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景鑠武考考中第四名,一下在京城沸騰瞭。要知道,文武雙進士在大元朝當屬第一人呀!
永定侯得瞭消息樂得嘴都合不上縫瞭,永定侯雖然不喜好兒孫練武,但是好名聲。可是這高興勁沒維持多久,在關景鑠回來跟他說瞭一件事,永定侯氣得差點跳起來:“你說什麼?你看上瞭連傢的三姑娘?”那連傢三姑娘命這麼硬,怎麼能配他兒子。
關景鑠嗯瞭一聲。
永定侯這大喜大怒,身子都有些受不住:“你可知道,那連傢三姑娘退過親,而且聽說命中帶煞。”
關景鑠冷笑道:“我小的時候府邸也有人說我是命中帶煞,一出生就將娘克死瞭呢!”
永定侯不再跟關景鑠講道理瞭:“你要娶什麼樣的媳婦娶不上,為什麼就偏偏看上她瞭。”要說連月瑤美得讓兒子心動,永定侯肯定不相信。侯府裡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就連兒子身邊的幾個貼身丫鬟個個都是美若天仙。
關景鑠低聲說道:“一眼就看上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爹,你成全我吧!”
永定侯哪裡會答應:“不成,絕對不成。”他還想給給兒子找一個強大的妻族當助力呢,真娶瞭連月瑤,不僅沒有助力,麻煩事倒是一堆瞭。到時候鐵定要拖兒子後腿。
關景鑠清楚知道他爹在顧慮什麼,當下說道:“爹,我不需要妻族的助力,憑借我自己的本事一樣能振興侯府。爹,你就成全我吧!”
永定侯直接將關景鑠趕出瞭書房。他兒子這麼優秀,配公主都足夠瞭,怎麼能娶一個退過親八字又不好的女子,這門婚事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關景鑠出瞭書房,面色就恢復瞭平靜。他既然開口瞭,就一定會想法子達到自己的目的。
和平現在是越來越不瞭解自己主子的心思瞭。主子鐘情連姑娘,他是一點都沒察覺,咳,自己主子心思藏得太深瞭:“世子爺,你真要娶連姑娘為妻呀?可是侯爺不答應那怎麼辦?”
關景鑠低頭跟和平耳語瞭幾句,和平驚訝道:“世子爺,夫人會勸侯爺答應嗎?”
關景鑠很肯定,他這個好繼母一定會勸父親答應這門婚事的。
馬府因為馬琳琳的婚禮,上下一片忙碌。不過莊若蘭跟湯氏都是非常能幹的人,一切也是井然有序。月瑤沒被抓去幫忙,而也悠閑自在地在自己的院子裡鉆研詩集。
月瑤看得累瞭,合上詩集,心中隱隱有些常後悔,早知道詩詞這麼重要她以前就該在詩詞方面多下點功夫瞭,也不用弄得現在這麼累。
成親前兩天,是交好的女眷過來條狀的日子。從二十四日子起,馬府的親戚陸陸續續都過來添妝。月
瑤一早就到瞭馬琳琳的院子,送上自己準備的禮物。一對雙喜雙如意鑲嵌珠石翠花,一對石榴赤金發釵。
馬琳琳笑道:“月瑤,等以後你出師瞭,得給我一幅畫。”
月瑤笑著點瞭頭,坐瞭一下就回瞭自己的院子。月瑤剛坐下不久,就聽到細雨過來說陸瀅過來瞭。
月瑤雖然跟陸瀅關系不大好,但是既然客人登門,肯定也不能失瞭禮數。月瑤整理一下儀容就迎瞭出去。
陸瀅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裳,戴著一套戴著赤金點翠的全套頭面,比當姑娘那會圓潤瞭許多,氣色也不錯。
月瑤看瞭暗暗點頭,看起來陸瀅在夫傢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陸瀅看瞭月瑤心裡不是滋味。以前月瑤沒長大,現在長開瞭,可不就是一個大美人。陸瀅心思莫名,以前在馬府的時候她一直想跟月瑤比,可是比來比去,終究還是比不過。
月瑤見著陸瀅發呆,叫瞭一聲。
陸瀅聽到月瑤在喚她,收回瞭心底那些心思,笑著從奶娘手裡抱過女兒,說道:“彤姐兒,這是你表姨!”陸瀅出嫁三年,生瞭一個女兒,取名張彤,眾人都叫彤姐兒。
彤姐兒奶聲奶氣地叫道:“表姨好!”
月瑤很喜歡小孩子,對小孩子態度也非常好:“來,給表姨抱一下。”見彤姐兒沒反對,月瑤伸手從陸瀅手裡抱瞭彤姐兒。
陸瀅見月瑤滿臉的笑容,心底有些驚訝。
兩人走進屋子,陸瀅笑著說道:“這孩子重,抱兩下手就酸瞭。還是交給奶娘抱吧!”
月瑤笑著將彤姐兒遞給瞭奶娘,取瞭細雨遞過來的赤金鎖給彤姐兒當見面禮。
陸瀅看瞭一眼月瑤的禮物非常意外,這赤金金鎖不僅份量足,做工也精細,不便宜。
陸瀅看瞭月瑤身邊的丫鬟笑道:“表妹,我有些話想跟你說。”這話已經表明她有話跟月瑤說。
月瑤笑瞭一下,讓身邊的丫鬟都下去瞭。
等屋子裡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陸瀅說道:“月瑤,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月瑤笑道:“表姐有話但說無妨。”
陸瀅將來意說瞭:“月瑤,我婆母有個侄子,今年十九歲,在傢排行第三,是舉人功名,樣貌品性都不錯。唯一不妥當的就是傢境一般。不過有句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月瑤,你說對吧!”
月瑤笑道:“多謝表姐好意,我暫時還不考慮婚嫁之事。”
陸瀅再欲張口,月瑤卻搖搖頭道:“我意已決,表姐不必再多說瞭。”她現在還沒嫁人的心思。
陸瀅非常失望。
向薇知道陸瀅給月瑤說的那個對象以後,立即讓人去打聽。等知道那人的底細以後臉色不善:“姑娘,那張夫人的侄子是舉人功名不假,不過趙傢老爺已經過世,趙傢老大是個賭鬼,那趙老大的媳婦子還是一個潑辣貨,其他的我也不稀罕說。姑娘,這陸瀅也真是好樣的,這樣的人傢也敢介紹給姑娘,她是不是巴不得姑娘過得不好。”
月瑤見著憤憤不平的向薇忍不住笑道:“我又沒答應,你有什麼好生氣的。”現在上門說親的,不是沖著她的名氣就是沖著她的嫁妝,月瑤早就麻木瞭。
向薇不願忍這口惡氣,可是她又不想私底下有所動作,所以將這件事透露出去,讓莊若蘭知道。
莊若蘭聽到陸瀅竟然想將月瑤說給趙傢三公子,當下也惱怒不已。莊若蘭經常出去應酬,又因為與張傢是姻親,所以對趙傢的事也知道不少。自從趙老爺過逝,趙傢就敗落瞭,而趙傢老大不僅不學無術還好賭,將自傢的宅子也輸掉瞭,現在一傢六口租房子住。別說趙傢老三隻是一個舉人,就算是進士也決計要不得。
莊若蘭當晚跟馬鵬說起瞭這件事:“趙傢的底細難道她不清楚嗎?以前在府上的時候,月瑤對她也不錯。我就不明白,她怎麼能對月瑤開這個口?”
馬鵬面色也不好看:“算瞭,以後讓她少上門就是瞭。”馬鵬早就知道陸瀅就一白眼狼,早不對陸瀅抱有期望瞭,他備瞭嫁妝將她發嫁出去就已經仁至義盡瞭。
莊若蘭嘆氣道:“白眼狼也就算瞭,沒想到心腸也這麼惡。”莊若蘭當下已經將陸瀅列入不往來對象瞭。
四月二十六日,馬琳琳出嫁。馬琳琳一共六十四抬嫁妝,這主要是喬傢大少夫人是八十一臺嫁妝,當弟妹的哪裡能越過嫂子去。不過馬琳琳的嫁妝的嫁妝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熱熱鬧鬧送瞭姑娘出門,馬成騰眼角都濕潤瞭。養瞭十多年的閨女,現在卻成別人傢的,真讓人傷感。
莊若蘭面對這麼感性的公爹,隻有低著頭,她怕萬一自己繃不住笑出來,讓公爹面上不好看。
馬鵬說道:“爹,外任的文書這兩天就下來瞭,等文書下來我就動身。”馬鵬謀的是山東濱州的知州,從五品的實缺。
山東是富庶之地,能得那邊的實缺沒有過硬的關系是不成的。馬鵬能得到這個缺,他嶽丈也是出瞭力的。
馬成騰點頭道:“那你好好收拾一下,等任書下來就去上任去。”馬成騰自己一直都是當的京官,沒有外放過,所以在這一方面他也給不瞭太好的意見。
月瑤知道馬鵬外放,莊若蘭不打算跟過去,非常驚訝。月瑤當下就去尋瞭莊若蘭,問道:“表嫂你怎麼不跟表哥一起去任上。”大表哥外放肯定要三五年才回來,雖然現在夫妻感情這麼好,但是分隔這麼久,大表哥又不是情聖,到時候肯定要在那邊納妾的。
月瑤一直覺得馬鵬跟莊若蘭是她理想之中的伴侶,甚至將他們當成榜樣給明珠說。若是莊若蘭不跟瞭去,到時候夫妻肯定要生份瞭。
莊若蘭也很無奈:“月瑤,這傢裡上上下下,哪裡離得瞭人。”
月瑤奇怪地問道:“這府邸裡能有多少事?就算有事,二表哥跟二表嫂也在呢,怎麼就一定要你留下。”
莊若蘭當然也想跟著丈夫去外任瞭。隻是這丈夫外任當官,作為長媳都要留下來照看老人孩子的,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月瑤才不在意什麼規矩呢:“表嫂,舅舅現在身體很好,也不需要你們照看。至於孩子,你們完全可以將孩子帶去。我覺得孩子多見見外面的世界對他們成長也有利。”
莊若蘭猶豫瞭。
月瑤卻覺得這次若是莊若蘭不跟著去是犯傻。大表哥若是孤身一人去任上,到時候肯定是要納妾的,幾年下來總會處出感情出來的。到時候任滿再帶回京城,肯定不會再跟現在這樣恩愛瞭。
月瑤小聲說道:“表嫂,若是舅舅的意思,我跟舅舅說去。”若是馬鵬的意思,那就得莊若蘭自己說去瞭。
月瑤見莊若蘭還是不吭聲,當下無奈地說道:“表嫂,你覺得究竟是面子重要,還是丈夫重要呢?”所謂的留下來照顧孩子老人,不就是為瞭面子好看。沒有莊若蘭在,馬傢難道還會過不下去瞭。
莊若蘭聽瞭這話失笑道:“你這個傻丫頭,自己都沒嫁人呢!倒是說起我來瞭。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
月瑤走後,彩雲在旁勸莊若蘭:“夫人,府邸確實沒什麼大事,那些瑣碎的事情讓二夫人處理就好瞭。”之前彩雲不好開口,畢竟長媳留在府邸打理庶務照顧老人這是老規矩。現在月瑤先幫著自傢夫人提出來,她覺得利用這個契機最好不過瞭。
莊若蘭自然心動,跟丈夫一分開就是數年,想想也不好過。最後莊若蘭跟馬鵬商量起瞭這件事。
馬鵬笑著說道:“隻要你願意跟我去,爹那邊我來說。”馬鵬本就想帶妻子兒女一起去,隻是擔心那邊的環境不好,妻兒受不住。現在妻子主動提出來跟他一起去,他自然是歡喜的。
莊若蘭笑道:“好。”
馬成騰也不是一個固執迂腐的人,兒子提出要帶媳婦兒女一起去外任他自然不會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