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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瞭趙夫人,齊莞便帶著沉香回去瞭。
回到傢裡的時候,已是快要旁晚時分,陸氏剛剛醒過來,聽夏竹說姑娘回來瞭,便讓她去把齊莞叫瞭過來。
“娘,今日感覺如何?”齊莞不等夏竹去喚人,早已經換瞭一身衣裳之後就過來瞭。
“今日有精神一些,你去瞭平安廟嗎?”陸氏一頭黑發披散在背後,臉龐沒有一絲血色,說話的聲音很輕,聽在齊莞耳裡,隻覺得心中微疼。
母親的身子是之前虧損太大瞭。
“原是想去祈福,卻聽說錦州一年一度的行善日就要到瞭,便留瞭下來,想略盡綿力,對瞭,娘,明日趙夫人會過來。”齊莞從迎荷手裡接過燕窩粥,親自喂陸氏吃下去。
“趙夫人?就是趙知府的夫人,那位據說能起死回生的趙夫人?”陸氏疑惑地問,昨天莊大夫離開之後,齊莞有跟她說起過要請趙夫人來替她看病,可是畢竟人傢不是開藥鋪的大夫,哪能隨便請人傢過來,
齊莞眼睛閃著熠熠的光芒,“本來還想讓沉香去打聽趙夫人什麼時候回來,沒想到今日會在平安廟遇到她,我跟她提起瞭想請她幫忙,趙夫人二話不說就應下瞭,還說明日就會過來,娘,趙夫人為人爽快大方,是個很心善的人,我聽劉夫人說過,趙夫人是很樂於助人的。”
陸氏伸手細細地輕撫齊莞的鬢角,柔聲說,“阿莞,因為我的身體,讓你費盡瞭心思,別人傢的姑娘每日隻需輕輕松松地過日子,最煩惱不過想著今日該繡什麼樣式的女紅,明日要聽什麼曲兒,你過得太累瞭。”
“娘,您說的是哪話,隻要您健健康康的,女兒不管多累都願意。”齊莞微微低下頭,斂去眼底的水光,“您還年輕,隻要把身體養好瞭,以後長命百歲的,還要享女兒的福呢。”
“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我是多希望能看到我的阿莞嫁人生子。”陸氏想到自己的身體,語氣不免有些絕望。
齊莞猛地抬起頭,目光炯亮堅定地看著她,“娘,我相信人能勝天,如果連自己都失去瞭希望,又怎麼能指望別人?您說要看阿莞嫁人生子,您就一定要相信,您會好起來的,如果沒有您在身邊,阿莞縱使擁有齊傢嫡女的身份,也未必能過得好。”
陸氏一怔,“怎麼會過得不好?阿莞,娘不是失去希望,隻是……”
“難道母親沒有想過,如果您不在瞭,會有下一個齊夫人?她對如何對待阿莞?娘,除瞭您,我誰也不相信。”齊莞說得眼眶發紅,想起上一世失去母親之後,她在齊傢度日如年的生活,那種滿心仇恨而不得宣泄的心情,她到現在仍清楚地刻在心頭。
聽到女兒這咄咄逼人的話,陸氏真的愣住瞭,她從來沒想過,如果她去世之後,女兒該怎麼辦?因為身體的羸弱,她對什麼都失去希望,即使沒表現出來,卻已有種等死的心態,可女兒這一番話,卻是猶如當頭棒喝。
沒有瞭親生母親,即使是嫡出的孩子,最後變成什麼樣子誰人知道?何況阿莞隻是個姑娘。
“嗯,阿莞,你這話說得對,我不該百念皆灰,每日過得灰心槁形,所謂養病先養心,我自己都沒把心養好,又怎麼能養病,你放心,娘一定會好起來的。”陸氏本來暮氣沉沉的眼眸散發出一絲光芒,終於重新燃起瞭鬥志。
齊莞聽到陸氏這話,心裡總算松瞭口氣,隻要母親有鬥志,就不怕會治不好身體。
“娘,先把燕窩粥吃瞭,等明天趙夫人來瞭,我相信她肯定能治好您的。”齊莞笑著說道,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趙夫人一定能改變母親的身體狀況。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一種預感。
陸氏吃下燕窩粥之後,齊莞陪著說瞭錦州城行善日的安排,很快到瞭晚膳時間,在齊莞和兩個丫環的勸說下,陸氏又吃瞭一個花卷和一碗白粥。
齊莞從上房出來的時候,院子裡各處已經掌燈瞭。
大概是心情好,齊莞的步伐顯得比平時要輕快許多,沉香拿著燈籠走在她身邊,見到她嘴角輕揚的模樣,也忍不住微笑起來,“姑娘,奴婢是第一次見到姑娘這樣的好心情。”
“是嗎?”齊莞伸手摸瞭摸嘴角,側頭看瞭沉香一眼,“確實……我很久很久沒有覺得像今日這樣開心瞭,就好像期待的事情終於看到瞭實現的希望。”
“姑娘一定會心想事成的。”沉香輕聲說著,齊莞是她見過最是心善的名門千金,性格又是那麼溫良恭謙,相信老天一定會善待她的。
“你也是,我們都會心想事成。”齊莞淡淡一笑,低聲呢喃瞭一句。
沉香並未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回到自己的小院,便見到銀杏低著頭坐在外間的門檻上借著屋簷下的燈火在打絡子,聽到腳步聲,急忙抬起頭,一見到是姑娘回來瞭,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收拾起來塞到門後。
“姑娘,您回來瞭?”銀杏踩著碎步迎上來,不留痕跡地將沉香給撞開瞭。
沉香知道銀杏不喜歡她,便隻是笑瞭笑,對齊莞說,“姑娘,奴婢去給您準備熱水沐浴。”
齊莞並不是沒發現銀杏的小動作,不過她暫時按下沒說什麼,隻是朝著沉香點瞭點頭,便進瞭內屋。
銀杏替齊莞歇下釵子,因為齊莞還不到及笄,發型是再簡單不過的丱發。
“姑娘的頭發真好看。”銀杏解開髻發之後,拿起木梳替齊莞將發絲梳直,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姑娘的頭發又黑又亮,拿在手中細滑如水,真真是好看。
齊莞透過銅鏡看瞭銀杏一眼,淡淡地笑瞭笑。
銀杏見齊莞笑瞭,又誇瞭幾句,然後才道,“姑娘今日怎麼不帶奴婢一起出去呢?奴婢服侍姑娘這麼久,比起旁人更瞭解姑娘您所需。”
“便是因為你服侍我久瞭,在我這院子裡才能鎮壓住其他人,前兩日才全城禁閉,傢裡的丫環難免人心惶惶,有你留在傢裡,我才放心。”齊莞嘴邊帶著一抹淺笑,慢慢地說道。
這麼說,姑娘最器重的還是她?銀杏面上一喜,“奴婢一定會替姑娘盯著那些小丫環,不讓她們做出什麼錯事。”
齊莞滿意地點瞭點頭。
自從醒來,她無時無刻在想怎麼將這個會背叛她的丫環調離身邊,雖然一切的事情尚未發生,但她絕對不會因為還沒發生就認為自己有能力改變一個人的本性。
她心中沒有仇恨,但不代表原諒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