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葉雲衣隻想給白老板漲工資,瘋狂漲工資!
“莊主,葉雲衣已經走瞭。”
“嗯。”莊千羽恢復氣場,審視一遍這傢醫館,置辦得不錯,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白亦辦事一向讓人放心。
白亦是莊千羽的心腹,為莊千羽做過很多事,比如替莊千羽放火埋屍。
兩人皆不是什麼善茬。
“她初到雨國,好好關照她,不要讓她受一點傷害。”
白老板明白這是湧泉相報。在元國那晚,他們收集情報,遭到瞭一支神秘隊伍的追殺,他僥幸逃過瞭,莊千羽卻沒有,整個後背被劈得血淋淋的,幸而碰見瞭葉雲衣。好巧不巧,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莊千羽瞇著眸子,身上的傷口早就好瞭,可他還是忘不瞭那天晚上的葉雲衣,表情神采奕奕,看見他仿佛看見什麼可以實驗的小白鼠……
不得不承認,他對葉雲衣產生瞭濃厚的興趣。
以至於那支神秘隊伍來自何人的指使,莊千羽都沒多餘的心思去管。
白老板調查此事,發現和三王爺墨子風有關。
墨子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莊千羽對其還是稍微有點瞭解。熟悉,因為墨子風是出瞭名的閑雲野鶴,不愛美人更不愛財。至於陌生,是因為墨子風是個王爺,卻是皇室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人,因此不常被人提起。
“難不成此人是裝作閑散逍遙,實際上——”白老板沒有繼續往下說,但略微猜一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不定,墨子風就是在裝。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墨子風就不得不提防著點瞭。
“是否要通知京城的探子,讓他們跟蹤墨子風?”
“不必打草驚蛇。”莊千羽臉色不善。
白老板忽然想到瞭什麼,提醒道:“葉雲衣是三王妃,或許能從她身上著手。”
“不能。”莊千羽直接斬釘截鐵拒絕,臉色不太好看。白老板瞬間意識到瞭什麼,“屬下失職……”
“倒也不是你的錯,隻是,葉雲衣乃我的救命恩人,如若利用她,那我也太不是人瞭。”
白老板愕然,從來沒見過莊千羽為誰心軟。而今天,莊千羽居然良心發現瞭……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莊千羽這樣,有點害怕。
醫館開張數日,一切風調雨順,超出葉雲衣意料之外。葉雲衣很快和當地的人熟絡,被當地百姓稱作“鬼手神醫。”
隻要經過葉雲衣的把脈,就沒有誤診的病。
“葉大夫你實在是太好瞭,醫者父母心,今天我總算明白這句話瞭!”
“神醫在世,神仙降臨啊。”
葉雲衣連忙扶起要對她下跪的病人,溫和地笑道:“這些都是我該做的,老人傢們快請起來吧,我受不起。”
有人淚眼漣漣,因為葉雲衣治好瞭他們以為的絕癥。
到瞭傍晚,醫館基本上沒什麼人出入,也是一天之中葉雲衣最放松的時候。剩下的瑣碎事件都交給白老板去處理,葉雲衣帶著小翠離開。
“站住!狗東西欠瞭你爺爺的錢還敢跑?”
路上人群尖叫,突然出現一夥長相窮兇極惡的人,拿著打狗棒、鐵錘在追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被追的男人右眼戴著黑眼罩,十分魁梧,手臂上的肌肉都快爆出來。饒是這樣,壯漢還是被人追得滿街亂跑,跟喪傢之犬一樣狼狽。
葉雲衣看著這一幕,不小心笑出聲。
好死不死,壯漢往她這邊跑來!
“救命啊!”
葉雲衣嘴角抽瞭抽,“你身材那麼魁梧還喊救命,打回去啊。”
“不行啊,我欠瞭他們錢!”
“站住別跑!”
“那你們這群傻狗別追啊!”壯漢“噌”一下躲到葉雲衣身後……
猶如大象躲在螞蟻後面。
葉雲衣有點無言以對。一幫人興沖沖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叫囂著要把她身後的壯漢大卸八塊,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幫幫我。”
葉雲衣壓低聲線道:“大哥你這麼壯,我那麼瘦弱,怎麼幫你?反正都是挨揍,你就勇敢的出去面對現實吧。”
“哇小妹妹,你有沒有一點愛心啊!虧你還是個大夫。”
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人治病是救人,在刀槍棍棒下救人,也是救人。
葉雲衣動作幹凈利落,迅速射出三枚銀針,眼前一幫人突然應聲倒地,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壯漢踹瞭幾腳,泄氣!
“死東西敢追老子。啊啊啊!你幹嘛呢!”
葉雲衣的銀針突然對準壯漢,看起來要致對方於死地的氣勢。她雙眸冷冰冰,不帶任何一絲感情色彩。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救你因為你是條人命,可你欠別人錢不還,就是你的錯。”
壯漢沒想到一個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小姑娘,說起大道理來竟然一套一套的。
“小姑娘你搞錯瞭,一開始是他們欠老子錢,老子上門討債,他們故意說我弄壞他們的花瓶,訛老子滴!老子一氣之下帶兄弟們上去火拼,沒想到這幫狗崽子,竟然賣瞭老子!”
壯漢氣得腦袋眩暈,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看就是道上的人。
“氣死老子瞭。算瞭算瞭,今天多謝你啊小姑娘。”
誤會解釋清楚後,葉雲衣笑道:“沒事,既然你是被冤枉的,那就不是你的錯。話說,他們為什麼欠你的錢?”
“老子開的是賭場——”壯漢頓瞭頓,看著一臉單純天真的葉雲衣,覺得這位小妹妹肯定未經世事,他要不還是別說自己是黑道的吧?
誰知葉雲衣悻悻地笑道:“大哥你放心吧,不管你是黑道白道的,我都不會怕。”
“老子……我叫段榮!前面那傢賭場就是我開的,有事的話盡管去找我。”
不得不說,這位黑道賭場大哥十分熱情。但畢竟是道上的,葉雲衣不想跟其扯上幹系,避免後患無窮。
離開後,葉雲衣也漸漸淡忘這件事,醫館的生活日復一日。經過白老板介紹,葉雲衣為醫館聘請多瞭兩名大夫,偶爾也能得閑偷空。
直到某天,葉雲衣碰上瞭訛詐事件。
“讓你們裡面的大夫滾出來!把我兒子醫治成這樣,你們這些遭天譴的垃圾大夫!”
醫館裡還很多人,紛紛朝叫囂者看過去,是個上瞭年紀的婦人,懷裡抱著個病懨懨的小孩,在毒日頭底下站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白老板上前交涉,誰知這婦人蠻橫無理,上來就罵瞭一通難聽的話,叫囂著要讓葉雲衣滾出來。
經過婦人的罵罵咧咧,才得知,三日前婦人帶著兒子來看病,吃瞭醫館裡的藥方子後,回傢不僅沒有退病,還更嚴重瞭,今天早上甚至嘔血出來,嚴重到危及性命。
見狀,葉雲衣已經走瞭出來,面對婦人的職責時毫不心虛。
“就是你!那天就是你給我兒子開的藥,你這個害人的大夫,黑瞭心肝的狗玩意,把我兒子害死瞭!還有沒有田裡,有沒有公道啊!”婦人幹脆癱坐在門口哀嚎著,引來瞭不少路人的圍觀,對醫館裡面的人指指點點。
一旦名譽受損,就是很難挽回的事情。再者,葉雲衣也料到必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因為她初來乍到,卻受到眾人一致好評,背地裡難免有些人心裡不服,要讓她一落千丈。
所以有人上門碰瓷,也不足為奇瞭。
葉雲衣笑吟吟道:“三日前,你兒子低燒咳嗽流鼻涕,我開的藥方子沒問題,你可以拿出來讓大傢夥看看,若是我的過錯,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古代,發誓可是一件神聖的事情。拿自己性命作為賭註,眾人內心已經偏向葉雲衣瞭。畢竟這麼多天,葉雲衣的辛苦和真誠,他們都看在眼裡。
白老板也擔保,嚴肅道:“是我們的過錯我們會認,你要是上門找茬,那就別怪我們采用其他手段。”
婦人越訛越興奮似的,不僅不怕,還提高聲量繼續叫囂!婦人直接把藥包甩出來:“你們人人醫館就是一幫庸醫!就是這些藥把我兒子吃病重!”
面對不講理的人,葉雲衣采取的辦法就是無視,拿起藥包,確實是出自他們的包裝沒錯。裡面的藥材,也沒有異樣。
吩咐小廝去把藥水煮開後,葉雲衣親自喝瞭一遍,一點問題都沒有。
“葉大夫對咱們那麼好,怎麼可能去害人?這個長舌婦真是沒有廉恥之心。”
“說不定是她沒給兒子吃藥,想來訛一筆巨款,這種人我見多瞭!”
對婦人的聲討越來越大。可婦人完全不在乎,反而越被罵越精神。
“你們少囉嗦,這又不是你們的兒子!”
葉雲衣問道:“除瞭一日三餐之外,你有沒有給你兒子吃其他東西?”
“沒有!”
葉雲衣將虛弱的小孩安置在榻上,把脈期間,發現小孩有輕微中毒的跡象。
說明婦人在對她撒謊。
“這麼多大夫都把出來孩子中毒,你卻說沒有?是你專業,還是我們?”葉雲衣笑瞇瞇的。她絕不容許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還是當著她那麼多同僚的面前。
婦人開始支支吾吾起來,說不出一句邏輯完整的話,整個人充斥著一種“我要騙錢”的態度。
葉雲衣環著手,另外幾個大夫冷眼旁觀婦人,無形之中形成一種壓力感。
加上眾人的職責,婦人突然喝道:“反正就是吃瞭你們的藥後,我兒子才病重的,賠錢!”
葉雲衣看著婦人手裡提著的東西,問道:“你拿的是枇杷葉吧?”
“是、是又如何?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不會給你兒子吃瞭吧?”
“那又怎樣!”
婦人叫囂的態度一直沒改變,甚至要上前動手打人,好在被白老板攔下。
“天啊,打人瞭!大夫打人瞭啊,有沒有人來管管啊?”一氣之下,婦人幹脆摔倒在地上,大嚷大叫。
路人們指指點點,不瞎的都看得出來這婦人在胡攪蠻纏!
葉雲衣冷眼旁觀,冷笑道;“你給你兒子吃枇杷葉,他當然會吐血。”
“什麼!!怎麼可能?枇杷葉是止咳的,你懂個屁!”
葉雲衣將散落在地面上的枇杷葉撿起來,嫩綠的枇杷葉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果香,很好聞。
“你恐怕不知道新的枇杷葉有毒嗎?雖然是微毒,但畢竟服用者是個小孩子,腸胃虛弱,所以中毒反應變大。”
白老板接著解釋道:“葉子上面有一層細小的絨毛,誤食會對人的咽喉,腸胃等有比較強的刺激。所以一般熬制枇杷膏,都是用老的枇杷葉來制作。”
聽完後,眾人恍然大悟,紛紛一副“原來如此,受教瞭”的表情。不得不說,人人醫館的大夫不僅熱心腸,最重要的是醫術高超人品好。所以他們都願意選擇相信白大夫和葉雲衣!
一位漁夫大哥道:“擺明就是來碰瓷的啊,你要不要臉啊?自己給兒子誤食瞭東西,反倒賴人傢的藥有毒!”
“天下最毒婦人心才對。還好大傢都在這澄清瞭,不然人人醫館真的被她潑臟水。”
“這個女人看著好眼熟啊。她不正是隔壁醫館打雜的嗎?”
葉雲衣眼神微微看瞭過去,似乎聽到什麼不得瞭的東西。
“隔壁醫館?”
“肯定是她!我一定沒認錯的……因為上次去隔壁醫館看病時,他們賣的藥包很貴,一包就得十吊錢,真是黑心!”
人們口中所說的“隔壁醫館”原名全稱是“李氏醫館。”在洛陽郡當地可謂是赫赫有名,因為方圓百裡之內隻有這麼一傢像模像樣的醫館……
當地人對李氏醫館的評價不高,完全是因為這個醫館技術不行,治療費還特別昂貴,經常濫竽充數,能開貴的藥就絕不便宜,能拖著的絕對不會給治好……
總之,可謂是臭名昭著。
人人醫館的出現,可謂是拯救瞭當地的老百姓。
“綜上所述,你完全就是來碰瓷騙錢的。算上你今天對我們人人醫館的污蔑,你總共得賠償我們名譽損失費,—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