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對著她白瞭一眼,再次咿呀咿呀的叫瞭兩聲,然後隻得灰溜溜的撿起剛剛扔出去的妖丹,再次惡狠狠地啃瞭起來。
天空突然變得陰暗起來,不知何處響起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天啟,你越界瞭。"
"我知道,"天啟淡淡的回答道,她想瞭一下之後又說道:"但他不能死。"
"下不為例,"這倒分不清男女,又不知何處響起的卻又無比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天空中的雲層再次消散開,露出炙熱的陽光。
天啟的身影如今更加的淡瞭,此刻的她如同一道影子一般,仿佛隻需要一陣風便能夠將她吹散。
她緩緩的走到唐一言的面前。表情冷淡的說瞭一句:"她讓我轉告你,她已經走瞭。"
"她?不就是你嗎?"唐一言強行支撐起上半身來,問道。
"她是她,我是我。她不過是安冉汐煉制的一個人身而已,而我卻是神,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優點,居然讓她甘願廢棄這千萬年的努力,讓原本緩和不少的天啟世界再受重創,真是愚昧無知,"不知為何天啟顯得很有有耐心的解釋道。
"那她就這樣消失瞭嗎?"唐一言心中有些愧疚,畢竟自己從沒有相信過她,甚至一直對她懷抱著懷疑與戒備之心,李寒出現在天啟世界之中,便是因為擔心胡媚兒在裡面的安危,唐一言可以安排進去的,可此刻偏偏就是她,因為一個有些可笑的,顯得不真實的天意,不惜代價般的救下瞭他。
"沒錯,不止她,就連我也不知還能否重現,"此時的她已然消散,隻有聲音還在唐一言的耳邊回蕩,"你欠天啟世界所有生靈一個復生的機會,此時已經身負億萬因果,若他日天啟不生,你必將因果纏身而亡。"
唐一言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好似要將他壓垮一般,但好在很快,那感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果?本該如此的,那裡還需要多此一舉呢。隻是不知,復活的你,到底還是不是你啊!"唐一言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小白看著唐一言眨瞭眨眼睛,有些為難。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白,要不你背我?我實在走不開啊!"
"咿呀,咿呀!"小白上躥下跳的叫嚷道,一會指著唐一言,一會又指著自己,又指天上,又指地上的,應該是想說:"你這麼大。我這麼小,怎麼背得瞭嘛。"
"唉!真不明白,你明明會說人話的,卻偏偏不說人話,這樣下去啊,我看,我就連獸語都學會瞭,難道是覺得自己聲音太萌。不好意思說麼?"唐一言將自己的身子往後挪瞭挪,正好靠在一棵倒瞭大樹上,頓時覺得舒服瞭不好,嘴裡念道。
小白沒有理會唐一言。直接跳到唐一言身後的樹上趴瞭下來,閉眼假寐著。
唐一言揉瞭揉小白的頭,無奈的笑瞭笑,雖然他知道這裡並不是安全的地方。隨便出來一隻野獸能將自己殺死,但他怎麼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睡意,閉上瞭沉重的眼皮。
過瞭一會兒,假睡著的小白張開瞭眼睛,對著身下的樹幹狂撓,它那看上去稚嫩的前爪此刻卻顯得鋒利無比,木屑四處橫飛,如同天空下起瞭黃色的大雪一般,一棵人腰般粗細的大樹,很快便被它截斷開來。
"氣死我瞭,"小白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再次響起,"今兒真是虧大瞭,先是那天啟小娘皮居然就用一顆小小的妖丹就把我打發瞭,最可恨的是,"說到這裡,它用一隻前爪撓瞭撓唐一言的頭發。將他的頭發弄得打起瞭小節,這才算是出瞭一口氣般的再次說道:"剛吃顆妖丹,現在又得用掉,我好舍不得啊,不過,都是你害得。"
小白說完之後,十分不願的伸出爪子,再空中畫起瞭一道符文,這符文與唐一言所畫有些不同,它仿佛是專門為瞭小白設計的一般,顯得簡單不少,三兩筆便完成瞭。
空中再次浮現出一個黑色的洞口。李寒與胡媚兒很快便從裡面走瞭出來,唐一言這才算真正的逃過一劫。
原來小白也能打開天啟的通道,所以之前才能從天啟裡面沖出來抱住那妖丹,隻是不知為何,這麼多年來它沒有自己從那個自從他們離開那裡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灰蒙蒙的空間中出來。
再說那東門之戰之後,隨著東陵軍的大敗,大量士卒或死或被俘,盡管吳重山與莫白逃脫,沿途也收攏瞭一些付出極重代價而逃脫的黑狼軍的殘部,但終究大勢已去,已然無力回天。
黑甲軍推進得非常的順利,沿途的城池幾乎望風而降,沒有耗費太大的力氣,便將東陵收復瞭大半。
造成這樣的原因不止是因為太多的男子被曾經的東陵皇帶上瞭戰場,國內幾乎都是婦孺老弱,男丁守衛少之又少,還因為不是每個東陵人都如東陵皇一般的希望能夠自稱為東陵人,他們更加願意自稱為大乾東陵人。
東陵的戰場上大乾早已占盡優勢,奠定勝局,但大乾此刻的處境卻可以算得上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之勢。
"大乾皇帝,我乃焱月宗彭雲,今日代表我大乾萬千宗門前來特有要事相告,望君采納,"大乾宮內一名黃色金鑲邊的公子袍的男子站在大殿內神情有些倨傲的說道。
"哦?說吧,"大乾的皇帝唐逸這般說道。
"人妖乃不共戴天之仇敵,今東陵王唐一言夥同惡蛟王等妖類,殘殺我人族士卒,乃是人族之公敵,還請皇上為大乾萬世基業著想,賜死唐一言,以平民憤,"彭雲臉上雖然帶著一絲笑意,但言語中卻給大乾的大臣們一股寒意,眾人皆知如今修行門宗勢大,更何況已經達成聯盟的他們,稍有不慎,必將引發一場大亂。
"那若是朕拒絕呢?"唐逸放下手中正在閱讀的一份來自東門的戰報,有些不喜的說道,畢竟不論是誰都不可能喜歡被人威脅,更何況是一國之君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