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見祖父大人。”陸霖楓收起長劍,低著頭哽咽著說道。
看到陸霖楓的表現,顧風華又暗暗點頭。
按照她原來的計劃,本該是找陸寒松興師問罪的,但陸正亭突然出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在顯然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
他不但不能急著興師問罪,還不能讓陸寒松看出自己動瞭疑心。不過陸霖楓即便比一般同齡人常熟許多,也冷靜許多,但畢竟年齡不大,沒那麼深的城府,就算再怎麼掩飾,還是很容易被陸寒松從眼神中看出端倪。陸霖楓自己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低下頭,故意避開與陸寒松對視。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慎密的心思,顧風華對他又多出幾分贊賞。
“你還有臉來見祖父大人!”聽到陸寒楓的話,陸霖杉就上前一步,怒聲罵道。
“霖杉!”陸寒松扭頭瞪瞭兒子一眼,厲聲喝斥道。
“父親大人,他……他……”陸霖杉指著陸霖楓,胸口急劇的起伏。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陸霖楓恐怕早被他刺得千瘡百孔,死無葬身之地。
“住嘴,退下!”陸寒松加重瞭語氣。
陸霖杉不敢違抗父親,用殺人的目光狠狠瞪瞭陸霖楓幾眼,退瞭回去。
“霖楓,你也先退下吧。宗主大人暫無性命之憂,不必太過擔心。”陸寒松這平息心頭怒意,吸瞭口氣,和顏悅色的對陸霖楓說道。
“是,伯父。”陸霖楓松瞭口氣,也退下臺階。
陸寒松的話,不止是說給陸霖楓聽的,同時也是說給臺下所有宗門弟子聽的。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聞聽此言,臺下弟子都齊齊拍著胸口,也長長松瞭口氣。
可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瞭一點。
“不過宗主大人病入膏肓,以後怕是再也難以清醒過來瞭。”太上長老嘆瞭口氣,一臉疲憊的說道。
身為太上長老,他說話沒那麼多顧忌,而且事已至此,他也沒必要再掖著藏著瞭。
“什麼!”一眾雲川宗弟子的笑容僵在瞭臉上,臺下又是一片死寂。
“太上長老,宗主大人的病,真的沒辦法瞭嗎?”良久,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說道。
他叫陸長生,是陸傢二房的一傢之主,實力不高,平日裡很少過問宗門大事,但在陸氏一族卻是地位不低。
“這幾年來,為瞭幫宗主大人寧心守神,我們想盡各種辦法,這一次,是真的無能為力瞭。”太上長老嘆瞭口氣說道。
其他幾名長老也是神色黯然,為瞭幫宗主大人寧心守神,他們不止是想盡各種辦法,甚至不惜自損修為,但沒有辦法,實力不濟就是實力不濟,他們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那,宗主大人現在到底怎麼樣瞭?”陸長生接著問道。
“暫時性命無憂。”太上長老遲疑瞭一下,說道。
雖然說得含糊不清,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宗主大人恐怕時日不多瞭。所有雲川宗弟子都是神色淒然,有人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