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中靳沉的下懷,他正想著要如何說出口呢。
既然她提出來瞭,那他就欣然接受瞭:“也行。”
蘇含煙倒是沒有想太多,畢竟穿書過來的人,也沒有那個八十年代的保守思想,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
更何況,這的確是外科醫生的手,他的靈巧度決定著一臺手術的做的精致與否。
蘇含煙就這麼握住瞭靳沉的手,她手指輕輕的揉著他的略顯紅腫的骨節處,看著那道藍盈盈的治愈的光芒覆蓋住瞭痛處。
那光芒在他傷口處流轉,將痛苦徐徐剝離。
靳沉在手術室裡什麼樣子的人沒見過?什麼樣子的皮膚沒有觸摸過,可當蘇含煙的手指輕揉他的骨節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產生瞭些異樣的感覺。
她的掌心綿軟,手指絲滑,要說這是一個國企女工人的手絲毫都不像。
比起這種溫柔的觸感,讓他感覺到更多的是舒心和寧靜。
每次他接觸到她,都會感覺那些痛苦和耳朵裡尖叫鳴聲在離他遠去,心底有前所未有的寧靜。縱使一天站手術臺早已經疲倦不堪,在這一刻,他也感受不到瞭。
反之,他感覺到體內有股力量在充盈,替他驅趕走瞭疲憊。
他很好奇,也很納悶。
這是個神奇的秘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神奇的女人。而,這兩者的神奇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手掌心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蘇含煙知道她已經完成瞭治愈,疼痛感和不適感應該沒有瞭,剩餘就隻能靠著時間來讓傷口復原瞭。
“感覺怎麼樣?”她問道。
“好多瞭。”
“那就好。”蘇含煙沖他笑笑,“你的人情我欠下瞭。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可以來找我!”
靳沉略加沉吟:“行。下次請我吃飯吧。”
蘇含煙:“……”
“不願意?”靳沉看出她的猶豫。
“不,不是的。願意,當然願意!下次,但是要下次。”畢竟,這個月她還在負債呢,隻能等到年底發瞭工資和拿瞭傢教費,她才有錢來請他吃飯。
“好。”靳沉低頭看瞭一眼手腕的表,“十一點瞭,你該回去瞭。”
“攔一輛出租車吧。”蘇含煙建議道,“這條路不好攔,我們得走去大路上才可以。”
“不用。”靳沉說道,“我有車。跟我走吧!”
蘇含煙沒想到今晚自己還挺幸運的,既然靳沉有車,她也不拒絕,也並未多想什麼,果斷的跟著靳沉走瞭。
依舊穿過那條窄長街,等出瞭街口之後,看到瞭一輛停在路邊上的小轎車。
靳沉打開瞭車門,紳士的邀請蘇含煙上車。
車外寒風凜冽,車內就暖和多瞭,蘇含煙忙碌一天,早已經身心俱疲瞭,坐上車子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昏昏欲睡瞭。
等她醒來後,已經到瞭廠門口瞭。
“到瞭,下車吧。”靳沉提醒她。
蘇含煙揉瞭揉睡的有些惺忪的睡眼,從車上走下來,再次道瞭謝,就走向瞭廠門口。
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口,她果斷做出瞭個決定翻柵欄門。
於是,就在靳沉的註視下,蘇含煙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翻過瞭這個柵欄門,並且沖他擺瞭擺手,溜著墻邊消失在瞭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