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請註意你的言辭！”貴妃神情肅然，聲音堅定，“現在是誰下毒尚沒有定論，你就當著官傢的面質問墨兒，莫非你是青天大老爺可以凌駕於官傢之上不成？”
她為瞭兒子隱忍瞭十幾年，現在終於苦盡甘來瞭，絕不容許別人攀咬她的兒媳。
桐妃附和，“貴妃姐姐說的不錯，案子尚未有定論，官傢也在場，怎麼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妃嬪來質問三王妃。”
“官傢，臣妾也是心疼九公……”平妃狡辯的話沒說完，因為宸帝冷冷瞥瞭她一眼，將她的話生生憋瞭回去。
“請父皇明鑒，兒媳沒有。”白墨覺得輪到她說話瞭，她直視著宸帝的眼睛，眸光清澈，神情乖順，“且不說小九與兒媳沒有血海深仇，哪怕是兒媳真的有心想要害小九，兒媳也絕對不會蠢到在自己為小九準備的糕點裡下毒。”
“有的人就喜歡劍走偏鋒，反其道而行之……”平妃的話再次被宸帝冰冷的眼神打斷。
白墨在心底嗤笑瞭聲，繼續說：“父皇，兒媳想試試自證清白，還請父皇允準。”
宸帝點頭準許瞭白墨的請求，他好奇兒媳有沒有這種能力。
如果兒媳最終無法自證，他再派人查也不遲。
平妃和唐歡對視瞭一眼，在心底冷笑瞭一聲。
這白墨以為自己是查案高手不成？竟然還自證清白，真是可笑。
白墨在眾人的註視下看向小胖妞的大宮女辛茶，“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大傢都進瞭正殿，而你和九公主是在殿外是不是？”
辛茶連忙恭敬屈膝回道：“稟王妃，是的。”
白墨繼續問：“那你們中途可曾離開過食盒？”
“有?期間公主去凈房更衣?奴婢伺候公主，食盒就留在瞭外面的石桌上。”
白墨頷首，然後看向太醫，語帶恭敬道：“還請太醫跟我們出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藥粉之類的殘留。”
太醫一臉受寵若驚的神情，“王妃客氣瞭！這是臣應該做的！”
他說完?就跟著白墨和辛茶出瞭院子?到瞭石桌旁。
宸帝領著妃嬪們從正殿出來，站在廊下觀望。
平妃和唐歡對視瞭一眼?眸中閃過一抹笑。
雖然不是她們動手的?但她們躲在一旁看著，並且還讓人清理瞭一遍桌面，所以她們很肯定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可是……
太醫忽然躬身，盯著石桌上的一處看?然後就看到他拿出一張紙放在石桌邊上，然後用另外一張紙輕輕地在石桌表面撥瞭幾下，顯然是發現可疑粉末瞭。
這還沒完?太醫又在石桌附近發現瞭一點粉末?他彎腰收集起來。
平妃和唐歡兩人看到太醫收集到粉末，一點都不著急?因為她們覺得這些粉末應該是別人不小心灑落的。
太醫看向貴妃，恭敬道：“勞煩娘娘給臣準備兩杯幹凈的水。”
“好。”貴妃看向心腹宮女?心腹宮女馬上下去準備，很快就端著兩杯水回來。
太醫將粉末放進水中?吃瞭顆解毒丸後?端起兩杯水，各自淺嘗瞭一口。
在宸帝等人的註視下?太醫放下杯子，對宸帝拱手道：“官傢?這粉末與公主中的毒是一樣的，應該是兇手下毒時不小心灑落。”
平妃瞳孔狠狠一縮，這不可能！她張唇就想駁斥太醫，卻聽見白墨先一步開口，竟是“貼心”地幫她向太醫提出質疑——
“太醫這麼肯定？有沒有可能這藥粉是從糕點裡面灑落？”
卻見太醫作揖，篤定地回答瞭白墨的問題，“這毒粉不可能是從糕點裡面灑落的，因為這種毒粉很細膩，一旦沾上瞭糕點之後，除非隨著糕點碎屑掉落，否則絕不會從上面灑出來。
臣收集藥粉時，肉眼就可以判斷裡面並沒有夾雜著廣寒糕的碎屑。後來嘗毒時，也沒有嘗到一絲絲廣寒糕的味道。廣寒糕的香氣濃鬱，但凡夾雜到一點碎屑，兩杯水都不可能嘗不到味道。”
“如此說來，隻要找到這些藥粉到底是誰灑落的，就應該可以還三王妃清白瞭。”桐妃對宸帝說道。
宸帝頷首，視線在院子中的宮女身上掃視瞭一遍。
宮女們都低著頭，所以看不出她們臉上的神情。
忽然，一個花盆被踹翻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就看到角落處，一個小宮女正瑟瑟發抖地從地上爬起，然後拔腿就跑。
“抓住她！”宸帝冷冷道。
瞬間一個侍衛躥到瞭那小宮女面前，攔住瞭小宮女的去路，並且將小宮女押回瞭宸帝面前跪著。
“你跑什麼？”宸帝冷冷問道，“難道是你下的毒？”
小宮女嚇得連連搖頭，“不，不是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看到……”
平妃和唐歡本來看到這個小宮女的時候一點都不緊張，因為這個小宮女不是下毒的那個宮女。
但聽到“什麼都沒看到”之後，心中咯噔一下。
這話的意思是，這小宮女看到瞭什麼？！
“你看到瞭什麼？”宸帝彎腰，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可怕，“說出來，我不怪罪你，甚至會獎勵你。”
小宮女顫抖著，嘴唇翕張，偷偷看瞭平妃和唐歡還有一個宮女一眼後，又迅速低頭。
貴妃見狀，在小宮女身旁蹲下，用手扶著小宮女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道：“好孩子，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們，我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
仿佛貴妃的安撫起瞭作用，小宮女慢慢平復瞭下來。
平妃見狀，眼神冷冷地瞪著小宮女，想要以此威脅小宮女不要亂說話，誰知貴妃察覺到瞭，不動聲色地轉動瞭一下身體，擋住瞭平妃的視線。
小宮女深呼吸瞭一口氣，才道：“奴婢聽見唐姑娘和平妃商量著弄死王妃，然後就看到平妃找到瞭一個宮女，把毒粉交給瞭那個宮女。
那個宮女趁公主前去更衣時，快速上前在廣寒糕裡面下毒，奴婢本想提醒公主不要吃廣寒糕的，可是那個宮女就在旁邊，奴婢無法開口。奴婢怕被平妃和唐姑娘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