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作者:菜豬 字數:2850

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兩年不是這裡鬧幹旱,就是那裡洪澇,再或者便是蝗災,朝廷越來越窮,犀馬縣本地處山林,加之土壤不夠肥沃,要不是靠著靈犀宗吸引來往客商,犀馬縣還得等朝廷的補助才能讓百姓吃上飽飯,可這幾年朝廷並不富裕,所以這王從孜隻能裝孫子瞭。

"王八蛋,那狗屁的王長老,就憑他那醜樣,以前給我喂馬,都特麼不配,現在居然敢命令起我來瞭,哼,不知所謂,等我大乾緩過氣來,看我不讓你們錢財統統上交,毛都不給你們留,哼。"王從孜一邊拍廊桿,一邊大罵道,罵出來後忽然覺得心裡好受不少,正想多罵幾句出出氣,不料卻聽見外面一陣鼓聲,看來是有人鳴冤擊鼓,鼓聲急促而又密集,毫無章法,一聽便知擊鼓人此時心情之急迫,好似有天大的冤情不能昭雪一般。

王從孜聽到這鼓聲卻沒有慌亂,隻是整理瞭一下官服,正瞭正頭頂的烏紗帽,這才慢悠悠的向堂前走去。這倒不是他擺譜,突出自己的威嚴,不體諒百姓疾苦,對冤情不想理睬,而是因為他早已遇到過多次這種情況,每次不是誰傢丟瞭雞的小事,便是傢庭不合,夫妻吵架,兄弟分傢而已。

王從孜耐下心來,聽力許久,這才明白這案子原來是李寡婦傢昨天的牛丟瞭,但王老漢聲稱自己昨天買瞭頭牛,那頭牛又恰好跟李寡婦傢的牛長得一模一樣,李寡婦就說王老漢偷瞭自傢的牛,打開王老漢傢的牛圈那牛又不走,李寡婦堅持認為王老漢的牛是她傢丟的,隻是王老漢喂瞭上好的草料,那牛賴在王老漢傢不走瞭。

王從孜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這種根本斷不清的小案件,他怎麼知道那牛是誰傢的,但自己總不能表現出來,有損自己的威嚴不是。

但好在自己上任這麼久早就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瞭,於是,右手將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喊一聲肅靜,制止瞭李寡婦和王老漢的爭吵,帶著威嚴地說道:"本官已經瞭解瞭案件的來龍去脈,現在做出如下宣判,那牛就暫時喂養在王老漢傢,由李寡婦喂養,"

"大人,憑什麼,我喂養,牛卻是他的?"李寡婦明顯不滿的抗議說道。"你且聽本官說完,幹嘛那麼著急,這次本官就算瞭,下次在敢打斷本官宣判,定不輕饒,"

王從孜盯著王寡婦正聲到,王寡婦撇瞭撇嘴明顯不服氣卻也是沒說話,"剛剛說到牛由王寡婦喂養,下面就是王寡婦的田土皆由李老漢帶牛耕種,若雙方無疑問便退堂,"王從孜暗暗稱贊自己,不僅解決瞭這起糾紛,說不定還解決瞭縣裡的兩個大齡單身,要知道大乾地廣人稀,一直鼓勵百姓多多生育,以增長人口。

王老漢雖然喚做老漢,但其實年紀不大,也就三十來歲,因為從小便比同齡人看上去顯老,所以大傢戲稱他為王老漢,作為一個大齡未婚青年,哪能不知道王從孜的用意,連忙跪地高呼:"大人,英明果斷,老漢確實佩服。"

李寡婦聽見傢裡的地有牛耕種,而且不用自己去使喚牛,也覺得不吃虧,隻是牛是沒有瞭,但本來牛就丟瞭,現在結局也是不錯瞭,便也不說話,暗示同意瞭。

至於這牛到底是誰的,這個隻有天知道瞭,反正現在圍觀的百姓也沒人關心這事瞭。

王從孜經過瞭拍廊大罵,又經過瞭所謂的英明斷案之後,終於將那絲鬱悶之意壓在瞭心底,腳步略微輕快的走向後院,走到自己剛娶的一名小妾門口,看見她正在繡香囊,他突然覺得那個從靈犀宗逃出的惡人怎麼這麼像傳說中的東陵王唐一言呢,翻丞相的墻偷看其女,到見色起意劫持靈犀宗宗主之女好像有著某些共通之處,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不會真是一個人吧,要是真是,那靈犀宗豈不是造反不成,不不,不可能,我大乾這兩年雖然勢弱,但是那靈犀宗總不敢造反吧,不管是不是,先藏起來,必須藏起來。"剛剛轉好的心情,馬上就再次變得煩躁,原本準備進屋打情罵俏一番的的也突然沒瞭興致,轉身離開。

他先是去瞭廚房,又經過瞭柴房,最後終於在書房找到瞭他的老管傢,他吩咐管傢說道:"讓夫人們都收拾一下,明兒隨我出趟門。"

王五是看著眾人都走完瞭之後,又在原地趴瞭良久才慢慢起身,消失在原地的。

當他回到宗內之時,那些靈犀宗的人早已經將死者的屍骨都埋葬好瞭,就連路邊的戰鬥過的痕跡都清理瞭一番,地面也重新鋪上瞭一層草皮,若不是空氣中彌漫的濃濃的血腥味,恐怕不會有人想到這裡曾有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王五有些心急,因為他怎麼也找不到自己那個傻弟弟,他們住的茅屋找瞭,牛場找瞭,到處都找遍瞭,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他好像憑空消失瞭一般。

王五心中有瞭些不好的預感。直到他看到瞭靈犀宗的傷亡告示,與追緝令,他才知道自己的傻弟弟已經死瞭,是死在大乾的士兵刀下的。

王五的父母早就死瞭,就連時常接濟他們的李大嬸都已經不在瞭,所以他隻有弟弟一個親人,現在連弟弟都死瞭,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報仇麼?他突然覺得他應該報仇,至於向誰報仇?第一個自然是唐一言,李寒,但現在以自己的修為好像不太夠,就暫且放一邊吧。

那個白長老?差距好像也蠻大,那就先找參與這次刺殺的弟子們吧,憑什麼他們現在好好的,而自己的弟弟卻連屍骨都沒人給他分揀出來,所以他們都該死,至於修為嗎,差距不是很大不是嗎,總有機會殺死他們的。

唐一言一行人走得不快,加之從靈犀山出發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導致三人在晚上的時候還沒有到達犀馬縣,於是隻好在野外歇息瞭一晚,一夜無事。

等到唐一言他們來到犀馬縣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瞭。

此時的王從孜和他的小妾們正坐著兩輛馬車風風火火的朝著城外趕去,這時正好到瞭城門口,王從孜用手撥開馬車前的門簾,朝著正在趕馬車的小馬夫一臉焦急地催促道:"快點,再快點,"那小馬夫立即說道:"老爺,已經是最快瞭,您先進去坐穩瞭",說完便是啪的一聲打在身前的馬上,雙手抖瞭抖韁繩,大聲的喊瞭一聲"駕"。

王從孜見此嘆瞭口氣,滿臉無奈的坐回到車內,心裡想到怎麼就沒有早點下定決心呢,早知道早點藏啊,那東陵王算日子應該快來瞭,想到這裡又是大嘆一口氣。歪著腦袋祈禱那東陵王晚幾天來,不來最好。

身旁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大約二十四五,一臉媚意的抱住王從孜的手臂搖晃著,撒嬌般的說道:"老爺,究竟是什麼事嘛,這麼著急的,人傢今天都還沒有睡好呢,你看看人傢的臉色是不是很差呀?"

旁邊幾位姿色也頗為不俗的女人頓時也撒嬌道:"對啊,對啊,老爺你急什麼,就算你要再娶個小妾,也用不著這麼著急的讓我們走吧,我們不會吃醋的啦,"

"什麼亂七八糟的,就你們幾個我都已經很頭疼瞭,再來我怕是要瘋瞭,再說要不是你們今天拖拖拉拉這麼久,我們早到瞭,"王從孜一臉不滿意的說道,他當然是不會告訴她們是帶她們去的目的。

"哎呀,老爺,"正在愁悶中的王從孜和使勁撒嬌的女人們突然身體向前一頓,聽到一個囂張放肆的男子在車外罵到,"你們有是什麼人,還真當我唐一言是軟柿子不成,誰都來捏一把,今天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本王好欺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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