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歸心疼,薑瀾知道不能讓風澈抓瞭把柄,咬牙,“讓他賠一千兩。”
掌櫃的心疼的都要哭出來瞭,“大少爺,這、這也太少瞭。”
“去吧。”
掌櫃的從屋裡出來,深呼吸瞭幾口,才朝著那邊走去,還沒走近,便聽到瞭風澈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咳……”
掌櫃的心裡的鬱悶立刻沒有瞭,在心裡罵,“該,活該,咳死才好呢!”
腳步在門外頓住,直到風澈不咳嗽瞭,才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進去,“這位爺,您給一千兩就行。”
“什麼?”
洛風一聲怪叫,手裡的扇子啪一聲合上,“就這麼一個破玩意要一千兩,我看一百兩也不值。”
掌櫃的一口老血差點吐在他臉上。
還沒等說話,洛風又道,“我說,你們這不是黑店吧?看我們打碎瞭,就訛詐我們。”
掌櫃的臉色快繃不住瞭,說話也不客氣瞭,“這位爺,我們這琥珀簪子可是低於五千兩不賣的,之所以才給你們要一千兩……”
話沒說完,被洛風打斷,“我就說是訛詐我們吧,誰傢會做賠本的買賣?五千兩讓我們陪一千兩,這東西分明就值一百兩!”
掌櫃的眼前發黑,心裡的火湧到瞭喉嚨口,眼看就要噴出來。
“洛風,閉嘴。”
風澈呵斥他,“本來就是我們不小心,一千兩就一千兩,給銀票。”
“沒有!”
洛風幹脆利落的拒絕,“我隻帶瞭三百兩,一會兒還想請你們吃飯呢。”
掌櫃的狠狠瞅瞭洛風幾眼,記住他的模樣。
“我這還有幾百兩。”
說著話,夏曦掏出身上所有的銀票,數瞭數,三百七十兩,又把碎銀子也全掏出來瞭,放在桌子上,“掌櫃的,我們一共就這些瞭,您看……”
“不行啊……”
掌櫃的哭喪著臉,“這些別說本錢,就是手工費也不夠啊。”
“我去看看風安他們身上有沒有。”
風安和風忠等在門外,車夫不知趕著馬車去哪兒瞭。
夏曦出門,直接問,“你們兩人身上有銀票沒有,剛才我們看瞭一把簪子不小心給打碎瞭,店傢要我們賠一千兩。”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風安和風忠翻遍瞭全身,連銅板都掏出來,一共才十幾兩,全部交給瞭夏曦。
夏曦捧著轉身回去,店外店內的人都看到瞭。
掌櫃的看到,憋在心口的血湧到瞭喉嚨口。
他明白瞭,風澈今日就是來找茬的!!!
店內選首飾的人隻聽到夏曦的聲音從專門招待貴客的屋內傳出來,“掌櫃的,這是七百兩,剩下的三百兩我們一會兒讓人送來。”
掌櫃的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瞭。
選首飾的眾人沒聽到掌櫃的回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把手裡的首飾放下,然後把裝首飾的托盤推遠瞭一些,唯恐自己打碎瞭,也賠不起。
這邊的一舉一動,夥計及時地稟報給瞭薑瀾,薑瀾聽聞,壓著竄上來的火氣,吩咐夥計,“去告訴掌櫃的,讓他們走。”
夥計急忙出去,還沒走到那屋門口,便聽到夏曦的問聲,“掌櫃的,你這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戰王府還能少瞭你三百兩銀子?”
夥計腳下一個踉蹌,急忙扶住墻壁,緩瞭一下,又跑回去給薑瀾報信。
轟!
外面選首飾的人炸瞭鍋,戰王府?那裡面的人就是戰王爺瞭,怪不得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感覺他身上帶著鐵血殺氣,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隻有戰王爺這種經歷過戰場廝殺的人才有這種氣息。
眾人屏住瞭呼吸,心裡同時掠過一個同樣的念頭,戰王府竟是窮的連一千兩也拿不出來瞭嗎?
“噗通!”
掌櫃的跪下的聲音,“草民不知道是戰王爺,這、這銀子不要瞭。”
掌櫃的不傻,風澈到現在才亮明身份,不過就是想要給他們這個店重重一擊。
“本王這扳指抵在你們這,等我回瞭王府,讓人送瞭銀票來贖回。”
掌櫃的慌忙擺手,“不、不用,小人是真的不要瞭。”
“怎麼,你想讓本王落一個仗勢欺人的名聲?”
“不、不是。”
“那就抵在這,最晚中午前讓人給你們送來!”
掌櫃的不敢再說話。
風澈幾人從屋內出來,沒走幾步,風澈便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路都走不得,夏曦伸出手扶住他,伸出手輕拍他後背。
好一會兒,風澈才緩下來,慢慢的走瞭出去。
在他走出們的瞬間,一道清脆的響聲從後院傳來。
風澈嘴角微勾,抓住夏曦的手,緩慢的朝著前面走去。
薑瀾氣的摔瞭茶盞,臉色青成一片。
他脾氣素來溫和,掌櫃的和夥計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嚇白瞭臉。
“風澈……”
薑瀾喊的咬牙切齒。
……
“哈哈哈哈……”
來到洛風選中的店鋪裡,洛風實在是忍不住瞭,抱著肚子大笑,“你們兩個,也太狠瞭,這樣一來,他那店鋪非黃瞭不可。”
風澈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夏曦嘴角也帶瞭笑,把店鋪裡裡外外看瞭一遍,“這個小瞭一些,還有比這大的嗎?”
洛風止住笑,“有,還在前面,上下兩層樓。”
“不要上下樓,隻有一層的,鋪面大就行。”
“有。”
洛風領著兩人去看。
……
薑瀾緩瞭好一會兒,才把堵在心口的那口氣壓下去,沉聲,“仔細看好他那枚扳指,別出什麼意外。”
明明可以讓手下的人回去拿銀票,卻執意把扳指留下,薑瀾怕風澈還有什麼後招。
吩咐完瞭,不等掌櫃的應聲,覺得不放心,索性坐回去,“算瞭,把扳指拿來,我親自看著。”
午時,風安把銀票送來,把扳指拿走,薑瀾才松瞭一口氣,此時飯點已過,他卻沒有任何的饑餓之意。
心頭煩躁,讓掌櫃備瞭馬,騎著出瞭京城,一路上慎之又慎。
在拐彎的地方停下,回頭查看有沒有人跟梢,發現沒有,這才來到一處宅院外。
停下馬,翻身下去,一名黑衣人輕飄飄的落在他面前,“大少爺。”