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櫻一聽連忙搖頭否認。
這個問題可是關乎甚大!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瞭。”江櫻訕訕地解釋道,“他可能是,還對我……有些誤會。”
這種明明不是自己幹的事兒,卻沒辦法不承認的感覺,真的是太糟糕瞭好嗎!
晉起聽罷卻隻是看瞭她一眼,而後便起身欲離去。
糾纏男子到要讓人傢拿著剪刀上門以死相逼的份兒上的姑娘傢,隻怕真的也找不出第二個來瞭!
近來略微感受到的那份朦朧的情意,頓時就化作烏有瞭。
或許在她眼中,這個程度的示好與親近,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倒是他,活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因為她這一星半點兒的示好,便要昏瞭頭。
“晉大哥,你怎麼走瞭……”江櫻在背後急忙地道。
這個稱呼,是近日來剛剛改的口,晉起一聽,便是下意識的駐瞭足,卻沒有回過頭。
結果,就聽江櫻提醒道:“我們這局棋還沒下完呢——”
晉起暗暗握緊瞭拳頭,薄唇也緊緊的抿成瞭一條線。
他真的是瘋瞭才會以為她要跟自己解釋什麼!
“改日再說。”
冷冷丟下這四個字,晉起便揚長而去。
江櫻皺著眉坐回到原處,看著棋盤嘆瞭口氣。
通過今日這事,他定是覺著自己過於輕浮瞭吧?
可偏生她又無從解釋。
原主曾經很喜歡方昕遠,乃是鐵錚錚的事實。
可是,她現在喜歡著晉起,更是鐵錚錚的事實。
想到此處,江櫻搖搖頭撇去瞭頭腦中的糾結。
過去的事情早就成瞭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可她現在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江櫻,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她現在該做的應當是,做幾道小菜送去隔壁償還晉起贈野兔的恩情!
嗯,沒錯兒!
江櫻暗自點瞭頭,來至臥房之後。意念輕動。人便來到瞭菜園當中。
江櫻在菜園裡邊轉邊看著,來到一壟六月柿前,正要彎身采摘的時候。卻見腳下有一團紅色的細韁繩。
江櫻好奇的將韁繩撥開,發現韁繩的尾端緊緊系在一株枯掉的野草莖上。
顯然這並非她系上去的。
想來,該是當年祖奶奶系在這裡的?
看著被風化的細韁繩和枯掉的莖葉,江櫻忽然想到瞭一件事情來。
她前世喜歡四處遊走尋找美食。曾有一次來到東北的時候,跟著挖人參的隊伍進過山漲見識。當時就見有人在發現人參的時候系上紅繩,說是這樣做的話,一來是為瞭做標記,二來是可以使人參不會溜走。
據說野生的人參是會移動的。雖然不像傳說中那麼神奇,但是會因為外界環境比較惡劣的緣故,躲在地下休眠。
這一點她半信半疑。過後也沒有怎麼去在意。
可當下見瞭這副景象,不自覺的就跟挖人參想到一塊兒去瞭。
抱著好奇的心理。江櫻尋瞭竹簽過來,在發現紅繩外六七寸的范圍外小心的開挖瞭起來。
挖瞭不到一會兒,竟是真的瞧見瞭伸長在地下的參須!
江櫻驚喜不已,看來當年是祖奶奶發現瞭這株人參,卻沒來得及開挖,隻是做瞭記號。
如此想來,這株人參少說也有幾百年瞭,藥用價值想來不低。
可再接著往後挖,江櫻便發現,她的推測……應當是錯誤的。
因為這株人參的體積,好像要比她見過的百年人參要大的太多。
而且,好像是……兩株人參連在一起的雌雄參!
江櫻這才意識到手下人參的稀貴,動作不由地越發小心瞭起來。
由於這株人參極大,參須盤錯交雜,江櫻又不是多麼專業的挖參人,以至於將人參完全挖出來,從空間出來以後,外面的天色竟然都已經接近昏暗瞭。
江櫻吐瞭口氣,捶瞭捶酸痛的後腰。
“櫻姐兒——”外面恰巧傳來莊氏的聲音。
江櫻暗自慶幸還好出來的及時,若不然待會兒莊氏找不著自己,就不好解釋瞭。
江櫻應瞭一聲,一面拿著挖出來的人參走瞭出去。
“今天生意不錯,凈賺瞭二百多文呢!”莊氏一進門,便高興的說道。
“是嗎。”江櫻笑著迎瞭上去,一面遞著手中挖出來的人參到莊氏跟前,興沖沖地說道:“奶娘你瞧,這是我挖到的,看樣子應該不錯——”
雖然她不太懂行,但這種雌雄連體的人參,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而且長在各種各樣條件都沒得挑剔的空間菜園裡,這就把其它參贏在起點瞭啊!
莊氏驚異的“呀”瞭一聲,而後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從江櫻手中接過沉甸甸的大人參,嘖嘖個不停,一面又問道:“這是在哪兒挖到的?”
江櫻想瞭想,撒謊道:“後山。”
莊氏自然是沒有懷疑的,小心翼翼的觀摩著人參須。
江櫻見她一副很內行的模樣,便問道:“奶娘,依照你看這參得有多少年瞭?”
“這麼大,少說……也有幾十年瞭吧!”莊氏一臉肯定的說道。
江櫻呆瞭呆,然後咽下瞭一口血。
好吧,她覺著自己不懂,可沒想到莊氏還不如自己懂。
誰傢的參幾十年能長成人形啊!
“我也不大懂,反正知道這人參是個好東西。”莊氏想瞭想,跟江櫻說道:“所以這人參咱們自己留著吧,別拿去賣,萬一什麼時候用得著呢。”
江櫻贊同的點瞭頭。
這麼好的東西,關鍵時候可以救命使,她們現在又不缺錢用,倒不如自己留著。
說到不缺錢這裡,江櫻便想到瞭找店鋪的事情。
這些日子下來,她的胳膊也好的差不多瞭,是時候該著手準備瞭。
是以,江櫻便同莊氏說道:“奶娘,咱們明日去肅州城瞧瞧吧?”
這件事情莊氏先前也一直在琢磨著,此刻聽江櫻開瞭口,自是沒有異議,即刻點頭答應瞭。
敲定瞭此事過後,江櫻便和莊氏進瞭廚房,打算做晚飯。
“今日這事,你別放在心上,咱們清清白白的可不怕外人編排。”來瞭廚房裡,莊氏一面往鍋裡兌著水,一面對江櫻說道。
這是怕孩子心裡頭難受。
“是呢。”手握著那把玄鐵菜刀正切著菜的江櫻點頭說道,“奶娘放心,我並未放在心上。”
她雖是疑惑原因,但也並不會像其它的小娘子那樣覺得羞憤難當。
她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就好。”莊氏松一口氣,才又道:“說起來今天這事兒,還得謝謝晉起那孩子。當時那種情況,那麼多人都在一旁瞧著,卻沒一個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這世道就是這樣,有些人平時看著和氣熱心,可一到真正用得著他們的時候,卻躲得比誰都遠。這孩子看似有些孤僻,但卻有一副實打實的熱心腸,三番兩次的幫瞭咱們,實在是難得——”
江櫻聽瞭瞇眼一笑,“是該好好謝謝。”
而且照奶娘這麼說的話,這麼多次的幫忙積攢在一起,還真不是一兩天就能還清的。
甚至,也不是時不時的送去些吃食可以還的清的。
一般這種情況下,以身相許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喂,她在想什麼!
江櫻猛然回神過來,不由地為自己的厚顏無恥感到惆悵。
依這種情況來看,比之梁文青,她除瞭沒有將心思昭告天下之外,其它的地方那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江櫻這邊暗自想著自己的心思,那邊莊氏似察覺到瞭什麼,開口問道:“櫻姐兒最近可是有什麼心事嗎?”
江櫻聽瞭一愣,也沒有刻意去否認隱瞞,輕輕點瞭頭。
“今日韓傢這事,雖然奶娘也是不樂意你去做妾的,但你的態度,奶娘瞧著……好似有些不同尋常啊。”莊氏說到這裡笑瞭笑,又問道:“櫻姐兒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人瞭?”
江櫻手下切菜的動作猛然一頓,這回是真的傻眼瞭!
真沒看出來平時大大咧咧的奶娘,觀察力竟是這麼敏銳。
還是說,她表現的太過明顯瞭?
莊氏看瞭一眼江櫻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離十瞭。
她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但在感情這方面,也算是個過來人,近日來江櫻的小反常,她可都是看在眼底的,隻是不太確定,又怕孩子還不太懂,便沒有貿然詢問,反倒引起反作用。
可今日江櫻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讓她肯定瞭許多。
那種一點也沒得商量的眼神,分明是有著其它的情緒在的。
今日莊氏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問一問江櫻,雖然她的感情經歷不算成功,但也好過讓孩子懵懵懂懂的做錯事、走彎路。
這孩子對待感情之事,一直都是一根筋,且極容易鉆牛角尖。
這一點,從她之前喜歡方傢大郎,且為其輕生這方面就可見一斑。
而且,不得不說的是,這孩子的眼光,她實在是不放心啊……
這一點,也可以從她之前喜歡方傢大郎一事上看的出來。
所以這回她得早做預防才行。
莊氏心道,若是對方真的是第二個方傢大郎的話,那就不能怪她心狠瞭……莊氏‘陰沉’的想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