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葉雲衣就一直心不在焉,心裡想的不是賺錢,居然是怎麼報復墨子風。
“公主!今天賺瞭足足十二兩呢,又是一筆大收入。”
葉雲衣笑容僵硬,“這兩天生意太好瞭,不過那些大黃、甘草、地麻子又快用完,我正頭疼呢。”
“是啊,今年降雨量太少,別說藥材,連莊稼都沒長好。最近北邊還有鐵騎來犯,恐怕過不瞭多久,又得鬧出一場饑荒。”
小翠無心的話,卻被葉雲衣聽瞭進去。之後葉雲衣才知道,原來她如今身處的元國,周邊狀況很不友好。
三國鼎立,元國孱弱。周邊的小國頻頻有動作,弄得邊境民不聊生,到處充滿怨氣。而距離元國首都京城支持萬裡,支援一時很難到達,也很難協調。
所以元國朝廷上下,為此操碎瞭心。連墨子風也牽扯進去。
難怪墨子風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
之前墨傲羽說兩國之間結盟,原來是這個意思……隻要元國和風靈國聯手,那麼周邊其他國傢怕是不敢再來冒犯。
“公主,這些事離咱們好遠啊。”
葉雲衣笑道:“覆巢之下無完卵。不過我不是元國的人,有多餘的同情心,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和身邊的人。”
冷血就冷血吧,她隻想保護自己和身邊的親人。其他人,與她無關。
“回去吧。”
“好!”
馬車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一眼望去,沒有邊際。
此時的皇宮內,一片肅靜。
墨傲羽正發脾氣。
原因是邊境的糧食遲遲沒有抵達,把不少士兵餓出毛病,所以才打不贏雨國的鐵騎。
“事情經過你們手裡,為什麼現在問你們,一個兩個在這裝聾作啞!”
“皇上息怒啊……這件事,微臣會調查清楚,給皇上一個交代的。”
墨傲羽氣得直接摔折子,狠狠打在大臣的臉上。大臣們心裡瑟瑟發抖,背後被冷汗泡得濕透,誰敢有一句怨言?有的話,怕是早被砍頭瞭。
“朕給你們七日時限,解決不瞭這個麻煩,提頭來見朕!”
大臣們紛紛應“是。”
接下來的七天七夜,他們怕是要愁禿瞭腦袋。誰都知道,糧草車在半路上時要經過層層克扣,到瞭邊境,自然就所剩無多。
原因是今年很多地區都缺少糧食,當地縣衙總得先喂飽底下的人,才能騰出手去接待事宜。
要論孰輕孰重,反正都是人命,餓死當地百姓,支援邊境士兵?還是餓死士兵,救活自己的百姓?
都是難以抉擇的事。
“唉,這可怎麼辦啊?”
“連國相大師都沒辦法的事,我們有能怎麼辦呢。”
大臣們連連嘆氣。忽然有人道:“四王爺肯定有辦法。”
眾所周知,四王爺墨柒頭腦聰明,七歲就能舉一反三。想個辦法,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次日,墨柒便進宮商量此事。於此同時,來的人還有墨子風。
兩人對視一眼,皆沒說話。
不是不合,而是從小關系就這麼疏遠。
“你們兩個是朕最信任的人,可有什麼好辦法?”
墨柒最近也在思考這件事的處理辦法,在傢想瞭很久。
“發錢。”
墨傲羽愣瞭愣:“朕沒聽明白。”
墨柒拱手道:“糧車上裝的是大米。可人要活下去,不一定要吃這個。凡事都有輕急緩重,士兵和百姓們的命一樣重要,可是,士兵們守衛國土,是不是應該他們優先?所以臣弟覺得,先讓士兵們填飽肚子最要緊,至於其他地方,皇上多派另外的糧食過去便可。”
換成土豆,紅薯,隻要是能填飽肚子的食物,餓極瞭都會吃下去的。
墨子風持有不同意見,道:“臣弟私以為,不妥。那些地方搶糧食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如若換成其他東西,反倒會滋生他們的怨氣。到時候如果鬧起來,規模不小的。”
人非聖賢。大多數人,隻能看到眼前的利益,而想不到長遠。這是人性,不是劣性。當習以為常的權利被剝奪去,人就會產生叛逆心理,聚在一起起哄。元國規模不小,如果全國都鬧起來,那等同於上萬匹脫韁野馬在宮裡狂奔,攔都攔不住。
“老三說得有道理……貿然這麼做的話,隻會激怒百姓。”
一開始,墨傲羽就該用雷霆手段,誰敢對糧草車打主意,立即處死。可惜當時沒想到還有今天這種局面。他第一次當皇帝,確實沒什麼經驗。
墨傲羽看向墨子風,“老三,那你的辦法是什麼?”
墨子風想瞭想,道:“求助風靈國。”
風靈國四面環山,猶如被包裹在內的世外桃源,到處都有肥沃的土地,每年產出的糧食是元國和雨國加起來總量的五倍。
可以說風靈國全國上下就算沒人種田,儲存的糧食也夠他們一國人無憂無慮吃上十年之久。
這是一個無法估量的數字。
墨傲羽恍然大悟。他怎麼就沒想到借助風靈國的力量?
“臣弟好像記得,三哥和三王妃感情不睦已久。此時去求助風靈國,不怕被打臉嗎?”墨柒沒有惡意的說這番話。
墨子風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這點你就不用擔心,本王與王妃的感情好得不得瞭,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哈哈哈,如此甚好!三王妃是風靈國七公主,又是你的王妃,有這層關系在,不怕風靈國不幫我們。”
當晚回去後,墨子風晚膳也顧不上吃,就直奔正院。
葉雲衣正在裡面擺弄剛買回來的藥材,水盆中出現一輪彎月,還有一個高大的背影時,葉雲衣故意甩水,弄濕瞭墨子風的衣擺。
誰知,渣男吭都沒吭一聲,若無其事的拍掉水珠。
什麼毛病,居然沒沖她大吼大叫?
葉雲衣起身,雙手突然被墨子風握住,墨子風用衣擺為她擦幹凈水珠。
“你幹嘛!”
“嗯?天氣涼瞭,以後別下冷水,否則冬天容易長凍瘡。”
渣男這是怎麼瞭?回來之後跟變瞭個人一樣,突然開始對她熱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