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藍在從人群中穿過,藍色的衣帶悠然下落,留下一縷沁香,細嫩的聲音輕微的響起:“荷仙,你在哪來?荷仙?”甘藍回頭,‘不其然’撞進周天的視線裡,目光恰到好處的詫異瞭一下,急忙收起,離開:“荷仙?”
一位小姑娘突然從人群中冒出,甜甜的笑容依如那晚的甘藍,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十分迷人:“甘藍!我在這裡!”隨後嬌嗔的跺跺腳:“笨死瞭這都找不到,我們去賞魚,走啦。”
甘藍不自覺的多看瞭周天身側的女人一眼,隨後對荷仙的感覺立即下降,她不是傻子!
周天額頭不自覺的抽瞭抽,她總覺得剛才被人涮瞭。
宋依瑟說著話,沒有發現不尋常的一幕,她詳細的講解著新出爐的詩詞,給周天說著用典的出處,待她說完見周天不回答,詫異的扭著頭問:“主子,怎麼瞭?可是依瑟說錯瞭?”
周天鬱悶的回頭:“不是,剛才看到瞭兩蒼蠅,你說什麼?”
依瑟納悶,這時候有蒼蠅嗎:“要不咱們回去。”太子陪她站瞭這麼久肯定累瞭,沒理由讓太子跟著她受累。
“沒什麼,剛才那句‘峰巒山下觀童子’為何是在罵我?”周天對這點不解。
宋依瑟聽著太子沒有生氣,又把峰巒山和童子細說瞭一遍。
周天恍然大悟,頻頻點頭頷首,為依瑟的博學感嘆不已。
甘藍走遠,思索的松開瞭荷仙的手,她並不介意出場,誰不想往高處爬,隻是不解周公子為何找個瞎子,她很好嗎?甘藍不知為何覺的那人配不上周公子,周公子應該找到更好的。
才子亭外,宋依瑟為周天分析完最後一句,悄悄給心眠打瞭個手勢。
心眠急忙跟上微微的對周天行瞭個退禮,拉著自己小姐走開。
周天不解片刻,但瞬間瞭然,人傢不說可能是私事、可能入廁,總之肯定不是他該知道的。
心眠攙著小姐離開很久才問:“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她傢小姐斷斷不會無故離開,三急之事也不可能,若是以往小姐不會做讓人誤會的舉動,更何況這次是跟著太子,心眠斷言小姐定是有事。
依瑟沒想那麼多,隻是扶著心眠的手道:“太子站瞭這麼久肯定渴瞭,陸公公不在,賀惆不是細心的人,你去找點水來。”依瑟話落。
離開的甘藍‘不小心’撞到瞭依瑟身上,甘藍本來想走,但突然看見她落單就不自覺的走瞭過來。
心眠頓時扶住小姐怒道:“放肆!你膽對我傢小姐無禮!若是我傢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你賠的起嗎!穿的什麼衣服!哼。”心眠不屑的冷哼一聲,扶著自傢小姐就要離開。
宋依瑟冷漠的轉身沒有開口說話,入鼻的香氣早已讓她判定出很多東西,她雖久不在女眷中行走,但這種香氣絕不是熟悉的胭脂仿,雖然味道清淡但是不對。
心眠冷冷的瞪她們一眼帶著自傢小姐離開。
甘藍被看的十分不舒服,加上那人理都不理會她的表情讓甘藍有些微微的不適。
荷仙見狀對著心眠冷笑一聲:“這是咋瞭,不就是撞瞭一下,又沒有死瞭!”
甘藍急忙拉住荷仙:“別鬧!這不是咱麼能放肆的地方,走!”甘藍不喜歡荷仙給她闖禍。
宋依瑟急忙拽住想動的心眠,平淡的道:“走,別什麼人都回話。”
“是,小姐。”
荷仙頓時道:“裝什麼裝!聽你丫頭叫你小姐就是還沒成傢,看你也沒比我小多少,不會是許配不出去吧,虧周公子心善肯要你,你傢周公子可非常喜歡光顧你嘴裡不屑的這位呢!”
“荷仙!”
荷仙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又沒說錯,周公子還送你玉佩呢。”
宋依瑟突然站定,‘看’向甘藍的方向:“姑娘,做哪一行均無所謂貴賤,隻是交友不慎則是自己的過甚,告辭。”
心眠好笑的看眼臉綠的荷仙,開心的走瞭。
荷仙立即對甘藍解釋:“我沒那意思,姐姐,我真沒那意思,隻是……隻是替你打抱不平……”
甘藍臉色難看的道:“不用瞭!”說完拂袖而去!荷仙有私心可以,但讓她在那女人面前丟人就是不行!
荷仙急忙追上,不敢真得罪瞭甘藍:“甘藍!你聽我說!我們都是好姐妹不是嗎!甘藍——”
宋依瑟和心眠端著水回來,周天已經為幾幅好詞叫出瞭價位。
宋依瑟微微俯身,嘴角甜甜的揚起:“主子,喝茶。”
周天確實有些渴瞭:“謝謝,很是時候,你來聽這幅新詞,第四名,我覺的韻味十足。”周天不等宋依瑟說話,便洋洋灑灑的念瞭一遍:“怎麼樣?”
宋依瑟掩嘴竊笑,心裡對太子才學如何總算有譜瞭,擊退月國的那首詩根本是靠運氣:“主子,這首詞上半闕可以,下半闕有些俗瞭,以依瑟淺見,上下兩闕應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周天恍然,索性第四幅不用拍賣,否則他就鬧笑話瞭。
宋依瑟含笑的聽周天說著他剛才多可惜第四名,早已把路上的不愉快忘掉,太子若是逛瞭也輪不到她們做大,何須為不相幹的人傷神。
周天滔滔不絕的說著,小氣的追究著每位才子的缺點,不是嫌棄這首詩沒氣勢就是嫌棄那首詩不夠詩情畫意,她雖然不懂古詞,但是她所學的都是千年歷史上能留名的大作,自然對別人的作品毳毛求次。
賀惆低著頭從不知道他傢太子話這麼多,這口茶還不夠潤太子嘴角的。
宋依瑟乖順的聽著,偶然把水遞上去讓太子喝一口,偶爾還耐心的回一句,問題直切要害,仿若她真的一直在聽,但等周天滔滔不絕半個時辰後,宋依瑟友善的提醒:“主子,我想找個地方坐坐。”
心眠松口氣,小姐這話說的太是時候瞭。
周天恍然,尷尬的笑笑:“走,去那邊坐坐。”
臺上的孔詩謙見他們離開,急忙從亭裡退出來追上“少爺!前面的少爺!”
周天、宋依瑟同時回頭。
孔詩謙不好意思的把銀子從錢袋裡掏出來,臉色有些尷尬的把錢袋遞過去:“多謝少爺解圍,銀子,孔某厚著臉皮收下,錢袋還給少爺。”
周天笑笑,看瞭一眼卻沒接:“你參加秋闈瞭嗎?”
孔詩謙不知為何有些沒有底氣,身為文士誰敢說誰不是為瞭為國盡忠、即便死也甘願:“沒有。”怕死!
周天看瞭眼依瑟,轉而道:“如果你參加秋闈就送你。”
孔詩謙聞言驚訝的看眼眼前的公子,這可值五百多兩,說送就送瞭。
“怎麼?不願意。”
孔詩謙想瞭想,驟然攥住塞自己衣襟裡:“孔某願意,多謝少爺今日善舉,來日有機會定當相報!”
周天笑瞭笑看看後面學著孔詩謙追來的人,帶著宋依瑟先走瞭,秋闈她勢在必行!
一百多座文亭各有各的特色,哪裡都有熱鬧歡樂,隻是文學氣氛沒有所說的那麼濃厚。
依瑟細細的跟周天解說著這裡的興衰,每座文亭曾經都有不同的作用,曾經這裡繁榮雅貴,是朝中大員和各色才子爭相匯聚的地方,隻是最近沒落瞭下去,有些地方已經被修改成瞭婦孺散步、聚眾消遣的場所。
周天靜靜的聽著,偶然也問些這裡的奇事,見到有賣新奇玩意的會給依瑟買一些。
依瑟很給周天面子的接著,每個都愛不釋手的撫摸。周天新奇的看到糖葫蘆,雖然與現代的不一樣但滾動的模樣很有新奇感,周天買瞭一串給宋依瑟。
宋依瑟拿著,繼續跟周天說話。
周天奇怪的問:“你不吃?”
宋依瑟平靜的笑笑不回話。
心眠反而提醒道:“主子,您見哪傢閨秀在大街上吃東西。”
周天恍然,轉而看到有賣石頭的蹲下身,她知道蘇水渠喜歡這東西,收藏瞭一大堆,從河繼來盛都他運瞭兩箱子:“老板,有稀罕的品種嗎?”
老者道:“我這石頭都稀罕,都是天道寺開光的好石頭,你看這些光澤和刻圖都是大師手筆。”
“來點天然的?”
老者聞言不悅轟人:“河溝找去,今天是怎瞭,總問不著邊際的畫,天然石頭賣什麼賣,大街上倒出都是!”
周天稀奇道:“有人找你問瞭?往那邊走瞭?”
“不知道!”
周天掏出幾文錢放老者手裡,放著問:“大爺,人往哪裡走瞭?”周天覺的應該是蘇水渠,隻有他走哪都收集這些東西!
老者掂掂斤兩:“北邊。”
“多謝大爺。”
宋依瑟跟著周天離開,心裡說不出的高興,眼角閃過一絲淚痕又悄然隱去,此刻的太子不暴怒不肆意,懂得歉讓、知道感恩,雖然隻是幾文錢但遠遠不是人們口中動輒打殺那麼無知。
宋依瑟心甘情願的跟著他,仿若看到瞭此地會在不久的將來重新恢復它該有的生機和活力。
山腰的另一邊,老槐樹下,子車世編者手裡的草桿,長發垂在雙鬢,認真的聆聽屬下的匯報:“他沒發現。”
“回少主,不曾,宋小姐並未向太子告狀。”
------題外話------
今天電腦出瞭問題,啥也不說瞭,明日補上。
123言情微博轉發活動,還在進行中,若大傢有些時間不妨去轉發一下,五百123言情幣昨天以送出,123言情新浪地址,我會放在評論去為大傢置頂,可以直接點入,我今天也剛開通瞭一個呵呵,沒弄過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