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小師妹,你又來……阿莞
關朗站在齊莞身後,看著郡主的身影消失在齋堂門◆這才笑嘻嘻地對齊莞說,“這仟麼郡主忒不講道理瞭·還沒問清楚就拿著木棍朝我身上招呼。//”
齊莞看瞭一眼已經被靈月丟到角落的木棍,嗔瞭關朗一眼,“她沒問清楚,難道你就不能講明白?偏要和郡主動手·還好靈月不是那種刁蠻無理的人,否則你今日是吃不瞭兜著走
“她這樣還不算刁蠻無理?”關朗指瞭指他手臂上的淤青,“我被狠打瞭一頓呢。”
想到關朗剛才那樣子,齊莞一點都不同情他,“你那樣一副無恥無賴的樣子,別說是靈月,誰見瞭都想揍你。”
“小師妹,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我是被逼的。”關朗委屈地叫道。
齊莞好笑地看瞭他一眼,“師父來京都瞭,你怎麼不跟我說?”
關朗道,“本來想說的,不過姑母說瞭,給你個驚喜。”
“趙大人可有一同前來?”齊莞問,本來師父是為瞭陪趙大人才一起到京都的。
“姑父接到聖旨,去淮江瞭。”關朗說,捂著肚子,“小師妹,我餓死瞭,快去吃方西吧。”
“趙大人也去淮江瞭?”齊莞微微瞇眼,直盯著關朗的眼睛,似笑非笑,“大師兄,你還有事瞞著我?”
關朗急忙擺手,“我能有什麼事兒瞞著你,沒有,絕對沒有!”
齊莞笑瞭起來,“趙言鈺在哪裡?”
“不是在淮江嗎?”關朗反問。
“是嗎?”齊莞淡淡一笑,她本來就好奇趙言鈺剛進瞭翰林院,怎麼就被派到淮江,還是和太子一起去的·而趙大人如今又被派瞭過去,怎麼想都是非常蹊蹺的事情,除非趙言鈺根本就不在淮江,否則哪裡需要趙大人也一起過去。
可趙大人去淮江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知道在淮江的趙言鈺不是真正的趙言鈺吧!
齊莞沒有繼續在逼問關朗·再怎麼問下去也是徒然。
他們回瞭齋堂,關朗為瞭不想再和靈月碰面,沒有和齊莞同時出現,而是悄悄地從另外一個門進去,準確地找到寧朝雲·和寧朝雲坐在一起。
靈月還是眼尖發現瞭關朗·嘴角一撇,不屑地回過頭。
齊莞走到靈月身邊坐下,悄聲在她耳邊說,“我大師兄平時不這樣的,你別放在心上。”
“我才不跟他一般見識!”靈月哼道。
在護國寺與趙夫人短短的相聚之後,齊莞便沒再刻意去跟她交談,就連陸氏在發現趙夫人竟在京都時,也克制住激動歡喜,沒有馬上去敘舊。
她們都心裡清楚·有時候保持一定的距離對大傢都好!
何況,齊莞是趙夫人的徒弟這件事已經瞞不住瞭,齊正匡在輔助太子殿下,而趙言鈺的立場卻是模糊不定,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呢。
回去之後·陸氏將齊莞叫瞭過去,問起趙夫人的事情。
在去護國寺之前,齊莞也不知道趙夫人已經在京都瞭,陸氏並沒有詢問太多,隻是輕輕撫著齊莞的鬢角,輕聲說有時候為人做事並不需要那麼多顧忌,想得太多,反而會失去更多。
是擔心齊莞因為齊正匡的問題·而跟自己的師父疏遠·或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吧。
入夜,齊莞躺在床榻上·回想陸氏說的話,才發現自己因為顧忌上一世,所以每一步都走得過於小心翼翼,齊正匡現在輔助太子又如何?趙言鈺現在是在真心幫四皇子,還是其實隻是效忠皇上,這跟她一個小姑娘到底有仟麼關系?
就算她在怎麼防備和小心翼翼,結果又能改變什麼?
上一世··…··她已經活得夠累瞭,這一次沒必要再這麼辛苦。
想通瞭這個問題,齊莞心境明朗許多,總算安心入眠。
第二天,齊莞讓人將要送給楊君柔的掛牌從水裡拿出來,她調出來的那個香料因為加瞭一種藥材,所以很容易香味能滲入玉質裡面,隻是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要用什麼方法,楊君柔才會收下這份禮物,並天天看到。
“殷姑姑,你去問一問齊管傢,老爺可有準備給四皇子的賀禮,若是有,問清楚準備瞭什麼。”齊莞吩咐道。
殷姑姑二話不聽瞭。
齊莞讓白卉將掛牌放在添瞭涉嫌的暖爐上烘烤著,直到掛牌妁水跡完全烘幹,再將它放進銅盆裡,繼續浸泡著。
殷姑姑回來,齊莞好讓白卉去準備熱水,她要洗去身上的香味。
麝香太厲害瞭,絕對不能在身上沾上一點點,對母親的身體不好,齊莞非常註意這點。
齊正匡雖然一心一意輔助太子,但並不代表跟四皇子就是死不往來,就算太子曾經和四皇子搶過同個女人,終究是兄弟,若表現得太小氣別人會認為沒有風度。
四皇子娶側妃,齊正匡自然是讓齊管傢準備瞭賀禮。
“送瞭什麼?”齊莞問。
“一個孔雀綠釉釉下玉壺春瓶。”殷姑姑說,並將一個長方形的紅漆錦盒擺在桌面上。
齊莞突然笑瞭起來,眼底充滿瞭譏諷,這到底是緣分還是孽緣?這隻玉壺春瓶是齊正匡的珍藏,後來在楊君柔成為她的繼母之後,齊正匡便將它送給她,楊君柔非常非常喜歡這隻玉壺春瓶······
沒想到這一世,這玉壺春瓶還是送到她手裡。
“你怎麼跟齊管傢說的,竟然還讓你拿回來瞭?”齊莞笑著問殷姑姑。
殷姑姑道,“隻說姑娘想親自檢查才放心,齊管傢知道你和棰君柔情同姐妹,自然不會有二話。”
齊莞淡淡一笑,將取瞭出來,“明日再送回去吧!”
她將玉壺放進銅盆裡,“白卉,今天你就反復地烘幹浸泡這隻玉壺。
白卉低聲應瞭是。
“殷姑姑,明日將掛牌一起給齊管傢送去·就說好事成雙,就將玉牌和玉壺一起給四皇子那邊送去·登名一定要是寫老爺的名字。”齊莞輕聲說。
“是,姑娘。”殷姑姑微笑,點頭。
既然掛牌要送去給四皇子當賀禮,那她自然要另選一樣方西去給楊君柔當添箱禮。
“姑娘·你這麼辛苦將這掛牌浸泡出香味,萬一到時候送去四皇子府,這些方西到不瞭楊君柔手裡嗎?”白卉問道。
對於這一點,齊莞非常有信心,四皇子的正妃不是楊君柔的對手,遲早會被楊君柔騎到頭上,這些方西······隻要是齊正匡送的,就一定會到楊君柔手裡。
“我賭她一定會拿到這些。”齊莞對白卉一笑。
吃過午膳,趙夫人那邊便使人過來跟齊莞回話·原來趙夫人早上已經搬到那處宅子去瞭,讓齊莞迂去一趟。
齊莞跟陸氏說瞭一聲,便和殷姑姑一起出去瞭。
因為早上才搬過來,但好在趙夫人向來生活簡單,倒沒讓下人們忙成一團·隻是將行禮稍微收拾,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新被褥換上,一切便好瞭。
“本來想明天再去讓你過來的,不迂有件事我實在不放心,所以才這麼急找你過來問問。”趙夫人拉著齊莞的手進瞭內屋,讓丫環們都留在外面。
齊莞見趙夫人臉上雞掩憂色,不免也提瞭心,“師父·發生什麼事?”
“你那兩個師兄究竟在搞什麼鬼?早上言鈺回來瞭·我瞧著他臉色不好,身上又有血腥味·問他是不是受傷瞭,他半句實話都不肯說,直說沒有,你大師兄還幫著他,他隻是中瞭狀元吧?在京都沒得罪別人吧?”趙夫人皺眉問道,她是不怎麼插手丈夫和兒子的工作,可不代表她能看著兒子受傷還一句話都不過問。
趙言鈺果然沒去淮江!齊莞在心裡哼瞭哼,隨即又想到他胸前的傷勢,真有些擔心他當是輕傷不去理會。
“三師兄做事極有分寸,師父,您別擔心。”齊莞知道趙言鈺是不想趙夫人擔心才沒說自己受傷,她當然也不想師父剛到京都,就要為兒子擔驚受怕。
“連你也想唬我?那是我生的兒子,我還能不知道他?”趙夫人嗔瞭齊莞一眼,“他是不想我擔心,我能理解,不過,他要是真的受傷瞭,也得療傷不是?”
齊莞尷尬笑瞭幾聲,“師父,那······您的意思是?”
“他不讓我知道,我便裝不知道。”趙夫人說,“你去替他療傷,順便看看傷勢重不重。”
“我?”齊莞咳瞭一聲,為難地說,“師父,三師兄未必肯讓我醫治啊。”
趙夫人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別忘瞭,當大夫可不能有這個顧忌,不然怎麼行醫?”
齊莞苦笑,“知道瞭,師父,那三師兄如今在何處?我去瞧瞧便是。”
“你別說是我讓你去的,隨便找個什麼借口,然後試探一下。”趙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笑著說。
齊莞應瞭下來,然後拿過趙夫人遞來的藥箱,由著丫環帶她去找趙言鈺。
本來按照關朗的說法,趙言鈺為瞭不想麻煩,所以並不打算和趙夫人同住在這宅子,如今······大概是為瞭避人耳目,所以才不得不悄悄住進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為瞭來療傷吧!
關朗不在這裡,屋裡隻有趙言鈺一個人。
見到齊莞拎著藥箱,趙言鈺一雙烏黑的瞳仁漾起笑意,聲音溫柔曖昧,“小師妹,你又想來強行脫我衣裳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