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嚴傢覆滅
從鄧傢出來,晨曦並沒有立刻回景傢,香港社會繁華,這個時候街上的行人比白天還要多,白天天氣太熱,有些人都不愛出來逛街,但是到瞭晚上,空氣涼爽瞭,大傢也都下班瞭,那麼輕松愉悅的夜生活,也就開始瞭。
晨曦獨自走在這熱鬧的街頭,出眾的容貌和不凡的氣度讓周圍一眾路過的人都要多看她幾眼,直到晨曦離開瞭他們的視線,這些人才不舍的移開雙眼。
對於這一切,晨曦沒有半點不適,她早已習慣瞭這樣的註視,曾經作為景傢的當傢人,香港最神秘的女強人,每次出現在公共場合,她得到的最多的,就是人們的註視,所以,這樣的現象已對她沒有半點兒影響。
清涼的夜晚,微風吹起她的裙角,絢爛的霓虹照上她精致的臉龐,卻沒有讓她的臉龐絢爛,從頭至尾,那一張精致的臉龐都是安然靜謐溫婉祥和的。
這樣的晨曦,讓她跟周圍的繁華熱鬧有些格格不入。
忽然就覺得有些孤獨。
晨曦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何清熠。
然而還未來得及按電話,手機鈴聲便響起。這樣的默契讓晨曦心裡瞬間就升起瞭一股暖意,剛剛那一抹孤獨全部消散殆盡,她身後一直有這麼一個男人,一旦她需要,他便會立刻出現。
“喂!師兄!”晨曦的聲音很溫柔。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著這聲音,心中便是一軟,但晨曦聲音裡的愉悅與期待他還是聽出來瞭,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是不是想我瞭?”
晨曦勾勾唇角,沒有半分遲疑,“嗯!”
這軟軟甜甜還似乎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從耳邊鉆入腦海,然後蔓延四肢百骸,何清熠整個人就像是被羽毛給撓瞭一下,有些癢癢的,但卻很舒服,很想……再被撓一下!
電話那頭男人久久沒有說話,連呼吸都很淺,但晨曦還是聽出來電話一直在他耳邊。
“怎麼不說話?”晨曦問道。
又隔瞭一會兒,才傳來男人一絲莫名的感慨,“丫頭,你長大瞭!”
“嗯?”晨曦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遠方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何清熠和他的屬下們剛剛忙完一天的行動到瞭這個落腳地休息,此刻的何清熠才剛進房間,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他頭發很亂,臉頰上還有很多灰塵,身上也有很多草木屑,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那雙眼睛卻是明亮的嚇人。
看著遠方的夜空,何清熠開口道:“晨曦,我想你瞭,很想很想!”
曾經在緬甸的那些天,他還能忙裡偷閑陪陪她,可是現在她去瞭香港,他們之間隔瞭好遠,隔瞭茫茫的大海,這段時間身邊沒有她,他真的很不習慣。
這兩年的日子,他已經習慣瞭每天晚上擁她入懷,即便曾經有幾次他要出任務沒有回傢,可是他知道晨曦就在傢裡等著他,這是一種不一樣的滿足,後來晨曦去瞭香港,他也來瞭這南方,沒有瞭晨曦,也知道小丫頭不是在傢裡等他,他的心忽然就空瞭起來。
知道她要去緬甸,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心中對她的思念,想辦法把自己的時間空餘出幾天,好能去緬甸見見她。
在緬甸見到她的一瞬間,他忽然就覺得之前的所有辛苦,擔憂,孤獨,寂寞什麼都沒有瞭,整個人都沉浸在有她陪伴的幸福裡,隻要有她在,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開心的事情,一切的不愉快都會被暫時遺忘。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就那麼幾天,他又不得不離開,她也回到瞭香港,他們再次兩地分離。
在這分離的一段日子裡,他心中的思念越來越濃,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他並沒有這種感覺,不,有過一次,就是在他剛剛回國跟晨曦相遇的那段時間,是的,不把這個女孩子放在身邊,他總是會忍不住擔心,擔心在他不在的時候,她會被別人搶走瞭。
唯一讓他慶幸的就是,晨曦的交際圈並不廣泛,真正知道晨曦有多麼優秀多麼美好的人並不多,晨曦也沒有廣交朋友的意思,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般都很愛玩,虛榮心很強,也愛表現自己,喜歡在人前展示,讓別人關註喜愛自己。
還好,晨曦不是這樣!
晨曦很安靜,對於這一切少女的行為似乎並不感興趣,可是她漸漸長大,她的身份要曝光,那個時候肯定會有人有一種像是撿到瞭寶一樣的心情,天吶!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美好的女孩子!
他隻要一想到別的男人會用那種恨不得撲上來的表情看晨曦,他就有種想要把那個人掐死的沖動。
其實奇門江湖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他要是實在想她瞭完全可以把這個工作告一段落然後回去找她,可是,晨曦已經要長大瞭。
長大瞭,就意味著可以嫁人瞭,他的血脈重塑也到瞭最後關頭,等成功瞭,他和晨曦就可以結婚瞭,等結婚瞭以後……
何清熠腦海裡不禁又想起晨曦的身影,不自覺的就吞瞭吞口水,隨即,那滿是灰塵的高冷臉龐又露出瞭無奈的委屈,結婚以後,我肯定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把你抱在懷裡,哪兒還舍得離開你?
何清熠默默的望瞭望天空,還是現在多做點兒事,以後也好多安穩幾年,那樣,他就有時間把晨曦娶回傢,也有更多的時間去陪她瞭!
這邊所有的思緒劃過腦海也不過一瞬間,那邊晨曦聽到這樣的話確實忽然頓住瞭腳步。
原本就在耳邊的繁華與熱鬧好似忽然就離她遠去,她的腦海中回響的始終隻有這一句“晨曦,我想你瞭,很想很想!”
有一種很奇特很幸福的感覺,剛剛還有些微微孤獨寂寞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被塞滿,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懵懂與情竇初開的年紀,上輩子作為一個真正的十六七歲的少女的她,曾經很期待這樣一份感情。
那個時候的自己,心裡很孤獨,但為瞭讓自己活得更好隻能努力去感受身邊親人給她的溫暖,內心深處,她一直期盼能有這樣一個人,能在她孤獨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一句話一個眼神也能瞬間將她的心塞滿,然而等瞭一輩子,這個人也沒有出現。
重來一世,她曾經等待瞭一生的男人,在人生才剛剛開始時,就出現在瞭她的身邊,一點點陪她成長,一點點讓她去瞭解,沒有任何利益的掛鉤,沒有任何帶著目的的衡量,他們兩個就這麼簡單的在一起,瞭解到最真實的彼此。
晨曦嘴角露出一個笑顏,“我很開心,很幸福,也很想你,等著我,要不瞭多久,我就能去陪你瞭。”
何清熠張張嘴,終究還是沒有把勸她不要來的話說出口。
雖然早已答應她讓她過來,但他心中還是舍不得晨曦跟來他身邊受苦,可是現在,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是騙不瞭人的,何清熠現在很清楚,他即便心裡有不舍,可還是期待著她到來的日子。
“好!”
兩人結束瞭通話,晨曦抬頭,才看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然來到瞭景氏的大樓前,望著眼前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大樓,晨曦瞇著眼睛瞧著。
夜色中的景氏大樓依舊宏偉壯觀,就像是一個標志,一種信仰,一直屹立在這裡。[.la]
這裡,曾經是她上輩子為之奮鬥一生且實現自我價值的地方,她曾經在這個地方生活瞭十幾年,然而這一世,除瞭外公和表哥,這裡,卻再也找不到任何讓她留戀的地方。
師兄!是因為你嗎……
晨曦轉身,從新回到往景傢的路上,背對著景氏大樓,越走越遠……
鄧之誠的動作非常的快,第二天,香港大批的小媒體幾乎全部出動,紛紛對嚴傢最近的情況進行報道,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那就是嚴傢得罪瞭景傢,要倒瞭!
囂張不可一世,終得報應,嚴傢成過街老鼠!
豪門吸血蟲,終被拍死!嚴氏企業運營癱瘓!
得寸進尺,嚴傢末日來臨!
……
看著這一篇一篇的報道,嚴傢老爺子嚴奎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去。
“啪……”
茶杯摔碎的聲音,嚴奎將手中的報紙雜志扔到兒子嚴寬身上,暴怒道:“這都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快說!”
嚴寬眼裡閃過一絲恨意,“爸,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事情又不是我讓他們報道的,前兩天就有一些小媒體報道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媒體,您不是都說瞭瞭嗎?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讓我打電話警告他們一下就行瞭,我也照做瞭啊!當時他們還連連跟我道歉,說自己以後不敢瞭,然後在這兩天就出稿子贊揚我們嚴傢一番,幫我們宣傳一下嚴氏珠寶呢!我哪兒知道這般狗崽子敢這麼大的膽子,敢敗壞我們嚴傢的名聲。”
“你……”嚴奎氣的怒指著嚴寬,“你就是這麼辦事的?那些人忽然來找我們嚴傢的麻煩你都沒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寬眼裡閃過一抹不耐,“爸,你曾經不是經常說我不夠沉穩,辦事不夠周全,讓我一切都聽您的吩咐嗎?這件事情我確實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現在那些傢夥不聽話,這怎麼能怪我呢!再說瞭,平常嚴傢對外跟這些媒體的關系,不都是爸您去負責的嗎?我根本就沒有插過手,這些人能給我面子才怪呢!”
這話嚴寬說的帶瞭一絲報復的情緒在裡面,嚴奎是個非常霸道*的老爺子,一生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大權在握,所以雖然已經一大把年紀瞭,但公司的大權卻仍然掌握在他的手裡。
其實這嚴格說起來也並不奇怪,一大傢子,老爺子掌握大權這種事情在香港很常見,應該說整個社會都是如此,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這很多時候,還是這些久經風雨的老人,才能更好的掌握傢族的發展。
就像現在景傢的老爺子,景老爺子已經七十多瞭,目前的景傢繼承人也沒有確定,一切大權依舊掌控在老爺子手中。
然而嚴奎的這種掌控和景老爺子景朔是不同的。
景老爺子掌控傢族,至少他的兒孫都在公司上班,並且職位都不低,有非常大的權利,即便受到老爺子制約,但手中有權利卻是真的,也能得到鍛煉。
而嚴傢就不一樣瞭,嚴奎對待嚴寬的態度可以說是防備,好像非常怕他的兒子嚴寬會分去他在公司的權利與地位一般,甚至還最討厭傢人說他老瞭,從未培養過嚴寬,隻要嚴寬聽話就好。
這也就造成瞭嚴寬對於什麼事情都是習慣性的聽人吩咐,這些年被打壓的過火瞭自己也想過要反抗,可是他自己卻沒那個能力能辦好事情。
嚴寬一直被老爺子管的死死的,自己想獨立掌權,可是又不會做,隻能一邊依賴老爺子,一邊對老爺子的*深痛惡覺。
“你……你個沒用的東西!這種小事都辦不好,不怪你怪我嗎?”嚴老爺子氣道。
嚴寬和一旁的董安寧很想回一句,不怪你怪誰?但是他們兩個終究是沒有敢說出口。
嚴老爺子氣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嘴裡還在不停的說著話,“這顯然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竟然找這個不入流的小媒體,以我嚴傢在香港的地位,是這種小媒體說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打倒的嗎?他也太小看我嚴傢瞭,嚴傢給跟景傢是姻親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怎麼可能說斷就斷?這麼多年香港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們跟景傢的關系,總有一些人有著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想要打破這種關系,可是呢!到現在我們跟景傢的關系依舊很好,他們竟然還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嚴寬接口道:“是啊爸,這些報道明擺著就是嫉妒我們跟景傢的關系,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那幾件事,景辰剛到船運部上班,又是老爺子親自讓他去的,這個時候大房的人也不好太過打壓他,但這種現象還不是暫時的?等過瞭一段時間,景辰怎麼可能能鬥得過大房的人?等景氏的訂單來瞭,這些謠言就可以不攻自破瞭。”
嚴老爺子點點頭,“嗯!”
一旁的董安寧開口道:“要不要打電話給大姐,讓她處理一下,這種事情大姐幾個電話,她們肯定立馬就乖順瞭,而且大姐親自打電話過去,他們也就不會在相信什麼我們已經跟景傢決裂的事情瞭。”
嚴老爺子點頭道:“說的對,你趕緊打電話,讓你姐姐吧這事處理瞭。”
不得不說,有一句話叫做不是一傢人不進一傢門,這句話有時候說的還真是有道理。不管是嚴傢還是章傢還是董傢,這些傢庭裡都是老樣子一把抓,什麼權利都不願放棄,恨不得把傢人管的死死的,傢中的晚輩都聽話乖巧的很,這三傢彼此都有著姻親的關系。
就連自以為是,嚴傢也跟景傢大房的人非常相似。
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或者說在他們眼裡,嚴傢有瞭景傢的這層關系,那麼在香港就是不可能被打敗的,這種毫無實質性的打擊,根本就對嚴傢起不瞭什麼作用。
輿論而已,景傢一個電話,一切就都解決瞭。
董安寧開始給自己的姐姐打電話。
董安婷的電話卻是關機。
此時的董安婷正忙著開會,她手下正在籌備一個電影,前段時間好不容易跟東方電影公司談好,跟他們聯合拍攝,演員用自傢的,拍攝團隊用他們的,甚至連編劇也改成是東方的。
東方在這幾年的世界電影界非常有名氣,一直以來又以神秘著稱,她在國內或許還沒那麼火,但在好萊塢,那些媒體卻像是瘋瞭一樣,隻要是跟東方有關的事情,全部瘋狂報道,實在是東方這個人,可是說是這幾十年來,世界上最有才華的編劇瞭,拿瞭那麼多世界級的獎項,卻從未見她本人露過面,這份神秘讓她的身價又漲瞭一層。
董安婷這次準備的是一個小成本影片,故事還算有深意,這個成本對於景氏集團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隻要編劇能掛上東方的名字,哪怕不是主要編劇,隻是友情的掛個名,以東方在世界影壇的影響力,到時候景氏這邊好好宣傳一把,以東方的電影在世界上的票房,那景氏這次就賺翻瞭。
有瞭這樣的成績,跟東方電影公司合作好,她就等於為景氏娛樂走向世界鋪出瞭一條路,那麼她再去跟老爺子說把景氏娛樂的掌控權交給她也就有瞭充足的底氣,她再也不想被人壓著一頭瞭。
誰知道本來都已經說好瞭的事情,明明對方都已經差不多要答應瞭,就剩最後一些細節還沒有完全達成一致,但現在呢?對方卻突然反悔瞭!
這讓董安婷如何能忍?
明明都已經說好瞭,現在你憑什麼反悔?
人傢東方電影的總裁很悠哉,又沒有簽約,我反悔難道不行?
董安婷據理力爭,我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瞭,業內甚至有不少人都知道瞭,傢裡的演員檔期都專門為瞭這部電影給空出來瞭,那麼多人就等著這部電影開拍,你知道我們是推掉瞭那些演員的多少通告才空出這些檔期的嗎?你一下子說不幹就不幹瞭,你讓我如何跟那些人交代?我們的損失誰來負責?
東方電影的總裁再次悠哉的看瞭她一眼,那是你的事!
董安婷怒瞭,我景傢可是你們的第二大股東,你要是這個態度,我撤資瞭。
東方電影的總裁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瞅瞭董安婷一眼,轉身就走。
這事就是我們董事長還有你那所謂的第二大股東吩咐的,撤資?我怕你啊!
董安婷差點兒氣的仰倒。
這件事她花瞭很大的精力去準備,現在花都說出去瞭,人員也準備到位瞭,現在人傢反悔瞭,這她要怎麼辦?丟臉都丟盡瞭!
所以此刻的董安婷正在景氏娛樂部開會呢!當然,面對那麼多期待的眼神,董安婷沒好意思說對方拒絕瞭,隻是說對方嫌合作的某些利益劃分不夠公平,要求更多的條件而已。
景氏的人一聽,雖然景傢在香港無人敢惹,但做生意誰都是圖個利益,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景氏想要借著東方的名氣狠狠的賺一把,人傢提多點兒要求好像也不過分,本就是小成本電影,景氏怎麼也不可能會虧的。
最重要的是,這次合作之後,景氏娛樂的名氣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樣瞭,而且有一就有二,大不瞭這次合作就讓東方電影拿大頭,他們小小的吃點兒虧,這名氣賺來瞭,這些演員的身價肯定也跟著漲,這還怕賺不到錢?
看自己“傳達”瞭這麼多東方電影的無理要求,這些人還是有志一同的覺得應該答應,被人坑瞭還跟撿到瞭寶似的樂呵呵的,董安婷一陣頭疼,這些人怎麼這麼沒骨氣?
算瞭,回頭給景辰打個電話,讓他去擺平吧!
這件事董安婷算是栽瞭一個大大的跟頭,也怪以前的董安婷過的太順利瞭,以前的那些合作,隻要是景傢,人傢就會屁顛屁顛的送上門來,董安婷從未擔心過別人會反悔,她自己不反悔那些人就該謝天謝地瞭,他們怎麼可能會反悔?
所以這次她也習慣性的按照自己的以前的辦事風格來做,東方電影那邊她隻是跟他們商量瞭一下,把自己的要求都說瞭,對方也沒什麼激烈的反應,她便當對方是答應瞭,誰知道等她都準備的差不多瞭,對方卻反悔瞭。
因為這邊董安婷正頭疼著,所以嚴傢那邊打來的電話她當時沒接到,也就沒有在意。
前兩天關於嚴傢的那些報道董安婷不是沒看到,她當時正忙著,正處於跟東方電影合作然而拿到景氏娛樂掌控權的喜悅裡,正埋頭準備著這次的事情,力求能做到最完美,能給景氏帶來最大的利益,嚴傢那點兒小兒科,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曾經也不是沒有媒體對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報道過,對嚴傢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後來在她的扶持下,嚴傢的地位越來越穩,偶爾有一些這樣的八卦形式的報道,根本不足為慮。
她有時間的時候就動手警告一下,沒時間的時候就不去管,反正嚴傢的一切掌握在他們大房手裡,隻要他們大房願意,不管那些人如何報道,嚴傢的一切,依舊不會改變。
董安婷不知道,她這一次的疏忽,給嚴傢帶來瞭毀滅性的打擊。
今天的報道剛出來,就有不少人心裡著急瞭,就是那些跟嚴傢有利益牽扯的合作商。嚴傢主體產業是船運與珠寶,但也還是有一些附帶產業的,船運因為完全依賴景氏,所以現在景氏的忽然撤單,已經造成瞭嚴傢船運的癱瘓,而嚴氏珠寶,又是一隻處於虧損狀態,這個是大傢都知道的事實,那麼這個時候,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欠款問題瞭。
因為是長期合作,都是老主顧瞭,所以某些對應的款項都是半年一結或者是一年一結,雖然以前嚴傢付賬那都是非常爽快的,但關系到自己的利益,誰也不能不擔心,這些錢對嚴傢來說可能隻是一小部分,但對於他們來說,可是非常的重要啊!
於是,有關的人便紛紛打電話問情況,還有一些人就直接上門來找瞭,差不多快要到結算期的人則想直接結算瞭好瞭,這嚴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有不少人都知道,但人脈就是實力的一部分,人傢有景傢罩著,誰也不能說嚴傢就不如他們這些人。
但這種依賴式的存在終究是不穩定的,萬一哪天景傢真的不管他們瞭,嚴傢隻有倒閉的份兒。
他們心知肚明,所以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賬先算瞭,隻要自己說的有理,也不至於太得罪人傢,再說瞭,嚴傢要是還能翻身,那麼或許也不屑於跟他們這些小人物計較,要是嚴傢真的跟報道說的那樣,那麼嚴傢就已經沒有能力去報復他們瞭。
嚴傢大廳,此時站瞭還幾個上門要賬的人,嚴老爺子嚴奎看著面前的這些人臉色鐵青。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瞭一會兒,終於其中一個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站瞭出來。
中年男人滿面愁苦的道:“嚴老爺子,這年景不好啊!您老傢大業大,人脈又多,我們這些小人物都快活不下去瞭,實在是沒有資金周轉,才來找老爺子您的,我結的還是去年下半年的賬,老爺子您就發發慈悲,給我一點兒資金周轉一下,不然……我這實在是走投無路瞭啊!”
中年男人說的悲泣,周圍幾人也跟著點頭,附和道:“是啊老爺子,我們都是小人物,真的沒法跟您這些大人物比,這些年也就靠著您這個大靠山,我們才能堅持到今天,可是最近實在艱難,老爺子您就再救我們一把,讓我們度過這次危機,我們的合作還是繼續,老爺子您放心,我們願意永遠為您效勞的,等資金周轉過來,我們的一切恢復正常,就不會再這麼著急瞭。”
七八個人嘰嘰喳喳說瞭半天,就差沒失聲痛哭瞭,意思都差不多,要錢!
嚴奎氣的拍案而起,“混賬,既然知道這些年嚴傢有恩於你們,你們還這個時候來要錢,怎麼著?覺的外面那些報道是真的?害怕我們嚴傢沒錢給你們是不是?”
眾人嚇瞭一跳,連忙道:“不是不是,老爺子您別生氣,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資金周轉不過來,就是知道嚴老爺子有能力我們才來求您幫忙的,要是其它那些小門小戶的,這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手裡是不會有錢的,我們也是沒辦法,隻能來找您啊!遇到難處的時候,也隻有老爺子您有本事幫我們度過難關瞭,老爺子,您就發發慈悲吧!”
眾人說的要多悲慘有多悲慘,能把嚴奎捧多高就捧多高,嚴奎一張老臉青瞭紅,紅瞭紫,五彩斑斕,霎時好看。
然而不管這些人如何哭窮,嚴老爺子始終都沒有答應把章給這些人結瞭。
“行瞭行瞭,都別在我們面前哭窮瞭,你們是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這些年跟著嚴傢,我可沒有虧待過你們,哪一次該結賬的時候我嚴奎猶豫過半分瞭?這點兒錢嚴傢還不屑於坑騙你們,但我給的爽快,那是我有錢,不是我好欺負,時間明明還沒到,你們不就是看瞭外面的報道怕我嚴傢會到瞭你們要不到賬嗎?笑話!嚴傢會倒嗎?景傢還在呢你們怕什麼?”
“這事情不過是兩傢的小輩鬧矛盾鬥氣而已,景傢長房的人能跟一個孩子計較嗎?畢竟是初次到景氏船運上班,大房的人給他一點兒顏面而已,就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就能打垮我嚴傢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幼稚!你們沒看到報道這些的都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媒體?這些小媒體隻要給點兒錢就搞定瞭,那些真正的大媒體你們看哪傢報道這事瞭?一點兒小事就虛張聲勢,也太把自己當回事瞭,都給我滾,等到瞭時間,自然有人給你們錢,快滾!”
嚴奎的脾氣眾人可是知道的不少的,看嚴奎這個樣子就知道今天估計沒有辦法達成所願瞭,眾人還是不想放棄,不管嚴傢跟景傢到底是什麼關系,有沒有決裂,他們都知道,他們賭不起。
眾人又苦求瞭一番,一把鼻涕一把淚,但嚴奎氣的心煩不已,最後讓嚴傢的傭人把這些人通通給趕瞭出去。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嚴傢這邊雖然生氣但是他們還真的沒有太多的辦法,打電話給那些小媒體的時候人傢也是客客氣氣的應瞭不會再“胡亂報道”,景傢那邊大房一傢都被事情拖住瞭,其實這一傢的思想方式真的很像,就是董安婷的那個想法,小媒體成不瞭事,等他們把手頭的事情給解決瞭再去管嚴傢的事不遲。
嚴傢他們隻不過是看在親戚的份上幫幫忙,也好讓自己臉上好看,也可以在老爺子那裡打親情牌,對外更是可以樹立大房的威信,嚴傢本身根本就沒什麼實力,幾乎完全被景傢掌控,所以嚴傢怎麼樣,完全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大房的人,不著急,還是把手頭上有關自己利益的東西給先解決瞭是正經。
習慣有的時候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十幾年如一日的信奉一件事情,突然之間是不會改變的,就像現在的景傢大房,他們這麼多年一直順風順水,忽然被景辰來瞭這麼一遭,心態上某些東西依舊處於以前的狀態沒改變過來,再加上有景老爺子在上面壓著,從景辰進公司的時候,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膽的給景辰找麻煩。玩手段,對上有備而來的景辰,景傢大房在一開始,肯定是要落於下風的。
第二天,香港一傢非常頂尖的媒體紅登娛樂就用頭版頭條刊登出瞭一張嚴玉嬌那非常狼狽的照片,畫面很清晰,且版面非常大,放大的照片把嚴玉嬌當時渾身的狼狽還有臉上的委屈、不甘、絕望、淚水全部表現瞭出來。
配文的大意是:有知情人士爆料,嚴傢船運部因景氏撤單而陷入癱瘓,本月十八號,嚴傢派孫子嚴謹和孫女嚴玉嬌打著上門看望景老爺子的名頭為傢族求情,結果在景傢的花園中嚴謹把景傢最小的孫子景辰給打瞭一頓,嚴玉嬌最後惹急瞭景老爺子,被當場趕出景傢。
嚴傢這些年在香港太過囂張,借著景傢的名頭到處得罪人,最近越發的過分,因為惹怒瞭景老爺子,所以景老爺子讓剛進入公司的小孫子景辰撤掉瞭與嚴傢的一切合作往來,教訓嚴傢的同時也給小孫子練練手,結果嚴謹不滿景辰的做法,在景傢的花園裡就把景辰給打瞭一頓,景辰自然也還手。
至於嚴玉嬌,這就要提到現在正住在景傢的一個外地來的小姑娘,景老爺子有一個朋友傢的孩子來香港遊玩,景老爺子稀罕女孩子,便讓她住在景傢方便照應,景傢老宅長住的晚輩隻有一個景辰,景老爺子年紀大瞭還有繁忙的集團事物,便讓景辰代為照顧一下這小姑娘。
就這樣,這小姑娘被嚴傢大小姐給記恨上瞭。上次景老爺子壽宴,嚴傢曾舉傢上門要求聯姻,把嚴大小姐嫁給景辰,景老爺子覺得事發突然,景辰是最小的孫子,幾個哥哥的婚事都沒著落,最重要的是剛回國的景辰對於嚴傢小姐根本就不熟,婚事景傢沒答應。
嚴老爺子在景老的壽宴上撒潑,沒站穩把自己摔傷瞭還見瞭血,就這樣,在景老的壽宴上,景傢就安排瞭醫生救治,後這件事不瞭瞭之。
從此嚴玉嬌恨意難平,於是便拿住在景傢每天都能見到景辰的那個小女孩出氣,在景傢的花園裡,景傢孫輩都在場的情況下對其極盡語言侮辱,諷刺挖苦,小女孩氣急,拿飲料潑瞭嚴玉嬌。
事後嚴謹大罵景辰膽大包天,敢對他動手,不懂待客之道,讓景老爺子嚴懲景辰,嚴玉嬌更是叫囂那個小姑娘不把她放在眼裡,要景老爺子立刻把那孩子趕出景傢,小姑娘被當場嚇哭!
景傢養著嚴傢這麼多年,最後嚴傢的晚輩竟然跑到他自己傢裡去欺負他的後代,孫子被打瞭,朋友傢的孩子被嚇哭瞭,景老爺子氣急,把無理取鬧的嚴玉嬌當場趕出景傢。
嚴傢不服,後上門鬧事,這才徹底惹怒瞭景老爺子,景氏集團出手,全面打壓嚴傢,這才有瞭如今嚴傢的這種局面。
值得一提的是,嚴小姐,那個你記恨的人還是個孩子,尚未成年,在景傢剛住沒多久,你是有多大的嫉妒之心才去這麼為難一個孩子啊!
這隻是大意,實際上這次的娛樂版面,幾乎整個版面都是報道這件事情的,娛樂新聞用詞要生動,靈活的多,報道的內容也極盡詳細,幾乎把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全部描述瞭一遍,洋洋灑灑幾千字,看的香港民眾幾乎隻能用啼笑皆非來形容瞭。
這一傢子,還真是奇葩!難怪現在被景老爺子收拾的那麼慘瞭!
曾經被嚴玉嬌欺負過的女孩子興奮的尖叫,啊啊啊啊!嚴玉嬌,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某些男生看著這樣的報道則是仰天大笑,隻不過有人是純粹的看熱鬧,而有人則是悲與恨,傷與痛的發泄,嚴傢,嚴謹,搶瞭我女朋友,終於遭報應瞭,哈哈哈哈哈哈!
嚴玉嬌看到這樣完全扭曲事實的報道在傢裡發瘋般的摔東西,噼裡啪啦滿地的碎瓷片與玻璃片,他們胡說八道!他們胡說八道!
因為是頂尖的娛樂媒體,這人傢自然也是有後臺的,嚴傢到人傢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怎麼辦?當然是找景傢,這事也就景傢大房有可能會出手,景傢大房確實意識到瞭事情的嚴重性,開始交涉,可惜對外造成的影響並不是一時半會說解決就解決的。
第二天,香港一傢最專業的財經雜志用大篇幅對嚴傢這幾年的經濟情況做瞭分析,還指出瞭有可能惹怒景老爺子的原因,要是完全是因為晚輩的打鬧,景老爺子不會出這麼重的手,畢竟景傢幾房的兒媳婦兒,他們的娘傢這些年可都在景氏的照拂下過的很不錯,景老爺子還是很給晚輩面子的。
對於嚴傢這些年借著景傢的名頭在香港商界做的惡事如數傢珍般的抖瞭出來,看著這一條條罪行,香港民眾大呼景老爺子再下手狠點兒。
無論是惡性競爭還是強橫的害的一些人傾傢蕩產,幾乎一條條一件件全部擺瞭出來,嚴老爺子嚴奎看著這樣的分析報道雙手雙腳都不停的發抖,他這一輩子真的做過這麼多事嗎?有些事情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瞭呢!
最讓嚴傢恐懼的就是最後對於嚴傢財產的估算,這估算並沒有涉及任何*的東西,就像是一些什麼排行榜對於一些明星或者是那些商界人士收入的一個表面上的估算,然而即便這樣,嚴老爺子也嚇軟瞭腿,因為人傢算出來的結果,真的跟嚴傢的實際情況沒什麼兩樣瞭。
那些跟嚴傢有債務的人一看這報道,瞬間就傻瞭。
眾人不約而同,同奔一個地點而去,嚴氏珠寶!
這個時候,嚴傢也就這個珠寶行還有點兒值錢的東西瞭。
看著嚴氏珠寶鬧的亂哄哄的樣子,坐在車裡的秦越新笑的牙不見眼,哎呀媽呀!終於能輪到我出場瞭。
看著他們鬧瞭都好幾個小時瞭,還是沒有結果,最後還是有人不停的往這邊趕,秦越新得意的笑,小老板你簡直太厲害瞭,這些人都是被誰嚇的,瞧那一個個的樣子,恨不得立刻就把嚴氏珠寶店給搬空,這些人瘋狂害怕的有些過瞭頭,秦越新當然看出來瞭,肯定背後有人指使,他們才敢這麼快就鬧上門,還是鬧到嚴氏珠寶這裡。
哈哈哈!等他們鬧的差不多瞭,秦越新拿著那張兩百萬美金的合約嘖嘖幾聲,理瞭理領帶,往嚴氏珠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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