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師妹,男女授受不親。”
青硯滿心鬱卒,把胳膊上的“掛件兒”袁嫵衣震開,瞪著她懷裡被搶走的花心疼極瞭。
“我不知道袁師妹喜歡,我是來看徐憂師妹的,花也是送給徐憂師妹的。”
除瞭面對忘憂,他說話從不結巴,從不臉紅,彬彬有禮卻也斬釘截鐵。
一下子讓袁嫵衣的臉青瞭一層,手中不自覺地用力,把花莖掐的折瞭好些。
“那是我誤會瞭。”她咬著唇說道,又把花往忘憂的懷裡塞去:“還給徐憂師妹就是瞭,隻是一束野花,算不得什麼。”
“不用瞭。”青硯卻一步上前,擋住瞭,淡淡朝袁嫵衣一點頭。
“是算不得什麼,袁師妹喜歡就留下,不喜歡便丟瞭吧。”
“野花漫山遍野都是,我再帶徐憂師妹去采一束就是。”
而後望向忘憂,耳根又紅紅地抖瞭抖:“徐、徐憂師妹,去嗎?”
“去呀!”忘憂笑瞇瞇的。
“青硯師兄一番好意,當然要去,再叫上宋熠和蕭玦兩位師兄吧,看看他們有沒有事,咱們一起上後山,菜花打獵野炊去!”
“真、真噠?”青硯的腳指頭都快蜷成小爪子瞭:“我這就問問他們。”
“那我們先去後廚,取些調料。”
“都聽師妹的。”
青硯連連點頭,一路傻笑地給宋蕭兩個師兄傳訊。
兩人說笑著走遠,誰也沒再理會袁嫵衣,直叫她抱著束野花氣白瞭臉,狠狠把野花丟到地上踩瞭個稀爛。
四面的師妹們紛紛幸災樂禍地偷笑,他們不喜歡那位徐憂,更不喜歡袁嫵衣。
徐憂的性子起碼是好的,每天獨來獨往,安靜地練劍。
袁嫵衣卻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仗著自己是嫡傳弟子,沒少指使責罵他們這些記名弟子。
“活該!整個青雲劍宗誰不知道,青硯師兄對徐憂有意思,看見她眼睛都快亮瞎瞭,就她袁嫵衣還腆著臉貼上去。”
“我聽說袁嫵衣之前求師尊,找宗主大人,想和青硯師兄結道侶呢。”
“真的啊?師尊去說瞭嗎?”
“還沒呢,原本師尊也有點意動,說會考慮。結果沒等有下文,徐憂就來瞭青雲劍宗,師尊看在眼裡,自然再也沒提袁嫵衣的事兒。”
“嘻嘻,就該這樣,青硯師兄那可是天上的星兒,若叫袁嫵衣摘瞭去,我第一個不服氣!”
一眾師妹們幸災樂禍地低笑。
袁嫵衣哪裡會聽不見?
惡狠狠地看向忘憂和青硯消失的方向,臉都氣的扭曲瞭起來。
“采花?打獵?野炊?”袁嫵衣嗤笑瞭下,眼珠一轉,一掠消失不見。
而此刻忘憂和青硯,正從後廚房出來,溜溜達達地抵達瞭後山。
“你們倆這速度也太慢瞭!”宋熠和蕭玦已經興致勃勃地等在山外瞭,手裡還提瞭一隻三彩雞。
“我們專門往外門去瞭一趟,要瞭隻三彩雞過來,你們老實交代,是不是偷偷約會去瞭?”
宋熠晃瞭晃三彩雞,打趣著兩人。
青硯偷眼去瞄忘憂。
忘憂已經習慣瞭兩位師兄的逗弄,自然地拎起手中丁零當啷的瓶瓶罐罐。
“我們去後廚,和辣椒粉五香粉約會呢。”她眼睛彎彎地說道,又接過那隻三彩雞來。
“宋師兄想的周到,不過我不吃雞,這隻三彩雞等會兒給三位師兄烤瞭,我獵點別的野味吃。”
“你也不吃雞?”宋蕭兩人齊齊一愣。
“也?”忘憂眨眨眼。
她沒瞭從前的記憶,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吃雞。但一見這三彩雞,她卻有種抗拒感,仿佛吃瞭它是多麼大逆不道的事。
“怪哉,怪哉,青硯師弟也不吃雞。”
“還有虎肉,有一次我們執行任務,獵瞭頭斑斕虎,那滋味,嘖嘖嘖……就青硯這小子,口水都流瞭三尺瞭,堅決不吃一口。”
說著兩人雙雙朝忘憂擠眼睛:“在這一點上,徐憂師妹和青硯師弟倒是般配!”
這一次不等忘憂說話,青硯先一步扯著兩人進瞭後山。
“宋師兄,蕭師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好口腹之欲,可沒一個會做的。再亂說話,今天我不動手,徐憂師妹也不動手,叫你們幹看著吃不著!”
“別別別!我們自打嘴巴,自打嘴巴謝罪!”後山裡頓時響起兩人的哀嚎聲。
“噗嗤。”
忘憂在後面瞧著,杏眼一彎,背著手跟瞭進去。
知道這是青硯師兄怕她尷尬呢。
這位師兄,對她的傾慕來的莫名其妙。
似乎是完全看臉的。
但付出的真心卻是一百二十分,無微不至地對她好,點點滴滴她都看在眼裡,記在瞭心裡。
“三位師兄等等我。”忘憂噠噠噠地追上瞭前面的三個人。
青雲劍宗的後山,事實上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陡峭飛崖,一座座的飛崖之下,深不見底,是青雲劍宗的地牢所在。
而飛崖上方,則是茂密的山林,潺潺的溪流,野花叢叢簇簇,飛禽走獸無數。
四人在後山裡說說笑笑,摘瞭野花,打瞭獵物,最後找到一條潺潺小溪。
青硯和宋蕭兩人將獵物去瞭皮毛內臟,細細地清洗瞭。
忘憂則找來柴枝。
指尖一彈。
一縷火焰飛入柴上,霎時間燃成瞭熊熊篝火。
“師兄你們慢慢來,不著急,我先把三彩雞烤起來。”忘憂歡快地朝他們喊道,手邊已經收拾好的三彩雞,被她用各式調料醃制過,架上瞭篝火。
用的什麼料,都是她下意識的選擇。
隱隱約約間,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會廚藝的,且手藝相當不錯。
果然沒一會兒,一股誘人至極的肉香氣,便鉆進瞭溪邊的三人鼻端。
這味道香飄萬裡,霸道極瞭,直讓宋蕭兩人猛地睜大瞭眼,流著口水激動地沖過來。
“靠啊!廚神啊徐憂師妹,你的手藝也太好瞭吧!”宋熠饞的不住聳動鼻尖,深深吸瞭一口,滿臉都是享受的表情。
蕭玦則忍不住伸手,被忘憂啪一下拍下去:“別偷吃,還早呢蕭師兄。”
他隻好訕訕地坐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忘憂。
“徐憂師妹,你這手藝是在哪學的?這一手可太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