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極是寂靜,外面的風將窗戶紙被吹得呼呼作響。
花蕾抬頭說道:“這裡的山風也太大瞭吧?”在連傢窗戶都是安裝的玻璃,這裡都是糊的紙,沒安裝玻璃。
月瑤對著還在燈下做針線活的花蕾跟巧蘭道:“別做瞭,晚上針線活做多瞭傷眼睛。”
花蕾跟巧蘭還沒開口說話,外面突然有著狼嚎的聲音。花蕾一個機靈,面露隍恐的問道:“姑娘,這是什麼東西在叫?怎麼這麼嚇人。”聽得人毛骨悚然。
月瑤笑道:“這是狼嚎。不用怕,周圍的山都是被清理過的,狼離我們這裡遠著呢!”以前她在山上經常聽到狼叫聲,月瑤再聽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花蕾見月瑤神色不動。反省瞭一下自己,也太膽小瞭點吧,連自傢姑娘一半的膽色都沒有呀。
月瑤道:“以後花蕾跟我睡,巧蘭你就跟媽媽一起睡。山上簡陋大傢將就一下。”能兩個人一個屋子已經很不錯瞭。
郝媽媽跟巧蘭自然無話可說。就是花蕾有些不自在,輕輕的說道:“姑娘,我跟郝媽媽巧蘭一起睡就可以瞭。”擠是擠瞭一點但是自在呀,跟姑娘睡一張床,不自在。
月瑤揮揮手說道:“床鋪就這麼點大,三個人哪裡睡得瞭,別說那麼多,洗洗睡吧!”
花蕾想著郝媽媽的話,奴才就得有奴才的本份,當下搖頭:“不,我還是去另外一個屋子睡。”
月瑤見她堅持,有些頭疼,這是矯枉過正瞭。忙說道:“郝媽媽,巧蘭,我跟你們一起擠擠成嗎?”
郝媽媽笑著說道:“山上冷,擠在一起正暖和。”
月瑤卻是搖頭道:“你若是不習慣,到時候一人一床被子就是。”
郝媽媽看著那不大的床鋪,這一人一床被子還真是小呀!不過郝媽媽也沒說話。花蕾見此也沒再提反對的意見。
郝媽媽跟花蕾出去打水,可沒一會花蕾就回來瞭。花蕾非常氣氛地說道:“姑娘,大姑娘將熱水用瞭也沒事。反正本就燒給她們用的。可是她們也太過份瞭。水缸裡的水都被她們用得隻剩下半桶水都不到。”花蕾實在是氣憤不過。
月瑤搖瞭下頭說道:“算瞭。今天將就將就。”月瑤不可能讓郝媽媽這麼晚去挑水,當下就著半桶水洗洗擦擦。就睡下瞭。
月瑤臨睡前,盤腿念瞭三遍金剛經,等月瑤念完躺下以後,花蕾萬分崇拜地說道:“姑娘,你竟然不用看就能念經。”
月瑤點頭道:“抄寫瞭這麼多經書,記住瞭也正常的。”
花蕾還是覺得她傢姑娘厲害。
月瑤睡裡頭。花蕾睡外頭。花蕾翻來覆去睡不著,以前都是姑娘睡床上她睡床下的。今天跟姑娘一起睡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花蕾還想說話,轉頭一看,見著月瑤已經睡著瞭。花蕾莞爾一笑。姑娘都不彆扭她彆扭個什麼勁?以前姑娘害怕的時候,也是陪著她睡的。想到這裡,花蕾也就安心瞭。
“啊……”刺耳的尖叫聲嚇得月瑤一下從床上彈跳起來。
月瑤忙起身問道:“發生什麼事瞭?”昭華寺作為皇傢寺廟是非常安全,決計不會出現賊這些玩意的。
郝媽媽迅速是最快的,出去以後再回來面色非常怪異的說道“姑娘,那邊屋子裡有老鼠。”
月瑤有些奇怪問道:“昨天不是從裡到外都收拾瞭,怎麼屋子裡還會有老鼠?”許久沒人住。在山上屋子有老鼠不稀奇,稀奇的是為什麼昨天收拾屋子的時候沒發現。隻要昨天收拾的好好的,關好窗戶。不可能有老鼠。
月盈穿著一件長長的棉襖,面色蒼白地由著采青扶著走過來。月盈心有餘悸,想著就害怕,央求道:“三妹妹,我以後能不能跟你一起睡。”雖然老鼠不是在她的屋子裡,但是她想著就好怕。她不敢再住到那個屋子裡去瞭,隻要一想到屋子裡有老鼠她就渾身打顫。
月瑤心頭一凜,也不知道這老鼠是真是假。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會答應跟月盈住在一起的。說道:“大姐,讓郝媽媽跟花蕾巧蘭去幫采青她們仔細將屋子收拾一下。”昨天送來的東西不多,要將老鼠找出來也很容易。
花蕾忙應道:“好。”
月盈眼底有些受傷,她都這麼慘瞭,三妹竟然還不鬆口。真的是姐妹嗎?月盈心底還是很害怕。但是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月瑤已經明著嫌棄她不願意跟她一起住,若是再強求隻會顏面盡失。她還沒這麼厚顏。
月瑤睡不著,跟月盈也沒話可說,退一步道:“若是大姐不困,我陪你說說話吧!”月瑤絕口不提讓月盈貓床上歇會。
月盈倒是想跟月瑤好好說,可惜兩人沒啥共同話題。月瑤也感覺到氣氛尷尬。取瞭經書遞給月盈,問道:“大姐。要不看看經書?”月瑤也帶瞭其他的書,比如醫書,不過沒拿出來。
五個人用瞭兩刻鐘終於將屋子裡的那隻耗子打死瞭。花蕾譏諷采藍道:“這麼大隻耗子在屋子你們就沒看見,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雞眼。”他們打掃屋子的時候,可是每一個角落都搜過的,別說耗子,就是一隻蟲子都不會有;可這麼大的耗子竟然窩著都不知道。
采藍反擊道:“這耗子明擺著是半夜從窗戶上爬進來的。”
巧蘭卻看著關好的窗戶,這耗子若不是原來就在屋子裡,就隻能是從門口爬進來的,可晚上睡覺哪裡會不關窗戶的?
采青覺得氣短,沒吭聲。姑娘屋子她們用心收拾過,但是自己屋子,兩人實在是累得很,所以也沒怎麼收拾,將床鋪好,洗洗就睡瞭。這耗子肯定就是窩在屋子沒發現。
花蕾冷哼道:“好,這耗子到底是從外面爬進來的還是本就在屋子裡,你們心底清楚。現在耗子也被打死瞭,我們回去瞭。”
采藍趕緊攔著說道:“不行,屋子這麼亂,你得幫我們收拾一下。”
郝媽媽眉頭皺瞭一下。幫忙將屋子整理好無可厚非,但是這語氣卻是讓郝媽媽不悅瞭。她們隻是來幫忙,采藍竟然指使她們。
郝媽媽不吭聲,巧蘭自覺這件事應該交由花蕾管。花蕾也不負眾望,當下冷哼道:“剛才我們姑娘隻是讓我們幫你們打耗子,可沒說要幫你們收拾屋子。還有,以後說話客氣一些,我可不是你們院子裡的小丫鬟。”花蕾真是看不慣采藍這副模樣。在府邸大丫鬟雖然都很嬌貴,可兩人職位相當,說句難聽的,三姑娘比大姑娘金貴,她們比采藍還高一等呢!
采藍待要說話,被采青掐瞭一把。采青比采藍有眼色,三姑娘比較護著身邊的丫鬟婆子,若是吵架決計沒她們的好。再看這件事本就是她們自己理虧,采青當下陪笑道:“你們看,這大半夜的,我們兩人收拾的話肯定要小半天,鐵定要耽擱瞭兩個姑娘睡覺瞭。”
郝媽媽雖然也不喜歡采藍,但是采青說得有道理,隻好答道:“那趕緊將屋子收拾好,別讓姑娘等太久。”
花蕾這下也沒什麼好說的。
收拾妥當以後,月盈心驚膽顫地回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迷糊之中看到窗戶上一閃而過的黑影,月盈失聲大叫:“采藍,采青。快過來,有老鼠從外面爬進來。”
采藍跟采青趕緊進瞭月盈的屋子,點瞭點燈看著窗戶完好無損就知道是月盈眼花瞭。
采青比較善解人意,安慰道:“姑娘,你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若是讓姑娘自個睡,那都別想睡瞭。
月盈看著桌子上的煤油燈,再看著守候在床邊的采青,終於敢瞇眼睡覺瞭。
月瑤則是在月盈走後躺下沒一會就睡著瞭。巧蘭小聲跟郝媽媽說道:“我們姑娘膽子真大,耗子都不怕。”她打耗子的時候,心裡嚇得跟什麼似的,可是三姑娘聽瞭卻是連眉頭都不皺。
郝媽媽也覺得自傢姑娘很奇怪,大傢閨秀碰到這樣的時候就是不怕也該驚訝,可是三姑娘的表現好像司空見慣一般。三姑娘自小嬌生慣養這神色委實奇怪。
郝媽媽將這些念頭甩開,感嘆道:“是啊,你也得學著點。”
第二天卯時二刻,寺廟內的鐘聲響起。月瑤聽到鐘聲忙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叫著:“糟瞭,要做早課瞭……”這早課的鐘聲在月瑤的印象之中太深刻瞭,以致讓月瑤一下以為回到過去瞭。
花蕾忙說道:“姑娘別急,晚點就晚點瞭。”
月瑤望著,再將屋子打量瞭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月瑤面露苦笑,沒想到才到山上一天,就陷入到過去。
廚房沒多少水,月瑤簡單地洗刷瞭—下就開始做早課。
花蕾愣愣地看著自傢姑娘虔誠的模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傢姑娘是尼姑呢
郝媽媽拉瞭拉花蕾,花蕾打瞭一個機靈。然後跟著郝媽媽輕手輕腳出去瞭。
月盈隻覺得自己剛剛才瞇上眼,轉頭又被鐘聲吵醒瞭。一會院子就響起瞭細碎的腳步聲。
月盈看著窗戶外,天還是灰濛濛的,怎麼對面就已經起來瞭,這還讓不讓人睡覺瞭。
采青也起來瞭,總不能對面都起床瞭她們還賴在床上,這像什麼樣子呢。可采青出去一會回來面色很古怪的說道:“姑娘,花蕾說三姑娘在做早課。”沒想到三姑娘竟然這麼虔誠,而反觀自傢姑娘還窩在床上沒起來,兩人的表現天差地別。
采藍努努嘴,譏笑的說:“這大清早的念什麼經呀,鬧得慌,也不知道這三姑娘做給誰看?”昨天累得要死,采藍到現在還睜不開眼。
采青忙說道:“采藍,我們去挑水瞭。廚房沒水瞭,早膳還等著用水。”這是她們昨天答應好的事。
采藍面色一下就黑瞭。說道:“我們哪裡挑得動水?為什麼就不派個粗使婆子過來。”如果做粗活的婆子過來瞭也不用她們受這份罪瞭。采藍覺得三姑娘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采青拉著采藍出去瞭,小院就兩個水桶一根扁擔。采青挑水桶。采藍在後面跟著。
郝媽媽左等右等等不著兩個人,昨天郝媽媽來打瞭水。那井水離她們真心不遠。就離她們的院子五分鐘不到的路程。
可這一刻多鐘還沒回來,郝媽媽隻能出去找他們。沒成想剛出院子就看見采青挑瞭水,采藍在後面跟著,走路還一瘸一瘸的,顯然是扭傷瞭。
郝媽媽看著水桶裡三分之一都不到的水。很無奈。這兩個還真是嬌**。挑滿沒指望。但是怎麼這也得挑個半桶吧。
月瑤做瞭半個時辰的早課,這時候天已經大亮瞭。花蕾端瞭水過來給月瑤重新梳洗過。
弄妥當以後。巧蘭過來道:“姑娘再等會,早膳還沒故好。”
花蕾撇嘴道:“姑娘是不知道,采藍去挑水的時候崴腳瞭。采青倒還好,隻是每次半桶水都挑不瞭,郝媽媽沒法子自己去挑瞭一回水。”郝媽媽身材高大,水桶又不大,倒是沒問題。隻是花蕾不高興,很明顯是這采藍太會偷懶瞭,否則挑個水就能扭到腳瞭?
月瑤也沒說什麼,取瞭《資治通鑒》在屋子裡看,沒一會外面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月盈過來瞭。
月瑤將書本放好,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筆寫瞭一個字。月盈就走進來瞭。月盈看著月瑤在抄寫經書。訝異地問道:“妹妹這麼清早就在抄寫經書?”月盈心裡不禁反思,跟月瑤相比她是不是太懶瞭。
月瑤柔聲說道:“放完瞭早課。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就抄經書瞭。”不是閑著無事,而是不想讓月盈看到她悠閒地在看書。
月盈面色有些訕訕的。
月瑤也沒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說起瞭早上她做早課的事:“大姐,我昨日問瞭那個小沙彌。寺院早課是卯時二刻開始到卯時末,晚課是酉時初到酉時二刻。我從今天開始跟著寺廟的鐘聲做早課晚課,大姐要不要也跟著做?”月盈有些不明白,問道:“什麼早課晚課?”
月瑤解釋早課晚課就是出傢僧尼必背的“五堂功課”。當然本質就是念佛經。
月盈明白瞭,答道:“好,晚課我跟三妹妹一起。”月盈雖然嬌氣,但是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月瑤搖頭:“隻要寺院的師父願意,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做功課。”若是這些師父不願意,她就要院舍內做早課跟晚課。不過月瑤沒想過跟月盈—起,月盈要做也在自己屋子裡。
月盈覺得這樣不好,可看著月瑤的神色,到底是沒說什麼。
辰時二刻早膳才好。月瑤倒是沒什麼,月盈面色就不好看瞭,她這會肚子餓得咕咕叫瞭。
月瑤跟月盈兩人每人一碗麵條。每碗麵條裡面放瞭兩個蛋,另外還放瞭香菇跟青菜葉子。
月盈聞著很香。吃瞭一口很訝異的說道:“沒想到郝媽媽的麵條做的這麼好吃。”要說多美味也沒有,隻是月盈餓得不行,自然吃什麼都美味可口瞭。
郝媽媽跟三個丫鬟吃小米粥配咸萊。采藍在屋子裡貓著沒出來。采青吃完以後送瞭一份到屋子裡。
采藍看著就嫌棄,這粥也太難看瞭吧。郝媽媽對月瑤跟月盈的吃食做得比較盡心,至於粥,能吃就成。
采青對著采藍搖頭道:“你要是不吃就沒得吃瞭,待會餓瞭可不要抱怨。”采藍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吃東西,餓得不行,隻能不甘不願地吃瞭一小碗。
采青搖搖頭又去瞭對面,走進去就見著郝媽媽帶著花蕾跟巧蘭收拾碗筷。采青猶豫瞭一下後說道:“三姑娘,采藍的腳崴瞭,做不瞭事。”采青直覺三姑娘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月瑤望瞭—眼月盈,見著月盈沒說話,心裡無奈嘆瞭一口氣問道,“那她什麼時候能好?”
采青搖頭答道:“不知道。”
月瑤淡淡地說道:“既然傷得這麼重那就讓她好好歇著,明天管事應該會到,就讓她明日跟管事一起回府。”
采青見著月盈沒開口,著急瞭,忙道:“三姑娘,采藍的腳隻是扭傷瞭一下腳,休息兩三天就會好瞭。姑娘,你別讓采藍下山啊。”
月瑤才沒那麼多的功夫跟一個丫鬟糾纏。說話也不客氣的說道:“她來山上是伺候大姐的,現在才做一點事就扭傷瞭腳,不僅伺侯不瞭人還要人伺候,這麼嬌氣留在山上也是累贅。還不若早點回去。”
采青隻能哀求自傢姑娘道:“姑娘,不能送采藍回去呀!”采藍若是因為崴腳就被送回去,府邸的人肯定會懷疑采藍是故意崴腳不願在山上受苦。兩個姑娘都在山上她卻回去瞭,不證明采藍比姑娘還嬌貴,到時候她還怎麼在府邸裡呆。
月盈想瞭一下後說道:“三妹妹,要不等明天管事過來,讓她送一個粗使婆子過來。”
若是真的崴腳也不會為難,月瑤也不會這麼厭惡。月瑤用膳之前就聽瞭郝媽媽說采藍的腳隻是扭到瞭一下而不是崴腳。這又不是阿婆,扭一下轉眼工夫就好瞭,崴腳是會傷到筋骨,兩種情況完全不一樣。現在采藍明顯是想讓月盈說服她,讓府邸送粗使婆子過來,這樣她以後就不用做粗活瞭,這丫鬟的算盤打得挺好的。
月瑤淡淡地說道:“我覺得不僅要送粗使婆子,還要送廚娘過來。這樣就兩全其美瞭。”這到底是來山上享福的,還是來山上吃苦的。
采青心裡咯噔一下。
月盈眼睛—亮,她雖然沒吃過那個廚娘的飯菜,但是聽說那的廚娘手藝相當不錯。不過月盈自尊心很強,雖然心裡有這個想法,但是她是決計不開口提的。
月瑤冷冷地開口說道:“現在屋舍都很緊張,再來兩個人住哪裡?總不能讓她們打地鋪吧?這裡沒有地龍,睡在地上還不得凍死。”
月盈面色漲得通紅,若不是她強求屋舍倒也住得下。她一來現在又佔據瞭兩間屋子,可不就顯得擁擠瞭。月瑤這是在譏諷她瞭。
月瑤這會面色都懶得圓瞭,不高興的說道:“若是她今天好不瞭,明日就跟著管事回府去。哦。對瞭。大姐。我在抄寫經書的時侯需要安靜,不習慣外面吵吵鬧鬧。你待會跟你的丫鬟說一聲。”月瑤這不是故意刁難,而是她確實有這樣的習慣,所以蘭溪院的丫鬟婆子走路聲音都非常小。
月盈囁囁地說道:“好。”三妹妹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采藍得瞭這個、消息,滿腔的怒氣。但是形勢比讓你強,她隻能妥協,扭著腳出來打掃院子,采青一個人挑水。
若蘭想著昨天馬鵬說的話,讓人召來瞭初夏。
初夏忐忑不安,她沒想到大少夫人手段瞭得,竟然如此籠絡住瞭大少爺。雖然大少夫人接瞭自己回來,吃穿用度上面都沒虧待自己,但是大少爺卻從沒入自己的房,昨天才壯著膽子去見大少爺。初夏不知道大少夫人會如何懲罰自己。
初夏連最壞的結果都想到瞭,唯一沒想到的是莊若蘭竟然會要將她嫁出去,這個消息對初夏來說仿若晴天霹靂。初夏跪下給莊若蘭磕頭,央求道:“少夫人,求少夫人開恩,奴婢想一輩子侍奉大少爺,求少夫人開恩。”
若蘭嘴角含笑問道:“這麼說你是不想出去瞭?”要將人嫁出去也得當事人願意,她可不做強迫人的事。
初夏自然是不願意出去瞭,像她這種破瞭身的人就算嫁出去也肯定嫁不著好人傢,說不定還要為一日三餐奔波。還不若在府邸,至少在府邸吃穿不愁。
若蘭也沒強迫她,隻好說道:“等你想出去瞭就告訴我。”說完也不耐煩應付初夏,讓她下去瞭。
彩衣想瞭下說道:“姑娘,真不打發瞭她出去瞭嗎?留下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總歸是禍患。”
若蘭輕笑道:“放著吧,她自己不願意出去就讓她呆著。”若蘭不相信馬鵬能一輩子不納妾,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放著初夏在後院。初夏丫鬟出生。她手上翻不出什麼風浪出來,而且院子裡有初夏在那裡擺著,外面也不會對她說三道四。彩衣點瞭下頭。
彩衣點瞭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