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點酒來!齊摯按住襄王妃的人中,直到襄王妃微微有些轉醒,才將襄王妃的手從被子裡拿瞭出來,替她診脈。
襄王妃的丫環緊張地看著齊莞“齊姑娘,你想作甚?”
“我先替王妃施針通氣,待太醫來,再讓太醫診脈開藥。”齊莞心裡隻想讓襄王妃醒過來,並沒在意此時是在王府,她忘瞭要隱瞞自己會針灸這件事。
屋裡的丫環都愣住瞭,一時不知要說什麼,這齊姑娘竟然要給王妃施針?
齊莞背對著她們,沒有看到她們臉上驚訝的表情,隻是沉聲說道“襄王妃是思念過度,今天受瞭刺激才會暈過去的。”
收回在襄王妃脈搏上的手,齊莞在心裡松瞭一口氣,幸好襄王妃的身子底子好,這幾日是沒休息好又食欲不振才會顯得臉色蠟黃,今天又得知自己的女兒下落,怎能不激動。
一個丫環猶豫地將一瓶白酒交給齊莞。
齊莞接過來之後,讓白卉過來打下手,從懸掛在腰上的荷包取瞭下來,裡面用錦絨放瞭幾根金針。
自從學瞭針灸之後,她身上習慣性會帶幾根金針。
“齊姑娘?”屋裡除瞭白卉以外的三個丫環都出聲叫她“大夫就要來瞭,不如等等吧。
齊莞停住瞭手上的動作,低頭看著襄王妃欲醒未醒,仿若夢囈地喊著冉先生的名字,心中一定“你們放心,我隻是讓王妃醒來而已,若是有什麼問題,我任由王爺王妃處置。”
讓襄王妃就這樣陷入痛苦的回憶裡,實在對身子無益。
“各位姐姐放心,我們姑娘的醫術可厲害瞭王妃這點小問題,難不倒我們姑娘的。”白鼻笑著對那些擔憂的丫環說道,她要是不這麼說,相信那些丫環都要沖上來將齊莞趕出屋裡瞭。
齊莞已經將金針慢慢地刺進曲鬢穴位全神貫註地為襄王妃施針。
那三個丫環本想向前拉開齊莞,但有擔心那針會不會傷害到王妃,有個丫環小聲道“趕緊去請王爺回來。”
其中一個丫環急急地離開瞭屋裡。
大約過瞭一炷香的時間,襄王妃的臉色稍微好轉,她的丫環著急地問齊莞“齊姑娘王妃她怎麼樣瞭?”
齊莞卻恍若未聞,專註地看著襄王妃的臉色。
“王妃,您覺得如何?”她輕聲問道,知道襄王妃已經醒過來,不再夢囈瞭。
“沒事。”襄王妃一見到齊莞便又想起她那個可憐的女兒,悲從心來,眼淚滑落眼角。
齊莞輕柔地將金針取出,低聲安慰“王妃,您莫要傷心,冉先生若是知道您為她這樣傷心難過說不定更不敢來見您,她既將牡丹的繡法傳授給我,必是想到有朝一日您會發現,何況,冉先生如今過得很好,我從來沒見她有不高興的她是個很看得開的人。”
襄王妃在齊莞的勸說下,漸漸住瞭眼淚“她在錦州城當先生為什麼不肯回京都?”
“我想,冉先生是有她自己的苦衷。”齊莞說,她總不能對王妃說冉先生可能是愧疚當年不顧一切私奔瞭,現在擔心您不原諒她,所以才不敢回來。
郡主跟一個江湖劍客私奔這可不是隨便能說的,隻能假裝不知道。
這時候外頭有人喊瞭一聲“李太醫來瞭。”
襄王妃輕輕拍瞭拍齊莞的手“孩子,多謝你瞭。”
“王妃,您言重瞭。”齊莞輕聲說。
太醫在丫環的帶領下走瞭進來,給襄王妃行瞭一禮,將身上的藥箱放到桌面上。
齊莞從木杌站瞭起來,走到側邊,將位置讓給李太醫。
其中一個看起來應是襄王妃最信任的丫環走到床邊,將襄王妃的手放在手枕上,李太醫診脈之後,說法與齊莞所說的差不多,都是思慮過度沒有休息好之類的雲雲”丁囑襄王妃要顧及自己的身子,莫要想太多,又開瞭幾副藥。
“李太醫,方才我們王妃暈瞭過去,是齊姑娘用針將我們王妃救醒的,您看,這與您開的藥沒沖突吧?”那丫環沒看齊莞一眼,隻是言語間對齊莞仍不信任,她自然是相信齊莞不敢當著她們幾個丫環的面對王妃不利,但有沒後果,她們如今是看不出來,所以才想問一問太醫。
李太醫聽那丫環這麼說,詫異地抬起頭“施針?”
襄王妃笑道“難怪我剛才覺得頭上有熱熱刺刺的感覺,原來是你,感覺舒服許多。”
齊莞福瞭福身,低聲說“方才見王妃在夢囈中,才不得不為您施針,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是我的不對。“以針治病可大可小,萬一沒有把握好,雖是會危及性命,1小姑娘,請問你學醫幾年,師從何處?”李太醫皺眉問道,作為行醫數十年的太醫而言,見眼前這個小姑娘竟然會針灸治病,深覺得不可相信,以為隻是小姑娘逞強,學瞭點皮毛就想到處炫耀。
齊莞輕聲回道“未得傢師允許,不敢隨便透露她的名諱,請李太醫見諒,1小女子跟師父學瞭一年有餘……”
話還沒說完,外面便傳來一聲厲喝“隻學瞭一年便蜒為自己神通廣大,就敢出來行醫瞭,萬一不小心將人刺死瞭,你當如何?”
襄王爺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眼睛圓瞪,嚴厲地看著齊莞。
齊莞被斥得不知該怎麼回話,她雖隻學一年,但所學知識,別人卻要學習好幾年……
“王爺!”屋裡的人都矮下身子行禮。
襄王爺揮瞭揮手,大步走到床沿坐瞭下來,握著襄王妃的手,皺眉道“叫你不要想太多的,隻會傷瞭自己的身子。”
“我沒事,你別那麼兇訓人傢小姑娘。”襄王妃嗔道“齊姑娘為我施針之後,我確實感覺舒服瞭許多。”
“王爺,王妃,我們姑娘雖學醫的時間不長,可是醫術不必一般的大夫差,都已經治好瞭好些人呢。”白卉見不得自己的姑娘被懷疑,沒忍住就開口瞭。
襄王妃笑瞭起來“是嘛,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想著去學醫術瞭?”
齊莞眼帶警告地看瞭白卉一眼,對襄王妃道“就是覺得喜歡,所以才學瞭點皮毛。”
李太醫搖瞭搖頭“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