂!你走開!等秦月明回來!喂……!”
她想爬走躲開,被勝楚衣抬腿壓住瞭腰,“往哪兒跑,你可知這蘭陵泉水十分珍貴而且霸道,一旦用瞭,一個月之內便不能停。若是被你那毛手毛腳的妃子給不小心潑瞭,你就等著這輩子趴著做人吧。”
“那就換紫龍來!”蕭憐快要瘋瞭,不帶這麼玩的!那是屁股,而且還是開花的!你要是這樣,咱倆還能不能好好地談戀愛瞭啊!
“紫龍不在。”
“剛剛還看見她瞭啊!”
“本座說她不在就不在。”
“勝楚衣——!”
“乖,不要動!”
“勝楚衣!你放開我!”
“不要亂扭!”
“……”
蕭憐覺得自己快要被欺負死瞭,把頭埋起來,死都不再理勝楚衣,任他怎麼哄都不行。
勝楚衣強行用調瞭血的蘭陵泉水給她細細在每個傷口上塗過,又用紗佈小心包好,這才滿身端然地看著她,懷著餓狼把小豬慢慢養肥,再痛快吃上一頓的美好心情,軟著聲音輕喚她,“憐憐。”
“憐憐,是生氣瞭?”
“不說話?那是害羞瞭?”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
聽他還敢威脅,蕭憐把臉埋得更深。
勝楚衣在她旁邊重新側身躺下,湊近她耳邊,“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要把三年前那件事拿出來細細回味一下瞭。”
蕭憐在枕頭堆裡死死閉上眼睛,兩隻手把耳朵堵上,不聽!
“我記得,好像是憐憐你先動的手,對不對?”
還不理他,假裝沒聽見。
“換瞭現在,你還敢嗎?”
繼續不理他。
“憐憐那晚那般情動,為何忽然就哭瞭?”
你還有臉問!老子那是疼的!
“既然那樣難過,哭著喊著說不要,為何還將我抱得那樣緊,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